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何家?”秦昭成楞了一下,随即,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问话,不知怎地,刘思突然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之前,何家派人查‘狗剩’这个人,你不是让我们一直关注着何家吗?现在,他们又有动作了?”
“哦?他们做了什么?”秦昭成淡淡问道。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何家吧!
刘思皱眉说道:“何家派了很多人去了湖广一带,似乎在打听一个叫祁五的人。”
“祁五?”秦昭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唇边也浮上了一丝冷笑和战意,喃喃说道:“是啊,我倒忘了,他也该出现了。”那可是他宿命的对手!这一世又要跟他交锋了,只是想想,就让他有些激动。
前世,都说他当了皇帝,其实是捡了祁五的便宜,这一次,他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他,让人再也无话可说!
“祁五?这个什么称呼,倒像个称号似的。也不知道何家打听他做什么?难道他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成?”脑袋比寻常人要大一点的孙吉疑惑地说道。
“的确很了不起。”秦昭成说道,顿了顿,他的神色突然冷凝起来,再次问道:“你是说他们之前,也打听过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老大怎么又问?
即便心中疑惑,刘思等人还是点了点头,秦归也诧异地看了秦昭成一眼。
秦昭成眯起眼睛,沉默了下来。
何家,看来也有问题呀!
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因为何家,根本没有什么能人,就算像他一样有了一些奇遇,也不会有太大气候,只要以后注意一点就成了。
前世是他手里的一只蚂蚱,今生,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行人说这话,就到了大秦庄,路过村口的土地庙时,秦昭成的脚步顿了顿,脑袋里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以前他没少在这里落脚,说这里是他的半个家也不为过。
可是在他回忆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幕,令他陌生的场景——
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趴在草垫上,还有一名年轻的女子,正在替那孩子上药。而那女子的模样,正是今天对他动手的那个凶残的女人。
“老大,怎么不走了?”孙吉问道。
刘思笑道:“老大大概是想到了以前住在土地庙时的情形了吧!现在想想,真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走吧!”秦昭成说了一声,率先向前走去,直到了秦屠夫家门口,才停了下来。
此时,秦屠夫家的宅子,因为长时间不住人,已经有些破败了,跟秦昭成印象中的样子,简直相差甚远。
秦昭成诧异地皱起眉头,他记得这时候,秦家应该还好好的才对。
现在,怎么没人了?
“他们家的人呢?”秦昭成问道。
此时,刘思三人也发现了老大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有些面面相觑。
“说!”秦昭成沉声道。
最终,还是刘思说道:“老大你忘了,秦屠夫早在几年前就搬走了呀!”
“为什么?”秦昭成问道。
“因为他们跟刘财主同流合污陷害秦姨,害怕秦姨事后报复,这才走了呗!不过,听说他们在外面过得不太好,打算要回来呢!”刘思一边说,一边打量对方的脸色。
不会是老大想要尽父子之情,打算秦屠夫回来吧!
想到这里,他就急了,连忙说道:“老大,您可千万不能糊涂呀,您早已经跟秦屠夫断绝了关系,若是把秦屠夫接回来了,秦姨怎么办?您岂不是要让她心寒?当初要不是秦姨在,你当初就被秦屠夫给打死了。”
听到刘思的话,秦归和孙吉也都点了点头,神色焦急,好似生怕秦昭成想不开似的。
就连赵笙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秦昭成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说道:“你们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接他们回来。”他恶心他们还来不及呢!
此时,倒是可以确定,他今生跟前世之所以不一样,的确跟那个女人有关。
几人又去了村学逛了逛。
有了秦家护卫的保护,大秦庄里的人们生活依旧平静,村学也照样开,还是那个夫子。到了学堂之后,夫子对秦昭成恭敬地有些谄媚,跟前世见了他就横眉竖目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听到孙吉的话,他才知道,自己不但在村学上了几年书,还去了县城上了三年学堂。
逛了一圈之后,秦昭成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又了解了许多,甚至对那个被“自己”成为“母亲”的女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心里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咱们回去吧!”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了,因为所有人都认可了他们的母子关系,没有人会觉得诧异和奇怪,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自己”就是那个女人一手带大的,她对他的疼爱和看重,所有人都看得见。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他的母亲。
一行人都跟着秦昭成回了秦家,中午的时候,刘思他们也都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吃饭。
秦姝这次没有露面,只推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吃午饭了。
刘思等人都很担心,纷纷提议要请吴大夫过来瞧瞧。
现在小南山上也有了三个郎中,他们和家人都住在山上,算是秦家的一份子了,医术还算不错,倒是不用另外去请,就连村里的人病了,也喜欢来请他们看病。吴郎中就是医术最好的一位。
秦姝躺在床上,对传话的欧婶说道:“告诉他们,我没什么事,就是昨晚高兴喝多了,又吹了风,又些头疼,歇歇就好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欧婶出去传了话,大家才放心。
秦昭成倒是明白,秦姝根本没病,只是不想见到他而已,他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
到了晚上,秦姝还是没有露面。所幸刘思等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