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1 / 2)

正常上班,正常就餐,正常下班。临走时,萧萧拉住我:“云朵,你今天不加班?”

我的眼角不自觉的往金童办公室的方向瞟去,解释着:“报了个英语补习班,一三五的课。”萧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又嬉笑着:“第一天,不能迟到。萧萧姐,我先走了。”不等萧萧再说什么,我便小手一招,挽着杨言一起离开。

电梯里,杨言看着我:“你真的报了补习班?”见我点点头,她又道:“云朵,你真是努力。”

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是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不求上进,现在只能花时间恶补。”

“忙完一天的工作还要去学习,我现在是做不到了。”杨言用钦佩的眼神盯着我,我微笑接受。至于深层原因,我自然不能暴露。

喜欢的人太过优秀,自己也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至少在和她并肩的时候,不显得自己那么无知。虽然金童和我不能并肩了,但是就算站在她的身后,我也不希望自己太次。我绝对不要当企划部的“第一”。

补习班离公司不远,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我还能在路边解决自己的晚餐。这也能给我充足的理由远离公司,远离金童,暂时淡忘她,忘记早该入土的悸动。一整天,她都没有再骚扰我。我有点开心,却也有失落。十几个成年人挤在一间小格子房里,两人一桌,听老师中英文参半,从零基础开始授课。好多年没有这么正式上课了,状态总在游离中。十分的心思只有三分在。至于那七分,都给了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

糊里糊涂的听完课,老师让回去再巩固半小时,用音频交作业。坐在没有几个人的公交车上翻看才发的单词手册,密密麻麻如蝼蚁,我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要知道语数英,我的英语最差劲。笔头还好点,但是一张嘴就露馅。大学硬逼着自己把英语四级过了,就谢天谢地了。

在我忘乎所以纠结第一页的单词时,电话响了,我随手拿起来接通:“喂。”

金童熟悉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去上英语补习班了。”

我脑袋里第一个问号是:她怎么知道?愣了下才回答:“嗯,刚上完课。”我不自觉地往四周看看,车上的人都在各做各的。

“怎么突然想起学英语了?”金童问着。

我憋着嘴,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太low,但也无能为力着:“你书架上的书都是原文版。”

金童似乎笑了一声,然后脱口而出:“那我换成中文版。”

一股莫名火涌上来,我气呼呼着:“我不需要。”金童真是怎么让我难堪怎么来。

“那我教你英语。”金童提议着。我一下子哑语了,手指翻动着书页,眼睛在窗外斑斓的世界里飘忽,心里渗出一阵甜意。她又毫无自知之明的补充着:“我的英语也挺不错的。你还不用交学费。”

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人的问题。我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金童的世界里揪出来,她又非要挤进我的世界。我可以理性第一次,第二次,但是我不是一个圣人,我是一个现在都还很爱很爱很爱她的人。至于第三次,第四次,我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不再去奢望,不再去拥有,不再去做不应该有的黄粱一梦。

“金童。”我低沉着,心里刚刚理顺的毛线被一只名叫金童的小奶猫又揉乱了,我真的是一个经不起蛊惑的人,尤其是在爱的人面前。我皱起眉头,心尖也跟着皱了起来:“我已经交了学费,不能退了。”我们就这么吧,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但是拒绝金童真的比接受还要难受好几倍。我的指甲开始在无辜的书页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金童沉默了几秒,好似皇恩浩汤的特赦了我:“那,好吧。明天还要学吗?”

“不用。”是什么给了我勇气去拒绝她的好意。我有些感性的失落。

“那明天下班以后,我给你补。双管齐下,怎么样?”金童淡然的好似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但金童这是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吗?我好不容易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忍着心痛克制自己留在她身边,现在又要千方百计避开她的贴心。作为金童的前女友,我真的太难了。

我小小的内心世界还在纠结的时候,金童就已经一锤定音了:“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把你的教材带来。”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忙音的电话又流利的说出话来:“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怎么又擅自做决定。你有没有尊重我,你会不会尊重我。你现在可以有主的人,就算不含私心,真心帮我,她不会吃醋吗?金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俩的感受。”气得跺脚的我引来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一靠站,我就慌忙的下车了。

一路上,我都还在为自己和金童的现女友打抱不平:“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温柔贴体,善解人意,美丽大方,可盐可甜,还是才华能力出众。我们真的是被你的颜骗了,被你的温柔骗了,被你的一切骗了。”我又急得干跺脚,就是不敢打电话去拒绝金童。可能我的内心深处,还是可望她对我有着那么一丝的眷念。只要一丝,我就可以期盼看到希望的太阳。

虽然很气金童这样武断的决定,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教材都提到了公司。午饭的时候,柯依依知道我报了英语班,把粉蒸排骨都挑给了我,以资鼓励。下午下班,我瞅着大家收拾东西,自己也在慢悠悠的动。

一旁的萧萧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们先走了。”然后大手一挥,然慢吞吞的杨言东方洵还有汪明秀快一点。

我坐在椅子上把收好的东西又拿出来,等办公室没人了,才把教材拿出来,用手揉着有些痛的太阳穴,心里对金童的亲自教授十分没有底。看到电话一动,我就立马打开,金童只是简简单单的抛了两个字过来:进来。我仰头在椅子上,有一种放弃挣扎的无奈,然后猛的一起身,做好了赴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