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就当做是适当的提醒一下希公他们你二位的存在,也免得他们因为公务繁忙,忘了你们。”宋逢辰如此说道。

非常时刻,非常办法。

徐俊民沉心静气,“也好。”

宋逢辰想了想:“这样吧,给他们每家送二两枫斗,希公翻倍,再从赵老板那儿订上一批风干鸡,一并寄过去,您看怎么样?”

二两枫斗不少了,小二百块呢。

过犹不及的道理,宋逢辰还是懂的。

“听你的。”徐俊民点了点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容不得他矫情什么。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希望这法子真的有用吧!

只是少不得要把枫斗的来历在信里和他们交代清楚,想到这里,徐俊民的目光从宋逢辰身上转移到徐舒简身上,心中一叹。

宋逢辰说做就做,四天之后,他再一次驾着牛车去了县城,好在这一次路上没再下大雨,倒是顺顺利利的把十几个包裹都寄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会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弟,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宋令仪,她手里扶着一辆自行车,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宋逢辰却从她眼中看出了强烈的失望。

“嗯。”宋逢辰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对于前身这位长姐,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说着,他掏出钥匙,转身打开房门:“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家事详见第三十八章!

第62章

宋令仪捧着一碗红糖水, 小口小口的喝着,像是在享用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

看见这一幕, 宋逢辰沉心静气, 对于前身这位长姐嫁给贺子明之后的境遇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了解。

宋令仪在贺家过的并不如人意。

一是因为前身隔三差五的去贺家打秋风的缘故,贺家人为了在外人面前树立一个知恩报德的好形象,明面上敢怒不敢言, 暗地里却理所当然的迁怒到了宋令仪身上。

再则,贺子明自视清高,向来看不起有个背着盗窃犯罪名的父母的宋家三姐弟,哪怕这两个盗窃犯曾为了救他弟弟贺子博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贺子明和宋令仪结婚之后不到半年,他就和他的一个年轻寡妇上司勾搭到了一块儿, 否则宋令仪也不至于嫁到贺家整整五年,肚子里一点响动都没有。

婆家不喜, 丈夫不理不睬, 宋令仪还能留在贺家,一是因为当初贺子明娶宋令仪的时候打着的是报恩的名义,这样他们才能在把宋三送回岳溪村、把宋兰芝嫁给一个年龄比她大了一轮的瘸子之后,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受人称赞。

毕竟贺子明可是贺家最有出息的人。

所以贺子明如果和宋令仪离婚, 必然会引来新一轮的不必要的风言风语,这是贺家人不愿意看到的。

另一方面,宋令仪是当初宋三被送回岳溪村事件真相的知情者。

宋兰芝不用说,精神上有点问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说出口的话,一般人都不会轻易相信。至于宋三, 哪怕是对宋令仪再失望,可到底是惦记着宋令仪在贺家的处境,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把当年的事情披露出来。

所以贺家也不敢真把宋令仪怎么样,唯恐逼急了宋令仪,她破罐子破摔,把事情真相捅出去,毁了贺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相反,他们对宋令仪死心塌地的巴着贺家再满意不过。

其实站在宋令仪的角度上,也不难揣测她的心理。

妹妹是个精神病,弟弟是个只会拖后腿的二流子,娘家人一个都不顶用,她自己也没什么本事,除了继续留在贺家还能怎么办?

可宋逢辰并不同情宋令仪,她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很大程度上是她自作自受。

喝完最后一口糖水,宋令仪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瓷碗。她环顾四周,落在她眼底的是墙角处崭新的热水壶、搪瓷面缸、手电筒、闹钟……这些倒还好,毕竟只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一般城里人家都是有的。

关键是柜子上随意摆放的看起来就很精致的点心盒、水果罐头、营养奶粉……别说宋父宋母没死的时候,就是眼下的贺家也绝不敢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

嫉妒之余,想起听到的某些传闻,宋令仪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宋逢辰用盗窃来的赃款买的,她脸上升起一抹讥讽,但很快就掩盖了下去。

她看向宋逢辰,一脸激动的说道:“半年没见,你长高了,也壮了,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差点没把你认出来,看见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相差无几的话,从宋兰芝嘴里说出来,宋逢辰只觉得尴尬和感慨,从宋令仪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宋逢辰却只觉得讽刺。

他也没想和宋令仪诉什么姐弟之情,让她进屋也纯粹是不想让村里人看笑话,他索性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令仪面色一僵,听他这么一说,她就知道她今天是甭想单靠着什么晓之以情让宋逢辰松口了。

她也不恼,毕竟这原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咬牙,一脸肉疼,从怀里掏出来一沓大团结,放在桌子上,“这是一百块钱。”

“什么意思?”宋逢辰眉头微皱。

宋令仪目光如炬:“咱爸妈的事情平反了。”

宋逢辰神情一怔。

说起来宋家的事情还和希公有些干系。

大动乱爆之后没多久,希公就倒了台,因为早些年他曾为宋家大伯做过婚礼见证人的缘故,一番清算下来,县政府那边直接开除宋父的公职。

宋父当然不依,手里抱着领导人照片,胸前别着四枚烈士勋章堵在了当时的县政府门口。那个时候的华国,最不缺的就是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一听宋父的遭遇,一大群工人学生二话不说的团结了起来,示威游行抗议县政府欺压烈士遗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