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矮下身来,握住沈画的手:“画儿,没事了,我们已经回到了四海赌场,别怕。”
掌心中的手冷热交替,就犹如他身子现在的情况,虚弱的要死,体内的火热却散不掉。
“嗯…嗯…你们滚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是小公子的人……”床上的画儿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绯红,嘴里的细碎和话语悲凉的让人心痛。
紫凌握紧沈画的大掌,眼中充满担忧:“柳大夫,有什么药能抑制他体内的热潮么?”
老大夫袖口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语重心长的说道:“画公子中的药很是奇特,老夫这里没有能帮到画公子的解药,不过,宫神医医术天下第一,小公子可以带画公子去找宫神医,画公子身上的伤很重,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先帮画公子处理一些小的伤口,但画公子琵琶骨上的伤太深了,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感染,危急生命,小公子还是尽快带画公子去找宫神医吧!”
紫凌心中咯噔一下,找宫清羽?她走的时候语气那么牛逼哄哄的说永不再见,这会儿又厚着脸皮去求他救画儿?
太丢脸了……
看着画儿嘴里不停冒出难耐的呻吟和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紫凌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书儿,去叫人备马车。”
沈书双眼通红,画儿若不是因为救他是有机会逃走的,这些痛苦本该他受的,画儿却替他硬扛了下来。
他…对不起画儿…。
“还愣着做甚?快去准备。”紫凌见沈书站着不动,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连着声音都大了一些,吓的沈书一惊,随即,转身似飞般的出去了。
马车准备好,紫凌抱着沈画出了门,他身上伤口太多,她只拿了一个轻便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手臂也是选他背上伤口少的地方来抱。
沈书站在门口,看着小公子怀中抱着的画儿,有那么一刻,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让画儿救,若是他伤成这样,小公子现在怀中抱着的就是他……
夜,很静,一路上只有车轮压路的声音,沈画在紫凌怀中,这才安静一些,没有再说求救的话,只是他内力的药性发作时,嘴里会吐出呻吟,在这安静的夜里,那声声呻吟都会让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抱着画儿在马车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大约两个时辰,马车停在了天下第一庄的门口。
紫凌抱着昏迷不醒的画儿下了马车,走到朱红色门口,敲了敲大门,她知道,无论多晚,这大门里面总归会有两个守夜的人,不过,他们是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罢了。
“本公子来找宫美人了,里面两个小兔崽子还不给本公子开门?”紫凌见敲门没用,直接用吼的。
果然,吼是有用的,里面两个青衣小厮真给她开门了…。
小鹏一看白衣少年怀中抱着一个男人,嘴巴立即翘的老高:“还说什么来找我们庄主的,原来是带老相好来看病的,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快走。”说着,他就关起门来。
在紫凌面前打开的门,岂又那么容易能关上?
紫凌伸手一点,小鹏被点住穴位,动弹不得,另一名青衣小厮刚想回头叫人,又被紫凌点住穴位,他们只能虎着脸瞪着紫凌,心中把紫凌这花心大萝卜骂了百来遍。
走到宫清羽的门前,紫凌忽然顿住了脚步,看着窗棂中的灯火透明,她又看看怀中的画儿。
这样抱着画儿进去真的好么?
忽然之间,紫凌觉得自己来的有些仓促了,她应该叫别人抱着画儿随她一起来……
夜风微凉,吹在她的身上,紫凌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脚还是没有勇气朝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这时,怀中的男子嘴里有冒出了呻吟,断断续续的叫着小公子,紫凌忽然有种把沈画嘴巴堵起来的冲动。
房门内
泡在药浴中的男子耳朵一动,孔雀翎似的眼睫颤了颤,忽然睁开一双静默似水黑眸,听到外面男人的细碎的呻吟,他眸中静默的湖面好似被谁投入了一颗尖锐的石子,溅起湖水无数,渐渐的,湖水似有大风刮过,开始涌动,随着门外男子发情似的叫着“小公子”,宫清羽眼中似大浪压来,汹涌的骇人。
他从药浴中起身,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薄唇微抿,线条冷冽异常,他看了一眼椅子上白布下压的紫袍,黑眸中出现片刻的犹豫,眼波缓缓转动,似有深思,而后,他的目光又转向另一个椅子上的雪白袍子。
宫清羽正要朝白袍走去的时候,丹凤眼中忽然浮起一层诡云,似要控制他的身体朝紫袍走去,宫清羽一把抓住沐浴的木桶,阖上眼睛,低沉的说道:“还未到你出来的时候,就想要来与我争这具身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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