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开国太后纪事 peanut 2410 字 2天前

小秦庄就在大秦庄西边,过了一个桥就是了,她隐隐记得,大秦庄西头的确是有个土地庙,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还跟母亲去上过香呢!

狗剩也没推辞,还诚恳地向秦姝道了谢。

秦姝和刘思一起扶着他趴在板车上,幸亏,车上的东西大部分都被秦姝留在了空间里,否则,还真没办法装下他。

两个小家伙也看到秦姝车上的东西,尤其是看到那袋散发着米香的麻布口袋时,竟是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秦姝见状,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白布包来,里面包着两个散发着芝麻香气的烧饼,竟然还带着点温热,然后递给了两人——

“吃吧!”

两人也不矫情,或许说,他们的行动比思想更快一步,快速从秦姝手中夺过烧饼,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过三两下,整个烧饼就被他们塞进了嘴里,噎得直翻白眼,也不肯吐出来,生怕有人跟他们抢一般。

刘思好不容易咽下去,意犹未尽地将粘在手指头上的芝麻舔干净了,这才感叹道:“这烧可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饼。”

趴在板车上的狗剩也连忙点头。

秦姝没有嘲笑他们,只略显沉默地赶着驴车前行,小黑也摇头晃脑地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三人就到了村西头。

土地庙就建在路边一棵大树下,不远处就是河。

说它是庙都有些抬举它了,以两块石头为壁,一块为顶,连门都没有,上面一块石头上刻着土地庙三个字,两边的石壁上还写着对联——

上联:土地生万物

下联:地可发千祥

它的空间很小,只有七八平方米,看起来倒是十分干净。

里面建着土地爷像,泥塑木雕,雕像前放着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当桌案,上面放着陶制香炉,还有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山上摘的野果,另一个放着两块硬邦邦的杂粮饼。角落里还放着笤帚和几个草垫,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东西了,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第十六章 不舍

秦姝和刘思一起将狗剩扶了进来,抬眼将土地庙打量了一番,随即便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这里如此简陋,还没有门,如何能够住人?更别说狗剩还是个小孩子。

就在秦姝打量的时候,刘思已经走过去,将墙角里的几个草垫铺开了,足够在上面躺一个人。

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明显不像是第一次。

狗剩看出秦姝的疑惑和担忧,心中一暖,主动解释道:“我以前有时候不愿回家,也常常住在这里,刘思偶尔也会来陪我,已经习惯了。”

刘思做完这些之后,又走回来,轻手轻脚地扶着狗剩坐在草垫上,轻舒了一口气,这才担忧地说道:“老大,你的伤势太重了,我去给你请郎中吧!”

狗剩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能撑过去的,不用浪费钱。如今我没了家,以后更要精打细算。”

只是狗剩不知道的是,前世的今天,他没有遇到秦姝,依旧被秦屠夫毒打了一顿,撵出家门,只是伤势比这次要重得多,被打完后,直接晕了过去,钱也没要回来,更没有痛打柳氏这一出了。所以也就没有引起村中人的反感,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怜悯和叹息。

毕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因此,他们凑钱请村里的郎中给狗剩看了看伤,抓了几副药,又陆续施舍了一点子东西,狗剩这才勉强撑了下去。后来,他就成了一个没有家的流民,在周围几个村子里找活干,给人帮工,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厚着脸皮去乞讨,偶然闲了,就去学堂偷偷躲在窗外听课,被发现了就会被驱赶,就这样,他这样偷偷摸摸,顶着众人的嘲笑,勉强学会了百十个字——

他到底还是没能交上束脩,堂堂正正地去学堂上学,这让他终生都引以为憾。

闲言少叙。

狗剩十分倔强,只要打定了注意,谁都别想让他动摇。

刘思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虽然担忧,却也没再劝,只是对狗剩说道:“老大,我去帮你盛点水来,这位大姐,先劳烦你照看老大一下。”

“好,你去吧!不必见外,我也姓秦,是桥西边小秦庄的,叫我秦姐姐就是了。”秦姝说道。

刘思应了一声,就要出去。

“等等!”秦姝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叫住了他,问道:“你有盛水的容器吗?”

刘思摇头道:“没有,我先去别人家借个缺口的瓦罐来,总有人肯借的。”

秦姝走到外面,从板车上拿出一个带盖子的瓦罐来,不到一尺高,可以烧水用,又拿出两个比较粗糙的陶瓷大碗来,这些都是她从镇上买的,十分便宜,碎了也不心疼,就被她放到了驴车上。

“一事不烦二主,你拿这个瓦罐去盛水吧,记得烧开,千万别喝生水!”秦姝叮嘱道。

“哎!”刘思闻言,喜笑颜开,道谢之后,抱着瓦罐就去打水了。

“多谢秦……秦姐姐!”狗剩见秦姝拿着一个样式奇怪,却很精致的小箱子走过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她道谢。

“别客气!先趴下,我先给你处理下伤势。”

经过这些事,狗剩倒是比较信任她了,果真乖乖趴了下来。

秦姝看了看他背后的伤势,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甚至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足见秦屠夫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秦姝心里冷哼一声,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轻了,当初就该多抽他几鞭子。

因为已经见了血,用白药气雾剂就不合适了。

秦姝出任务时常常受伤,外伤药准备得最多,见他伤口太大了,用酒精怕是太疼了,就用生理盐水给他冲洗了一下伤口,又用碘伏涂抹,最后有给他涂上了抗菌软膏,因为受伤面积很大,整整一管软膏,竟然用光了。

在这期间,狗剩始终咬牙硬撑着,没吭一声,只是偶尔紧绷的身体,让秦姝知道他很其实很疼。

秦姝心里莫名一软,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