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后悔药 倾杯索酒 5110 字 1天前

可此刻,看着儿子自己出去给媳妇买了一车冰回来,黎氏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晚上温绍卿回来见妻子郁郁的模样,忙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恒哥儿媳妇还是不舒服?”黎氏将白日里温栎恒出去买冰的事说了,眼眶微红,十分不舍的道:“本以为儿子回来,我能好好的补偿他,谁知道,我连一车冰都不能给孙子买,我这个娘当的啊……”温绍卿静默半晌,道:“陛下今日暗示我,瓦剌的老王被刺身亡,新任的大王是素来跟我大金不合的粘木托托王子,西北那边怕有异动,近半个月来,瓦剌有散兵不断骚扰边境,陛下的意思可能要让我接管西北军务,我想带恒儿去…?

☆、255第一百零六章

黎氏大惊,半晌才道:“带恒儿去?可,可那怎么行?儿媳妇已经五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了,再说,再说,咱们好容易吧把儿子找回来了,你要带他上战场,万一有个闪失”黎氏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她也知道温绍卿想带儿子去战场,是存了要扶持儿子的心思,可对这个好容易的回来的儿子,她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啊!

温绍卿如何不清楚妻子的心思,叹了口气,将妻子拉进怀里,给她擦了擦眼泪,温言细语的安慰道:“你别哭,你也知道,咱们温家如今崛起,是靠了我的战功,我是武将出身,若在太平盛世,武将是不及文官的,可好在圣上是行伍出身,对武将比较看重,可咱们家除了我再没人在军队中有建树了,二弟和三弟根本就不是习武的料,他们下面几个侄儿也都不是习武的苗子,剩下几个族中的子侄都是吃喝玩乐在行,真上了战场还不得尿裤子?非池本来是个好苗子,可他命不好,如今已经废了,非凡是个读书的料,习武却不行,只有恒儿像我,武功高强,人也机灵,圣上如今看重我,可我毕竟年岁大了,还能再上几年战场?温家的将来就要看恒儿的了!”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这是咱们唯一的儿子,跟着我去,我还能让他去打先锋不成,在军队里历练一番,有跟随我多年的部下照看,他吃不了亏的,至于儿媳妇那,贞娘是个大气的孩子,她能想明白,好男儿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岂能因妇人之事困住?恒儿如今不过是个武秀才,明年就算中了武举也不过还要去国子监熬上几年考武进士,这样一步步的熬还要熬个三年五载的,哪比得上立战功快?你放心去说,我相信贞娘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黎氏心里即安慰又心酸,不免呜咽了半晌,才好了。

第二日去看贞娘时隐晦的提了这事,满屋子的冰让屋子里散发着凉丝丝的气息,贞娘觉得精神了不少,听了黎氏的话,半晌才道:“母亲,我明白,你放心,相公能得父亲爱重是他的福气,相公不在家,以后我陪着母亲!我自小身子骨好,孩子也一定能健健康康的,母亲放心就是”

温栎恒对于这件事倒十分欢喜,他喜欢天地高远的草场,喜欢雪夜弯弓的荒漠,喜欢号角联营的苍茫,对他来说那才是让他血脉沸腾的地方,只是,他看看腹部高耸,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的妻子,有些不舍的道:“那,你生孩子我不在,你怎么办”

贞娘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办?该生还的生呗,我爹要回京述职,我娘不放心我生孩子,也要跟来,估计,我舅舅和龙姨娘也要来的,这么多人陪着我生孩子,你怕什么?”

温栎恒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好妹子,你等着我,等我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贞娘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你平平安安的就成,我要那个诰命做什么?不能吃不能嚼的,不过一套霞帔,穿着还怪沉的”

温栎恒看着她媚眼如丝,娇俏可人的样子就食指大动,一把揽过来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唇舌搅拌,狠命的吸吮粉嫩的唇瓣,一双大手顺着松松的白绫缎寝衣就伸了进去,因为怀孕的关系,那处雪玉般柔软的玉峰愈发丰满起来,一只手几乎不能掬住,沉甸甸的,仿佛玉雪可爱的水蜜桃,温栎恒狼性大起,一手拽开衣襟就将脸埋了进去,舌头纠缠着粉嫩的樱桃盘旋,贞娘只觉得身上一阵阵麻酥酥的,有心推开他,又一想,自从天气热了,自己不舒服,温栎恒就压着自己的欲】望,不敢碰自己,两人大概有半个多月没亲热了,他身体强壮,成亲之初几乎每晚都要上一次两次,如今自己有了身孕,他又不肯要通房,全是自己忍着,这样想一想,不免心疼起来,就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湿热的舌头顺着胸】乳一点点向下滑去,直到腿间的花心。

男人在性】事方面总有些无师自通的领悟力,如今的温栎恒不再横冲乱撞了,极具耐性的哄着贞娘将双腿分开,就着明亮的灯光,看那光洁的私密处,卷曲茂密的丛林,略分开就能看到浅浅的樱粉色的唇瓣,温软湿润,有了晶莹的汁液渗出,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味又开始浓郁起来,嗅着这甜美的芳香,温栎恒眼神开始幽深起来,呼吸急促,血液流动加速,他俯□,用舌尖一点点挑开那湿滑的甬】道,慢慢的舔舐那小小的殷红的红豆不一会,就看见贞娘浑身晶莹的肌肤泛起了粉红色的迷人光泽,她的声音也带着破碎的哭泣似的娇羞:“你,你快点”

温栎恒满意的一笑,抬手迅速的撕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线条分明的麦色肌肤,强健有力的臂膀轻轻一抬就将那团粉嫩的娇躯抱入怀中,狰狞火热的欲】顺着欲】望顺着湿滑的甬道直直的插】入,贞娘发出一声惊愕的娇喘,小嘴不满的撅起,一双情】欲弥漫的眼睛仿佛笼着一层烟雾,娇嗔的轻声:“你轻点”

温栎恒一手扶着她的柳腰,一手掐着她白皙的臀轻松的上下移动,粗哑的笑:“我知道,你不用用劲,我来就好”

门外值夜的是蔷薇,听见里面的动静,忙红着脸退出去,轻轻去了小厨房,今晚小厨房当值的是麻二媳妇,正和一个粗使婆子磕着瓜子唠嗑呢,一见蔷薇忙笑着问:“姑娘怎么来了?可是少奶奶想吃什么?”蔷薇脸一红,低声道:“烧点热水来,怕是等会奶奶要用!”麻儿媳妇立刻明白了,笑道:“咱们少爷和少奶奶真是恩爱”

待蔷薇一走,麻儿媳妇就一边捅炉子一边跟那婆子道:“咱们这位大少爷可真怪,那么多标致的丫头一个都不碰,整日就围着咱们少奶奶转,都这么大肚子了,还兴致不减呢”那婆子一张褶皱的老脸露出猥琐的笑容:“咱们少奶奶八成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呗”

绣春得了这个信后跟杜铭鹤说了,杜铭鹤沉思良久,去找了温栎恒,恳求温栎恒带上自己,温绍卿对杜铭和的才学很欣赏,也并不介意身边多一个幕僚,于是将杜铭和加入了随性人员。

绣春虽然不舍,可丈夫难得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无可奈何。好在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地位稳固,两口子盘算了手中的银子,大概有三百多两,杜铭鹤做了幕僚,以后每个月还能有十两银子的收入,绣春是贞娘身边的管事娘子,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进项,如此绣春生下孩子还可以请个人帮忙照顾,积蓄个一两年,就可以在旁边的巷子买个小一些的房子了。

五日后,温府接到了圣旨,封镇南候、原西南都指挥使温绍卿为西北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节制西北军和西北所有卫所,其子温栎恒为百户,随父从军,为国效力。

七日后,泪眼婆娑的黎氏,挺着大肚子的贞娘,面无表情的常夫人以及府中所有的少爷小姐,在一大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在二门处送走了温绍卿爷俩。

温栎恒走后,贞娘一如既往的每日给黎氏请安,回房间做针线,她做的都是温栎恒的衣衫鞋袜,绣春和忍冬带着几个二等丫鬟帮着裁剪衣料,纳鞋底,每个人似乎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是贞娘的眉梢眼底有了些许郁色。绣春怕贞娘闷出病来,常劝着她出门走走。

进了九月天气微凉,是北方最舒服的季节,贞娘的肚子又大了些,扶着忍冬的手在花园里走走停停,这也是张嬷嬷的嘱咐,要她多走动,将来生孩子的时候才好生,贞娘如今已经怀孕七个月,肚子大的根本看不到脚,面庞红润白皙,穿着宽松的水绿色湖绸夹衣,看上去眉目端丽恬静。

侯府的花园很大,可跟江南的碧溪园比还是小了些的,逛了小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贞娘随便找了一处树荫下,让绣春放了大红织金绒的坐垫坐了一会,蔷薇忙给贞娘披了一件石青革丝披风,贞娘笑道:“不过坐一会,哪用披着劳什子?”蔷薇笑道:“奶奶此刻身子金贵着呢,一点都闪失不得,前儿您略咳嗽两声,夫人就心疼的把奴婢叫去数落了一顿,说奴婢们伺候的不当心,万一少奶奶着了凉岂不又是奴婢们的罪过,所以啊,您就当心疼我们,好歹先披着!”

绣春笑道:“你这小蹄子嘴最巧了,话都让你说尽了!”

贞娘笑着跟绣春道:“你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正是最要紧的时候,我让你回去歇着,你就偏偏不肯”

绣春道:“我一个农家姑娘出身,身子皮实着呢,您让我一日日家里闲坐着,还不如这般跟着少奶奶舒心呢。”

柳儿掩嘴笑道:“怕是绣春姐姐怕自个在家惦记着杜姐夫,一个人呆不住呢”

绣春伸手去拧她的嘴,一边啐道:“你这小蹄子,净说起我来了”

后面几个丫鬟就跟着笑了起来,贞娘也笑的十分开心,不经意间一回头,却见远处菊花丛那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她们,贞娘一愣,仔细打量,却是坐在轮椅上的温非池,神色平静,眼神浩渺,身边只站着一个面色冷漠的小厮。

她们在这里笑语莺声,他一个人在远处落寞的看着,两个人隔的不远,却仿佛隔着山海岁月,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贞娘站起身,颔首示意,因为隔着远,倒也无需打招呼,温非凡大概也看见了她示意,也点了点头,眼神温和。

贞娘道:“觉得乏了,咱们回去吧!”一行人就呼啦啦的跟着她走了。

温非池仍然默然的静坐,很久都没有动,仿佛即将静默成一个雕像。

他沉默的看着那石青色的身影慢慢的走远,消失,一个十分萧索的笑容就勾在了唇角上。

那女子还是那样明艳端丽,透着晶莹白皙的肤色,仿佛带着玉或者琉璃的质感,似乎一碰就会碎了似的,他本就是风华绝世的男子,美丽高贵的女子见过不知凡几,可她明明比那些女子的出身都卑微,却丝毫没有小家子气,反而有种雍容洒脱的气质。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点江南女子的甜糯,轻柔绵软,清脆婉转,让人不知不觉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256第一百零七章

他在周身冰冷痛苦不堪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透过细密的竹帘,看见车外亭亭而立的女孩,精致美丽,肤光如雪,平静温和,轻轻笑着说:“若是赶着回京找大夫,劝尊驾还是寻个船快捷稳当些,过了苏州再往前走水路多,旱路多山,这个季节泥泞多雨,道路崎岖比较难走,若你家主人身子不好,还是走水路稳妥些”

莫名的他觉得周身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一个女人,能给予他平静温暖感觉的女人,他招呼冯建问这女孩的身份,想着等回京城治好了病定要纳了她来,谁知,她竟是定了亲的,而且,居然那么巧,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世事翻覆,苍狗白云,那一日,他隔着竹帘望着她,那么近,又那么远,那层薄薄的竹帘,隔住的,原来是永远的距离。

再见面,她站在英姿勃勃的男人身边,温柔甜美的微笑,轻声唤他“二弟”。

“二弟”,他是她的小叔子,她是他的大嫂。

生命待他,从来都这样残忍,这样冷酷。

他落寞的仰起头,无声的吐出一个名字“贞娘”,似乎因为在心底放的太久,太深,而发酵出酴釄的酒香一般,缠绵、哀伤、浓烈、甘甜,而后,黯然的长久的静默九月中旬,贞娘陪着黎氏出席了冯大学士的母亲——冯老夫人的六十岁寿辰。

这意味着贞娘第一次以镇南侯温家长媳的身份进入了京城贵族的圈子了。

冯思伦是名满大金的清流名士,曾做过翰林院学士,门生遍天下,温家的长女就定给了冯家的次子冯昭。因此两家即使至交也是亲家。

除此之外,冯老夫人还是黎氏的远方姑母,据说当年黎氏进京寻夫,发觉夫君另娶,当时就不想活了,是这位姑母一个耳光打在黎氏脸上,厉声质问:“死了就成全了别人,你是我黎家的女儿,可还记得我黎家的家训,贞孝节烈,你这会死了,你就是辜负了黎家的家训,辜负你父母,他肯认你,你就是他的发妻,常家小姐再高贵,也是后进门的,须尊你为大,他若不肯认你,我就给你一身麻衣,你去撞死在温府门前,姑姑我替你收尸!”

黎氏对这位姑母十分敬重,两家一直相处亲密。

这次黎氏带了贞娘上门给老夫人祝寿,也是想让贞娘认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