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后悔药 倾杯索酒 4350 字 1天前

岳沉婉却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十二三岁的少年何嘉沉闷的看着母亲,眼睛中满是恨意:“是你在爸爸的刹车装置上做了手脚是不是?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出去了,手上拿着工具箱,第二天爸爸和安渺就出了车祸,妈,是你吗?”梁家慧被儿子戳破了真相,有些恼羞成怒,她低声嘶吼:“是我,那又怎么样?你爸爸和那个贱人调转了工作,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他们要远走高飞了,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该死,该死,都该死”少年看着母亲疯狂扭曲的脸,什么也没有说,晚上等母亲睡着了,悄悄起身,用袖子裹住手打开了煤气阀,然后悄悄的开门溜了出去,过了几个小时回来躺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将自己房间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第二天母亲的尸体被发现,少年因为窗户留有缝隙捡了一条命,很多人都说何嘉实在是个命大的孩子。

画面一转,是成年的何嘉和何远在一起的画面,兄弟俩人其实长的并不像,可何嘉明显对这个弟弟很是关爱,笑着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何远却显得不是很高兴,沉默的一杯接一杯喝酒,何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何远痛苦的摇头,迷蒙的看着远处,喃喃的道:“她有别人了,哥,她有别人,我看见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从小到大,我一直深爱着她”这个她显然是马娅,何嘉咬牙:“贱女人,水性杨花,你这么优秀,她还不知道珍惜,阿远,你离开她吧”

“不,不,哥,我很爱她,我真的很爱她,可我,我不甘心啊,我好不甘心”

何嘉看着蹙眉,眼神中有戾气泄露。似乎是痛恨弟弟不争气,何嘉拿起衣服摔门走了、何远却忽然睁开眼睛,神色清明根本不像一个喝醉的人,他出神的看着哥哥的背影,良久,嘴角才绽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画面又一转,被杀死的马娅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因为是初次杀人,何嘉还没有什么经验,他急匆匆的收拾好现场离开了。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何远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死去的马娅,唇边依然噙着笑容,眼睛中却有着残忍的满足,他走到马娅近前,歪着头打量着苍白没有一点生气的尸体,喃喃的道:“贱人,这才是你应得的下场。”他从兜里拿出胶皮手套戴上,解开马娅身上的绳子,吃力的将尸体扛起,走到离现场不远的废弃工业井中,将尸体扔了进去,又折回现场将椅子、绳子和马娅的皮包收起,从皮包里翻出手机,利落的砸碎,从里面摸出内存卡,用打火机烧毁,将那些杂物统统扔进井中,然后将手套也焚毁,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神态悠闲,甚至有些从容不迫。

岳沉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姜向阳,第二天姜向阳回来却苦笑道:“没有证据,何嘉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我们没办法”

岳沉婉倒没有愤愤不平,经历了两世,再纯净的心灵都不可能完全无垢,她明白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没有公平可言,司法程序也一样有不能奈何的人和事,她只是叹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姜向晚却忽然开口道:“他将来还会继续犯案的,他这样自作聪明的人,利用自己的哥哥杀死自己所爱的女人,镇静的销毁现场,然后全身而退,这样的人心理上要比普通人强大,骄傲、自信,因为这样,他将来会更加自负,他会将这种事当成挑战和游戏,二哥,多注意一下他吧!”

☆、第302章 婉心第十五章

今年的暑假,天气十分炎热,岳沉婉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游泳,她喜欢将自己沉浸在水池当中,周遭一片寂静,仿佛世界都已经死去,那些在地府度过的灰色的看不见天日的生活仿佛又回来了,周身的毛孔绽开,自己如同融入水中一般,变成了液态的,流动的,没有悲欢喜乐,没有希望也没有过去,是一个孤独的冰冷的存在前世的岳沉婉是个倔强沉默却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孩,心思单纯,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只有五岁之前的童年有一些温暖的记忆,所以当姜向晚的爱情突兀的出现时,她比别人更为珍惜和惶恐,怀着这样焦灼的渴望,她爱的更加深也更加烈,结局就成为更加撕心裂肺的伤痛。

死后,她一个人在地府飘零,有更多的时间沉淀和思索,回忆、回忆,再回忆,这些回忆不断的堆叠,沉重的摞在她心里,钝钝的疼。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陈家人都那么恨她,那些股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陈静初那么恨她,在所有公众场合诋毁她,嘲笑她,抓紧所有机会让她难受,仿佛让她岳沉婉倒霉就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

在漫长的冷寂中,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对有些人来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就像她岳沉婉的存在,对陈建亨来说就是个最大的错误,他在岳君媚的强势下憋屈了一辈子,好容易熬到她死了,居然还留下一个长的和她有几分相像的孙女,还把财产的一多半留给了这个孙女,而他一辈子兢兢业业,却不过有少的可怜的一点股份,虽然他们有血缘关系在,可岳沉婉对他来说就是仇人,恨不能她立即消失的仇人。

陈静初更是如此,同样是孙女,凭什么她能得到祖母的财产,凭什么她可以有岳家大小姐的名号,凭什么她可以笑得那么幸福他们恨她,这种仇恨源自于他们永远不知足的贪婪和*,源于他们充满掠夺感的内心,源于他们永远觉得上帝不公平,他们想用自己的方式毁掉她,得到他们认为的公平——自己可以高高在上,而别人必须匍匐在他们脚下。

平静的水底,岳沉婉绽开一个僵硬的微笑,重来了,这场游戏换我坐庄了,岳家也好,陈家也好,她都不稀罕,她要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事业和幸福,她要成为一个谁也不能轻易伤害的女人,甚至她爱了一生的姜向晚,也不能!

岳沉婉从水中跃起,晶莹的水珠在日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泽,然后,她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青的女孩正穿过别墅的草坪向别墅走了过来。

中年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盘着高高的发髻,穿着有几分古典味道的旗袍式连衣裙,眉眼并不十分出众,眼角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就多了几分妖艳的韵味,她的身材保养的十分好,胸部高耸,腰肢纤细,两条修长的腿,穿着一双杏色的高跟凉鞋。

她身边的女孩看起来十*岁,长发披肩,眉眼娇艳,更夺目的是身材,足足34d的胸部波涛汹涌,走起路来都在乱颤,一旁修剪草坪的园丁几乎把剪子掉在地上。

岳沉婉闭上眼,嘴边升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中年女人叫许秋莲,曾经是岳家的总管,精明干练,大方得体,很得祖母的信任,可惜,许秋莲是个不甘人下的女人,在岳家呆了十五年之后,被岳君媚发现她跟陈建亨有一腿,岳君媚是何等样人?怎么会允许有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自己丈夫。很快,许秋莲被解雇了,名声也臭了,在h省,甚至没有一家富裕人家愿意雇佣她,她的丈夫也被公司开除,儿子在部队当兵被人打伤,一条腿废了,成了残疾。许秋莲知道自己一家不能在呆下去了,就匆匆的带着一家人搬走了。直到岳君媚过世,她才又跟陈建亨联络上,两人私下来往,陈建亨对这位老情人很够意思,在滨海国际给许秋莲买了一套100多平米的房子,将许秋莲的儿子安排到公司保卫处工作,儿媳妇安排在一家子公司做文员。

尽管许秋莲如今混的风生水起,可仍然不敢登堂入室,毕竟陈建亨的孙子都几岁了,这点老脸还是要的。

至于那个年轻的女孩,岳沉婉笑的更开心了,她当然知道那女孩的身份,按理还是她的长辈呢,许颖之,陈建亨和许秋莲的私生女,一直养在别的城市,今年不过十五岁。

前世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许秋莲和许颖之登堂入室,居然成为陈建亨的续弦,许颖之也顺利的成了陈建亨的继女成了陈颖之。

陈顺之和陈茂之对这个便宜妹妹十分不感冒,陈建亨为了得到两个儿子的支持,甚至立下遗嘱,将来自己死后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平均分给两个儿子,许秋莲母女没有继承权。

许家母女对此心怀怨恨,处处跟陈家两个儿子作对,对岳沉婉也满怀妒恨,岳家大宅内上演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宅斗戏码,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岳沉婉走上台阶,福婶赶忙拿了宽大的浴巾帮她披上,还贴心的给她拿了一杯鲜榨的橙汁。

“大小姐,看见了吗?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又回来了,真是不知所谓,如果老太太还在,她哪里有这个胆子?”福婶是伺候了岳君媚一辈子的老人了,对许秋莲很是熟悉,撇着嘴唾弃。

岳沉婉悠然的啜着橙汁,笑嘻嘻的看着许家母女的背影,眉飞色舞:“福婶,你跟娥姐说一下,许秋莲把我可爱的小姑姑带来了,看来咱们家又要多一位成员了”

许颖之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娥姐是二婶的人,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会通知二婶的。

这个世界越来越热闹了!

陈建亨痛疼欲裂,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老情人,许秋莲是乡下来城里打工的女人,没有很高的文化,却非常懂得男人的本性。

她侧着脸,仰着下颌,美丽的45度角,泪光莹然,看上去楚楚可怜,被裙子包裹的胸丰盈诱人,随着呼吸起伏荡漾,她抽泣着道:“我没别的意思,老爷,就算颖之不能认祖归宗我都认了,我只求您帮帮颖之,这么多年,这孩子一个人在乡下呆着,那儿的教育根本就不好,现在颖之也大了,该上高二了,那里有一些坏孩子打她的主意,颖之吓得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我不是个好女人。可孩子是无辜的,老爷,这么多年了,我没求过您什么,求求您,看在这孩子是您的亲生女儿的份上,您帮帮她吧,给她安排个好一点的高中就行”

“这个,你也知道,颖之的身份,这个,有点尴尬,”陈建亨一脸为难:“我需要跟顺之和茂之交代的”他瞄了一眼许颖之,这孩子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可周身的打扮和气质十分俗艳,一看就是乡下刚进城的小丫头,真要认下她,他还真有几分不舒服。

许秋莲心里冷笑,这就是男人,自私冷血,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份地位面子重要。

她跟了陈建亨几十年,深知陈建亨的心思,看见陈建亨尴尬的嘴脸,徐徐的站起身,脸上的泪水没有擦拭,一副娇弱忧伤的模样,小声道:“既然老爷为难,那就算了,当年被太太指着鼻子骂我的时候,我都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苦熬苦守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让老爷你为难,你知道,我这一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让你为难”

一句话正中靶心。

这辈子陈建亨最痛恨的,就是岳君媚鄙夷的眼神,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轻蔑、冰冷,淡漠,甚至连一声指责都懒得说,就那么冰冷冷的看了他一会,转身走人。

他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卑躬屈膝的伺候她,在公司里,在家里,那个女人永远是高贵冷艳的沉默安静,甚至在床上都一定要她在上,他在下。

他依赖她、仰仗她、惧怕她、也怨恨她。

他痛恨这种感觉,这种不得不卑微的感觉,每时每刻都觉得那个女人冰冷的眼在注视他,鄙夷着他。

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男人的尊严,在那些热切、卑微、讨好的笑容和充满渴望的身体中寻找快感,许秋莲就是其中一个。

许秋莲刚到岳家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容貌清秀,身材丰腴,刚生完儿子,丈夫身体不好,为了养家糊口,到岳家做了女佣。岳君媚那时正是事业巅峰期,每天忙的昏天黑地,小儿子茂之经历了文革,身体不好在家里休养,许秋莲就是专门负责伺候茂之的,她细心、勤快,说话利落,人也精明,很快得到了岳君媚的赏识,做了管家。

得到女主人器重的许秋莲兢兢业业,将岳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很快也吸引了陈建亨的注意,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正是女人风韵最好的时候,身材丰腴、尤其是胸部,高高挺立,波澜壮阔,有时因为涨奶还有小片的水迹在一副上显露出来,那带着腥味的奶香让陈建亨欲火大炙,他趁着一次在厨房找东西的机会摸了摸许秋莲的腰,发现女人只是故作矜持的扭动了一下,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有几分娇羞,陈建亨立刻明白了对方并不反对自己的挑逗,抓紧时机在许秋莲的胸上摸了几把,趁着岳君媚出差半夜就潜入了许秋莲的佣人房。

在房】事上,村姑出身的许秋莲大胆泼辣、敢想敢干,充满了热烈火辣的风情,将大家小姐出身的岳君媚甩出几条街去。将陈建亨纠缠了一夜,天亮时才抖着腿扶着墙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此食髓知味,有机会两人就凑在一起鬼混。

许秋莲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很有几分心机,明白陈建亨将自己当成泄】欲工具,时常给点小礼物或小钱财而已。她不甘心自己的价码这么低,就暗地里摘掉避孕环,怀了颖之,怀孕时一直打着自己老公的名头,等生下了孩子才告诉陈建亨那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