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读书,不能再和同学一起嬉笑。
永远的远离现代文明,便捷的生活。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已经到了古代一年多,可是在那小院中时,每天都要学习,每天都想着要走出去。现在终于走出那小院子了,到了融伯府,她似乎要安定下来了,她这才发现,她还是很怀念现代,那所旧房子才是她真正的家,尽管没有人等她回家。
在古代,她是无根的浮萍,心轻飘飘的,十分茫然。
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她劝着自己。
她躺了好一阵才坐起身来。她的两个樟木箱正摆在屋子中间,还没收拾。薛池开了锁,把箱子里的衣服都挪了出来,箱底藏着些她的现袋纪念品:一袋人造宝石,一部智能手机,一个车头灯,几张人民币。她左看右看,照例是爬到床底,将宝石、车头灯藏到里侧床脚柱后。
起来后弹一弹身上的灰,将余下几样又欣赏了一遍,拿起智能手机把玩了一下,无意识的按了按开机键。
只听嘀的一声,薛池傻眼了——居然开机了!
屏慕亮光一闪,一个logo光芒绽放,再慢慢的黑下去。再亮时就进入了主屏,一只可爱的卡通白兔子正不停的给人送着飞吻。
薛池真没想到这手机质量这么好!这就是她五百块买的山寨杂牌机。经过高空摔掷,电池还被小曹氏拿去研过墨,当时试了开不了的,只不过当个纪念品留着了。没想到它荣养一段时间后居然能用了?
这时看到这熟悉的界面,真是喜极而泣。她嘴角挂着傻笑,打开相册,里面有很多照片,有自拍的,也有和同学的合影,每一张都是大大的露着牙齿开怀的笑,最珍贵的是一张奶奶的相片。
看了好一阵,又怕被信娘闯进来,又心疼电量,这才恋恋不舍的关了机,一起收到箱笼里锁上。
但只是看了这一阵照片,就让她像汲取了能量一样,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她兴致勃勃的从另一个箱子里取出仅剩的几样完整的贝壳饰品。选了一只兔子,一只猫,一只海鸥。这些都是用白色的小贝壳细细的粘成的,非常精致。她把这三样摆到多宝阁上,和室内的一套甜白瓷花瓶非常相配。
小曹氏问信娘时,信娘只说大姑娘在捣鼓屋子里的布置。
小曹氏满意的点点头:“有心思布置屋子了就好,像个姑娘家的样子。我记得库房里有个八层的珠宝盒,还有个天青色的莲叶玉洗,还有一套雕葡萄枝叶的碧玉茶具……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有没有了……”
柴嬷嬷连忙拿了册子来翻看:“夫人记得仔细,确实都还是有的。”
小曹氏道:“那就都找了出来给她送去,我记得样子都很别致,她应该会喜欢。”
信娘应声去了,过得一阵回来,脸色不对:“夫人……这几样都没找着。”
小曹氏抬眼看她,没说话。
柴嬷嬷上前拍了信娘一巴掌:“你找仔细了?”
信娘有些委屈:“找仔细了……”
柴嬷嬷还要打,小曹氏冷笑了一声:“你别怨她。我看,是有人以为我回不来了,闹耗子了。”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便含笑道:“先别声张,等天黑了,偷偷儿去库房,大件不用动,小件全起出来。”
信娘吃了一惊:“夫人!”
小曹氏道:“我的东西,还回来自然要带些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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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忙忙碌碌的把屋子仔细布置了一番,抬眼一看,天色已有些暗了。
新近上任的四名贴身婢女打了水来给她擦脸净手,人虽稚嫩,但动作却是有板有眼的,原是到伯府来之前就先调|教过一轮。
薛池看了她们好几眼:这种小妹妹搁在现代,薛池得表现大姐姐风范,得让着她们,那能让人伺候啊!
可现在这些小姑娘诚惶诚恐的,不让她们伺候还得着急上火呢,薛池最终也只决定:做一个随和不挑剔易相处的主人。
绛衣的培训方向是上妆梳头,这会子便直接捧了妆匣来伺候,薛池一摆手:“不用涂脂描眉,重梳一梳头发便是。”
薛池的头发没上头油,容易散乱,一天至少得梳三回。
绛衣闻言打散了薛池的头发,见长度只到肩下,不由愣了愣:这可太短了。
但她还摸不准薛池禀性,不敢开口,细细的将薛池的头发给梳通,奇怪的发现一点头油也没上,她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往上抹头油,照着原样挽了个双螺髻。
果然薛池非常满意,站起身来,满面笑意的看了她们一眼。
四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
薛池准备去见小曹氏,太夫人屋里的贝珠就来传话,说是太夫人让大姑娘过去用晚膳。
太夫人是这府里的金字塔尖,薛池不能不从,正好也收拾妥当,当下没有二话的领了信娘和青书往碧生堂去。
太夫人屋中没了先前济济一堂的热闹,几名婢女安静的站在廊下,最受重用的翡翠正坐在太夫人膝边的小凳子上,给太夫人念着佛经,声音轻柔。
贝珠领着薛池站在门口,不敢随意打断。
太夫人正眯着眼看着一双鞋。薛池瞟了一眼:是她送给太夫人的那一双。
太夫人听见响动,把鞋放到一边,语气温和:“妩姐儿来啦,过来说话。”
翡翠住了嘴,赶紧起身搬了个锦凳放到太夫人身边,引了薛池过去坐下。
太夫人并不似中午那般威严,她上下打量了薛池一番道:“才在看你做的鞋,女红不错。”
薛池笑:“孙女女红不好,只画了花样子,却是教信娘动的手。”
太夫人一愣。她自然看出来这不像薛池的手艺。做鞋很要些力气,费了大劲,针脚却不一定匀称。他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大多做做帕子、抹额,轻易不会做鞋。这双鞋做得好,不像是小姑娘做得出来的。
但她完全没想到薛池这般光棍,送给长辈的东西,连个面子也不愿意装一下。
薛池笑嘻嘻的,做不来的事,她一开始就不想装,免得后头漏馅更难看:“祖母,我原先什么也没学,就是放养,什么琴棋书画女红,都是这一年多才胡乱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