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依依笑道:“我就说嘛,不要吓自己。早点睡。”
挂了电话,进洗手间洗漱,看着自己哭红的眼珠子,我用帕子敷了敷,最后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加油着:“云朵,金童,没事。等她有信号了,一定好好教训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肯定完这个事实,我才心安理得的往铺上躺去。
关了灯,闭上眼睛不过几分钟,我又不安的睁开了。侧了个身,睡不着,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看不清天花板上的灯罩是什么形状,也不知道窗外是怎样的景色。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向金童的枕头摸去,好似这样才能排解内心的忐忑。摸着摸着,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
我在拼命地跑,不知道为什么在跑,好似有东西在后面追赶我,要是被它追上,我可能会有危险。突然,一个趔趄,我摔倒了。爬起来时,我的头撞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我抬头望去,前面的石碑看得非常分明。我立马意识到这是死人的墓碑。我被惊吓的跳起来,周围看不清的景色突然明朗了。是乱葬岗,一座座坟头,一块块石碑。我向后一步,咔嚓一声,我不敢往脚下看去。一阵阴风拂面而来,我感觉身后有东西伸过来,我拔腿狂奔。我以为自己跑出了这个鬼地方,穿过一个密林,又进了另一个人凌乱的坟场。我四下望去,找不到月亮北斗星。我极度恐慌,害怕迷失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家”。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我慌乱地寻找,却一丝方向也摸不到头。不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回家”。这是这一次,它有些微弱。我锁定一个方向,拼命的向它跑去。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来救我的,不知道它是不是怪物,我只知道,它,也许是我的希望。这一次,我冲破自己的不安,冲进乱葬堆,不理会阴风惨惨,哀嚎阵阵,脚底的碎裂,心头的忌惮,跑进山岗,跑出深林,踏过荆棘,走过荒野,看到茵茵草原时,浑身都是横七竖八的伤口,手心也满了血腥。我却得到救赎似的,松了口气,一步坠进草地里,好似还喊了声:“回家了。”。。。
坠感让我突然从噩梦里惊醒。心有余悸的我立马翻看自己的手,金童依旧音讯全无。我抱着头告诉自己:“没事,没事,那只是个梦。梦都是反的,反的。”再一抬头,才发现太阳已经洒落一些进了屋子。转头一看,金童的枕头还在那里安然不动。
我使劲挠着自己的头,把这个不美好的梦清除脑袋,然后下了铺推开阳台的门,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正好能俯视下面的小花园。花园和昨天没什么两样,树照长,花照开,人照溜。但是我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闭上眼睛缓缓神,希望睁开眼,生活还是那么美好。
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刘阿姨慈眉善目的将保温盒递给我:“昨天看你没有精神,起来喝点粥吧。”
突来的温情让我还没有平复好受惊的小心脏立马震颤了。我第一次在刘阿姨面前模糊了眼睛,嘴里只知道笨拙的说着:“谢谢。谢谢。”
刘阿姨轻轻地拍了拍的肩头:“你们小年轻在外工作也不容易。我和你刘老师一直没有孩子,第一次看到你和金童就很喜欢。有事别憋着。”我掉着泪珠子,都不好意思看刘阿姨,只知道点头。刘阿姨温柔着:“好了好了,趁热把粥喝了。我还要去菜市场。”
心怀感激的目送刘阿姨离开,我端着热乎乎的粥到厨房,看着桌上被我遗忘的东西,心里又是翻江滔海的激动。一口一口温柔的粥含在嘴里,我的眼珠子是包不住热泪了。心里祈祷着,不管金童在外有没有遇到问题,都希望她能像我一样,有人关心着,照顾着,呵护着。
这一天,我躺在沙发上打发时间,坐在阳台上打发时间,趴在铺上打发时间。不管电视是否开着,楼下人来人往,屋子里静寂无声,我都手机不离身。就算是蹲厕所,我都要三秒一查看。心里已经在24小时的倒计时。
看准了时间,我又打了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我十分焦急又无可奈何,只能发了信息提醒她:金童,只剩九天了。
放下手机,我又打开电脑游览国外新闻,确定吉隆坡没有事件发生,心里还宽心一点。
医院:
“妈,还在做手术。”金言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往医院赶。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亮的让她十分不安。虽然她不喜欢金童,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嗯,s城的医院医生已经联系好了。手术结束直接坐飞机回来。”金夫人在得知金童出车祸的那一刹那心也是吊在了嗓子眼。毕竟,金童是她看着长大的。
“要给白姨讲吗?”金言站在廊道看向郑家两兄弟。自从她到了,听郑鎏彧大概讲了情况,就没听郑鎏筠开过口。
“不。”金夫人知道白静的性格,“等金童稳定了再说。”虽然金童金鹏不喜欢,但也算是金家的合法继承人之一,她的事故说不定会给公司造成影响。而现在金郑两家正在合作,出了这事,不免会给媒体写作的噱头。现在是一丝风声都不能漏。就连金阳,也得避着。
金童的日记节选:
???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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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