静坐在对面的雷阿姨轻轻的开了口:“你才来的时候,小小的一个,萎缩在你雷叔叔的怀里,人也不喊。那个时候,我可不喜欢你了。因为你的妈妈,因为你的身世。”我嘴里包着面抬起头来看一脸常态的雷阿姨。她认真的打量着我慢慢的说着:“但是,自从你去读大学离开家以后,我又觉得这个家少了些什么。时间久了,很多事也就淡了,很多人也就惯了。这些年,你每个月都给我们寄钱,买礼物,时不时的打电话。我和你雷叔叔都知道你有心了。现在家里出事了,却是你来担着。你不是雷家人,却。”
“雷阿姨。虽然我不姓雷。”我冒然劫了雷阿姨的话,“但是,我们是一家人。”说完,我真心翘起了嘴角。
我看着雷阿姨垂下的嘴角慢慢上扬,眼睛泛着水光,嘴里说着:“对,对。我们是一家人。你就是我的小棉袄。”精气神总算是有些高涨了,雷阿姨转悲为喜:“多吃点,够吗?不够,我再煮点。”看着雷阿姨为我操心的模样,我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晚间,金童发了段信息过来:我这里还有点忙,这几天都不能联系你了。
我立马回过去:你在忙什么?我紧紧地盯着屏幕,希望得到金童的亲口说明。
金童笑着: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我改成打电话时,电话这次没人接。我想了想,又拨通了陆华浓的电话。不知道是很幸运还是很不幸。她的电话打通了:“你好,请问你是谁?”
我脑袋里第一个问题居然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客气的开了口着:“我是金童的朋友,找她有点事,你能把电话给她吗?”
陆华浓喊了几声金童,然后告诉我:“她刚才在弄婚礼现场,一身的汗,现在回来洗澡,可能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传达。”
我真的听不出陆华浓一丝的紧张、胆怯或是异样,好似她们俩真的是平凡的两口子,她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我想了想:“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只听到陆华浓害羞的轻笑了几声,然后娇羞着:“是的,她说这个婚礼虽然简单但要亲力亲为。你是她的朋友,若是有时间,可以来参加。”
不细想,这个陆华浓倒是一个十分大方之人。我顺势感叹了一句:“我最近诸事缠身,恐怕分身乏术。”就算我想,她会让我参加吗?
“有你们的祝福,我和金童都会很开心的。”陆华浓说得十分高兴,“你找她有什么事?这几天她都在筹备婚礼,忙得晕头转向,不一定会有时间看手机。”
我弱弱的道明来意:“其实,我是想向她借点钱,周转一下。”
“你需要多少?”陆华浓不假思索着。
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倒了。我是随便一说还是真得说出实情,这个陆华浓是真不知道人太好心太善,还是知道一切在等我入套。我的智商有限,感觉已经做不出这道算术题了:“就,七八十万吧。”
陆华浓一时语塞,然后稍稍收起了自己的喜悦:“这么多。我们现在在国外,要等婚礼结束才能回国去银行处理。”我哦了一声,她又焦急地问上了:“既然你知道我的电话,说明你是金童很重要的朋友。你开口了,一定是遇上难事了。等我们假期结束回来处理了可以吗?”
我靠着墙壁捏着自己的嘴巴,有些想法又不知道该不该试一试,沉了五秒,我开了口:“最迟后天,我必须拿到钱。”如果金童离开不是意外,如果风平浪静二十多年的我家专挑金童不在,我孤立无援的前提下突发接二连三的事不是意外,那么,接下来,应该有他们为我设好的下一步棋。如果有,那么,我要重新审视这些困境。
“这么急呀。”陆华浓着急着,“既然你是金童的朋友,那么,你知道金童住哪里吗?”
“兰陵3栋39楼。”来了,我的解决办法来了,靠着墙的我,突然有些舒心的倒在铺上。
“看来你真的是金童很好的朋友。我这里能转给你十万。在兰陵一楼的书房里还放着十万的现金,以及一张五十万的备用支票。”我焦的凑不着的钱被陆华浓云淡风轻的说着。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兰陵我进不去。”
陆华浓羞答答的笑着:“密码是我的生日,930215。”
“谢谢。”挂了电话,我感觉之前的很多疑惑点又解开了不少。这个素味蒙面的陆华浓,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看见。因为,我定看不透她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