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徐青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任兵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接通。
“哈哈!大忙人,今天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任兵极富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徐青强抑住心头的悸动,沉声道:“腾冲孟士诚被人绑了,我怀疑是姓白的家里人干的。”
任兵呆了两秒,很爽快的说道:“想让我怎么帮你?”
徐青略一沉吟道:“帮我查出孟士诚的位置,我明天会去腾冲把这件事彻底做个了结。”
任兵低声道:“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查,不过你小子千万别冲动,等我消息。”
徐青应了一声挂上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唐国斌的电话。
“呼呼!你小子吃饱了撑的,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哥……呼呼!”唐大少说话一路大喘气,好像在进行某项剧烈运动。
徐青皱了皱眉道:“老孟被人绑票了,还剁了个手指头,绑票的送信过来让咱们明天去腾冲……”
“什么?”唐国斌惊叫一声,电话那头还有个女人低低的抱怨声:“都说了不准放进去的……”
徐青一阵无语,腹诽道,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这货还在咻嘿,咦!这女人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你身边是谁?”徐青眉头皱得更深了,唐大少犹豫了一下道:“是潘娟,我现在让人安排明天的机票。”
好家伙,唐大少魅力还真不是盖的,撬角挖墙的功夫堪称专业,这才回来几天就和潘娟滚在了一块,刚才还一哆嗦放进去了……
“嗯!老孟是咱大哥,这一趟就是再凶险也要去的,明天再联系。”徐青挂上了电话,招手拦了台车直奔住处。
离腾冲县城北面十公里处有一个叫马站乡的地方,就在最南面的一处不显眼的两层小楼里住着一对平凡的老夫妻。
这对老夫妻是八四年建乡的时候搬来的,质朴而低调,平时深入简出,不大与人交际,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有他们不多,无他们不少。
夫妻两个据说都已近古稀之年,身子骨还算硬朗,两人常年经营着一家小杂货店,日子还算过得滋润,这两天不知为什么都没开店门,弄得几个打酱油的拎着空瓶子直叹气,又得去买那些疑似头酿造的玩意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私心
这两天老夫妻家里昨晚来了客人,一男一女,均为三十出头的年纪,男的脸色腊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眸子里瞬闪即逝的精光却无时不在证明他是一位古武者。
女人头顶挽着个髻,目如点漆,唇红齿白,银盘般圆润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皮肤白的似可掐出汁来,好一个祸水般的俏少妇。
少妇朱唇轻,声如明珠落盘:“师兄,我们为什么不去江城找那两个世俗人,也可以顺便去大城市里玩玩,在这山旮旯里守株待兔半点意思也没有。”
黄脸皮男子嘴角往上一扬道:“大城市空气污浊,我一刻也呆不习惯,你要是喜欢等收了子冈令自己去玩个十天半个月我也不管。”
少妇妙目连闪道:“你说真的?抓到那两个世俗人就让我玩上半个月?”
黄脸皮男子阴测测的笑道:“难得出来一趟,我自然说真的。”
少妇喜不自胜,娇笑道:“师兄跟我一起去吗?我在世俗中还有几个不错的姐妹,不如介绍给你认识,要合意的话小妹一定帮你撮合。”
黄脸皮男子眉头一皱道:“不用了,收了子冈令我就在这里等你半月,这地儿倒也清静,适合练功。”
嗨嗨……两声干涩的轻咳从脚下传来,黄脸皮男子转脸望着那对老夫妻道:“去密室把他的嘴堵上,免得哼哼唧唧的烦人。”
老太婆鸡皮白,佝偻着身子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到房间南面的一张老木书桌旁,伸出枯瘦的手掌按住书桌边角往左一推。
嚓嚓——
一阵机轴齿轮转动的声音传出,书桌下的地面缓缓向一侧横移开去,现出一个四方形地穴,下面斜伸着一排水泥阶梯,里面黑漆漆有些慑人。
老太婆弯着腰走下阶梯,随手在右侧墙壁上拍了一记,地穴中顿时亮起了灯光,里面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长廊,墙壁地面都用水泥铺砌,不过没有粉刷,走廊两边有六间房,干咳声就是从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内传出来的,现在已经转为了虚弱的呻吟。
老太婆佝偻着背慢吞吞的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孟士诚被反绑住手脚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还在瑟瑟抖,被截断的手指粗糙包扎了一下,还在不时往外渗出鲜血,他很冷,冷得连嘴唇都乌青了。
老太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橙黄色封箱胶,上前拉开来在孟士诚嘴上贴了一块,然后转身就走,眼中淡漠无神,就好像是在墙上堵了个破洞,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被堵住了嘴的孟士诚呼吸更加困难了,胸口如风箱般鼓动了两下,眼中流下两行无助的浊泪。
昨天下午孟士诚从自家珠宝行出来,正准备去一旁的车库取车,不料身后徒然窜出来一条黑影,紧接着脖颈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昏昏沉沉恢复意识,就见到面前站着一男一女,自己被反绑着双手丢在了一间潮湿的地下室里,紧接着噩梦便开始了。
那个脸色蜡黄如僵尸般的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柄漆黑无光的短刀,确切的说因该是一柄雕琢玉器的雕刀,他自始而终没有说半句话,上前一刀便截去了孟士诚一根手指,下手干净利落,甚至感觉不到太多痛楚。
然而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那位容貌娇俏的少妇让孟士诚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貌美如花心如蛇蝎,这恶毒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包食盐,不紧不慢的倾倒在了他伤口上。
伤口上撒盐,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孟士诚本能的张嘴痛呼,却现根本出出半点声音,无边的痛楚得不到宣泄,可怜的老孟只能徒劳的张大嘴巴,痛得他浑身抽搐,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一块块咬下。
男人始终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幕,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橡胶套子把那截血淋淋的手指装了进去,然后在开口端打个结。
那女人饶有兴趣的望着孟士诚在地上翻滚抽搐,晃动着手中的盐包,轻笑道:“很痛苦吧,才放了那么点就受不了?”
孟士诚很想破口大骂,怎奈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嘴里却不出半点声音,他不想在这个变态娘们面前流泪,然而屈辱的泪水却不受控制般夺眶涌出。
就这样折腾了近一个钟头,孟士诚终于昏死了过去,那对狗男女才泱泱的离开了,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明说为什么绑架孟士诚,也没问任何有营养的问题,仿佛折磨人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青子,你要是在该多好……”孟士诚心中在呐喊,他知道这对狗男女决不是普通的绑匪,其目的可能不是为了求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白家派来复仇的。
时间分秒过去,对于孟士诚而言却是那么的漫长,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绑了的待宰鸡,心中有太多的不舍,老婆、女儿、兄弟……两行冰凉的液体从腮边流到嘴角,眼泪的滋味,咸中带苦!
翌日,江城的天空中又下起了一阵蒙蒙细雨,让人莫名感觉到一阵烦躁,又是个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鬼天气。
徐青很早就接到了唐国斌的电话,有一趟十点航班直飞腾冲,机票已经定好了,相约机场见面,当他提前半小时赶到机场时却意外的现唐大少竟然没来,来的是阿罗和阿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