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是一间房,唐国斌从腰间解下龙渊剑递给了徐青,笑着说道:“哥这次来岛国收获不小,拔刀流几本刀谱全找齐了,等到了江城咱哥俩好好切磋切磋?”
徐青笑着把剑鞘系好,摇头道:“拉倒吧,回江城后你还是好好接手了的生意,做个逍遥大亨比成天打杀强多了。”
唐国斌点头道:“哥倒是想做个逍遥大亨,都他娘的三十郎当岁的人了,连个炕头上撒娇的人都没有,哥也混得够飘忽的,该找个矮桩子拴住自己这颗心咯!”
徐青笑道:“男人这辈子到了三十挂单就跟女人到了四十挂零差不离,想着三件事,娃娃婆娘热炕头,整天揍人家终归不如搂着自己老婆揍一顿香甜,我倒是不急,再混两年等毕业了再套笼头。”
唐国斌笑道:“实话跟你说,哥以前想着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爷爷一样做个古武者,从小就这点,可惜达不成,只能藏着掖着最后找个还顺眼的女人把发酵的目标水给射出去,哥以为自己的目标很简单,真正做起来难,忒鸡别难哥这辈子最大的运道就是碰上了你小子,哈哈哈”
说道最后,唐大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现在好像喝了几斤烈酒,有些自我陶醉了,要不是认识了徐青,就不会达成了毕生的目标,在岛国这段腥风血雨的日子里,他真正领略到了作为古武者的那份凶险与精彩。
徐青苦笑道:“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做个普通人,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过了的就回不去了。”
唐国斌抹了一把脸,掌心有点潮,一阵大笑居然把眼泪水都挤出来几滴,他伸手一拍徐青肩膀道:“男人大丈夫哪来这许多酸溜溜的感触,有道是豹死留皮人死留名,咱哥们小日子过得精彩就行。”
徐青从口袋里掏出天下第一老贼送的那本小册子迎着唐大少一晃,淡笑道:“说得对,感触归感触,小日子还是要过,我现在就读书去。”说完径直走到房间内唯一的塑料凳旁,叼了根烟点着,坐下来好好学习读唇术,今天试验了一下效果杠杠的,证明这门奇功相当实用。
两兄弟一个是想着艺多不压身,另一个却无聊到头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唐大少就是睡不着,他索性坐起身来,弯腰从床下抽出来一个黑皮箱。
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唐大少用的皮箱跟木川宽子送给徐青那个无抡色款式都一模一样,兄弟俩的皮箱都放在床底下,很容易就拿错了。
唐大少把皮箱放在膝盖上,伸手一下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双眼一亮,是一个包装精美的黑釉茶碗,最吸引人的是茶碗表面的布满了大小不等的光圈状花纹,不管你从任何一个不同的角度看它,上面的花纹仿佛活了一般,闪烁着妖艳迷人的光彩,宛如银河星斗转动不息。
“娘的,这不会是曜变天目碗吧?”唐国斌惊叹一声,用最直接的方式抒发出了心头的疑惑,以前对古董颇有爱好的他知道一样堪称神品的瓷器,曜变天目碗,这玩意就是黑釉的。
徐青也被他这一咋呼扰乱了心神,抬头闪了他一眼坐在床上发呆的唐大少,不悦道:“哥,你该不是神户牛肉没吃饱,现在还想着来一碗吧?”
唐国斌也不答话,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箱子里的茶碗端详起来,他以前就是个古董迷,对这种好东西上手就迷,他还真不在乎是珍品还是赝品。
这只曜变天目碗是真品,而且是个三顺真品,何谓三顺呢?这件宝贝原本是在天皇宫里,北条英茂顺了来据为己有,这是第一顺。然后北条英进发现大哥有这件宝贝眼红得紧,找了个好机会顺了过来,这叫第二顺,至于第三顺就简单了,木川宽子趁着北条家爷俩一死一残就下手把这件宝贝顺来送给了徐青。
曜变天目碗原本就是华夏宋代黑釉,表面上的花纹有如天目迷离,让观赏它的人会莫名产生一种敬畏的感觉,有人形容它为,碗中宇宙,如果这件宝贝回国后展示出来,立刻会引动一场轩然大波,因为这件瓷器是孤品,有人猜测这是一种变异窑,一批之后再也不会出现。
唐国斌对这件美轮美奂的瓷器爱不释手,这玩意越看越有味道,特别是那些天目似的圆圈状花纹,只要把瓷碗端在手中翻转,那花纹就好像活了一般,宛如上百双眼睛在交替眨动,看久了心神也会被随之牵引,不知觉迷在其中。
徐青也发现了唐大少的异状,这货太安静了,合上手中的小册子起身走上前来,当他真正看到那只异彩流转的曜变天目碗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因为在透视之眼的扫描下这件珍宝呈现出了另外一番异相,好像是一副什么图画?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水手歹毒
曜变天目碗是一件流落在异国近千载的奇珍,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它的珍贵最为贴切的是,举世无双。:当一件东西变成唯一的时候价值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曾经有那么两枚价值百万的黑便士邮票落在了同一个人手上,他毫不犹豫的用其中一枚点燃了香烟,剩下的那枚居然拍卖出了千万高价,远胜过两枚邮票一起拍卖的价格,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它成了唯一。
唐大少眼中的曜变天目碗有如浩瀚星空中闪动的眼睛,神秘莫测,就是这样一件巧夺天工的珍宝能让人心生敬畏,它太奇了,神奇到不像一个碗。
然而在徐青瞳孔中曜变天目碗成了另一幅画,还是一副郁郁葱葱的立体山水画,这幅画是从碗口向上延伸,虽然模糊不清,却也氤氲不散,山峦突兀绵绵,绿树枝繁叶茂,凑近一新佛还能聆听到崇山峻岭间潺潺流水的声音,虚幻飘浮宛如空中投影……同样神奇到不像一个碗。
兄弟俩四只眼瞪得溜圆,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曜变天目碗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停滞,因为他们都陷入了一种奇妙无比的境地之中,一个想窥到天目中的世界,而另一个则想看清崇山峻岭之间到底隐藏了什么,一来二去反而钻了死胡同。
咚船身剧烈震动了一下,兄弟俩并没在意,坐船本来就没有四平八稳的,风浪中颠簸一下很正常。
咚船身倾斜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不过房间中央的床铺明显移动了至少半尺,这种大幅度船体侧偏一般来说在大游轮上很难出现,由此可见刚才一定是遇上了规模空前的大风浪。
就是这个侧偏把兄弟俩的思绪拉了回来,唐国斌赶紧把手中的碗放进了箱子,然后用手臂把箱子箍在胸前,这样做至少可以让自己更心安。
徐青一脸郁闷的甩了甩头,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就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咚船身再次侧偏了一下,他神情一变,伸手打开房门飞掠出去,他要去甲板上看个究竟。
冲出房门的那一霎徐青已经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腥味,好像是海风的味道,心生警惕的他脚下风驰电掣般冲到了甲板上,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一堵堵泛着泡沫的高墙向游轮压了过来,这才叫真正的巨浪滔天。
体型巨大的游轮在巨浪的拍打下好像一个被壮汉反复推搡的可怜老头,因为力量悬殊的关系只能东偏西歪,幸好他身体够魁梧,还不至于倒下。徐青站在船舱门口,眼望着赫赫天地之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怪了,船上的人不看什么台风警报的吗?怎么会把船开到这鬼地方来了?”徐青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了一句,记得以前在国内经常有什么紧急警报之类,如果起航时知道应该会预先做好防御措施吧?
正纳闷,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穿蓝衫裤的水手一左一右到了徐青身旁,其中一个把手往前一伸往他肩膀上搭,另一个却隐晦的从后腰上摸出了一把乌蒙蒙的m7军刺。
就在其中一名水手的巴掌搭上徐青肩膀的瞬间,另一位水手一脸沉冷的把军刺扣在腕子上,这种姿势既可以用手臂挡滓伙又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刺尖捅进对方腰眼,当然那只针对于会反抗的普通人,眼前这位跑到甲板上看翻天浪的年轻人瞧着有些傻气,或许不用见红。
眼见水手大巴掌就要落实,对面的年轻人很自然的把身一侧转了过来,水手搭了个空,只能一脸严肃的说道:“先生,甲板上危险,请您回自己房间。”
徐青淡然一笑道:“奇怪了,船颠成这样就我一个跑出来瞧瞧,船上的人心理素质挺高的。”他已经看到了另一名水手贴腕扣住的军刺,心里一阵纳闷,听说过踢黑球的买黑彩的开黑店的,像这种开黑船的还是头一回见,这两个家伙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水手生得牛高马大,眉心还有一颗黄豆大黑痦子,瞧那满脸严肃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他瞪眼望着徐青问道:“你没收到邀请吗?在餐厅有个姓霍的富豪结婚,邀请船上所有人到场祝福,吃喝全免。”
“还有这种好事儿?”徐青脸上浮起一抹诧异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我没收到什么邀请,再说了,就是有免费的晚餐我也没那肚腹撑得下去了。”
这艘豪华游轮房间内大都装有应急广播,为的是能及时发布通知应对突发事件,有时候也可以用作通知船上的旅客们举行活动之类,当然也有两间房里的广播被人拆掉了,就是带私客那两间。
水手眉头一皱,脸颊上的线肉抽搐了两下,沉声道:“既然是这样就请您回房间,安全第一。”
徐青点头道了声谢,侧身让过两名水手朝走廊行去,走到半路徒然停下脚步,转头微微一笑道:“手别抖,小心刀子掉了。”
掌扣军刺的水手目光一凛,冷喝一声找死,翻掌亮出军刺向着徐青猛冲了过去,另一个水手巴掌按住了腰间,这厮左腰眼上别着一支左轮,随时可以拔出来要人命,他并不急着拔枪,因为他对同伴的能力很自信,大家都是干这行买卖多年的里手,一个小点子都收拾不下还混个锤子。
掌扣军刺的水手一个箭步冲到徐青跟前,低垂的手臂突然往上一抬,m7军刺宛如毒蛇吐信般扎向他喉结,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拿命的杀招。
徐青淡淡一笑,右掌一抬先一步送到了军刺面前,五指箕张任凭刺尖从指缝间穿过,眼看就要扎透喉管,他手指一合把军刺钳在了指缝中,任凭对面的水手卯足了力气想把军刺往前送也是徒劳,只能一咬牙抬脚撩向对手裤裆。
“好毒,小心折了脚!”徐青冷冷一笑,飞起一脚踢在了水手膝盖弯上,这一脚后发先至,只听得咯嚓一声脆响,水手膝盖骨当场碎裂,整条腿好像下到沸水中的面筋般耷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