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沐文树,那女人是谁?(1 / 2)

林落皱起眉想了想,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有野心,格木已经全然被他给吞下,过去那个不器重他还贬低过他的陆清歌已经身败名裂,他还有什么想得到的呢?林落没有想出来,便玩味地看着陈东。

陈东却忽然侧过脸,抬手轻轻捏着林落的下巴,“我想要你。”

一句话,不轻不重地击在林落心上。她自以为是无人再会疼惜的女人,因为她爱过的男人,都只挂记着陆清离。

真实还是谎言,林落看不清楚,可她用那颗运筹帷幄的心估量一下,陈东这时对自己撒谎,也捞不到任何好处。

那莫非他所说的,是真的么。

林落狡猾地往后轻轻仰头,将下巴从他指尖抽出,“董事取笑我呢。”

“你当真一点都感觉不到吗。”陈东的脸上却好像微微闪过一丝失望。

林落不再接话,陈东没有了好心情,转身便离开了她。

给我一点时间,我只是还未从过去中解放自己。林落看着陈东的背影,轻轻叹息。

谁也不知道,被林落婉拒的陈东很是挫败。在商场上,他一手遮天,工于心计,但是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却束手无策。

“董事,什么事让您不高兴啊。”自从陈东一举夺下格木,他就将这其中一些有威胁的老员工给撤了,换上一批忠于自己的心腹。现在在他跟前说话的小刘,就是一个对陈东说一不二的得力干将。

“小刘,你说女人心是不是世界上最难得到的东西呢。”陈东转着老板椅,后颈轻轻靠上去,然后慢慢闭起眼,像是累极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的确是难得的东西。不过,那要分人,如果是董事您要的那颗心,那不就像是在鱼缸中捞石子似的,轻而易举嘛。”小刘满脸都堆着笑,恭维的话藏了一肚子。

陈东黯然,“有这么容易的话,我现在就不用煞费苦心了。”

小刘狡黠一笑,“董事,我大胆一猜,知道您要的是哪颗心。这颗心,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怎么说。”陈东睁开眼,看着胸有成竹的小刘。

“您要的那颗心,暂时还有一部分放在了别处,只要把放在别处的那一部分收回来,您的事儿就成了。”小刘话中有话,陈东却听得分明。

“那我只要做个顺水人情就行了。”陈东将转椅转去看着窗外,那天空如此明朗,他的心情也分外灿烂。

“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如今,席慕尧在西欧仅为总经理,工作事务远比以前要多得多,几乎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而越是忙碌,席慕尧就越加烦恼。

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席慕尧现在跌落谷底,他回看自己,几乎一无所有。席慕尧根本无法调整好心态。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席慕尧手机上。

“喂,席总吗。”

“你是谁。”席慕尧皱着眉头,不知道不相干的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格木的总经理林落小姐正在找人对付你,说是不玩到你身败名裂她就不收手。席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对方就快速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的手臂渐渐放下,席慕尧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林落这个女人变了脸之后,心肠居然这么狠毒!以前也没有看出她是这样的人,现在却为了往事要置自己于死地!

席慕尧细想这通电话,来者如果是造谣,对方也不可能获得什么好处。而现在自己是在明处,敌人是在暗处,危机素来防不胜防,他如果不小心注意,要是真的被林落给扳倒了,他就会是下一个陆清歌。

可是,该找谁帮忙。

席慕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景豪。然而他也很清楚,陆景豪如今已经接纳了沐文树,自己要是再出现在他面前,还为了这种和他们陆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一定是自讨没趣,还可能适得其反。

怎么办。席慕尧绞尽脑汁。焦躁至极的席慕尧拿起笔在桌上的白纸上乱画,用无声的方式发泄内心的不满,而忽然之间,那些交错的线条却给了他灵感。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系铃人在席慕尧看来并非是林落,他冷冷一笑,然后叫来了自己一直有联系的私家侦探。

“王侦探,帮我查这个人的资料。”席慕尧将打印机里送出来的纸递给这个姓王的侦探。

他跟什么人打交道,身边有什么亲近的朋友,跟什么人有过节,仇怨多深,还有仇家的联系方式等,全部翻出来。越快越好。”

私家侦探通常都是拿钱办事,姓王的也不例外,看着席慕尧那势在必得的表情,他只轻松地伸出三根手指。

“事成之后,我给你两倍。”

“好!”

望着王侦探的背影,席慕尧终于能暂时松口气。

当晚,席慕尧就从王侦探那里拿到了自己所要的资料,他在细细筛选了一番之后,选择了一个女人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汪媛昉小姐吗。”

对方很惊异,私人电话居然被一个满口北方腔调的男人知道。

“你是谁?”汪媛昉的普通话引得席慕尧想笑,不过他忍住了,直奔重点。

“我叫席慕尧,有件事情,我们可以合作。合作的原因,我已经传真到了你办公室的分机上,你考虑考虑,我们再商量。”

放下电话,席慕尧气定神闲。只要王侦探呈上来的信息属实,那身处香港那个女人就一定会打回电话给自己。

果不其然,席慕尧很快便收到了汪媛昉的邮件。一场秘密的计划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铺天盖地的展开。

如席慕尧和汪媛昉所计划的那样,沐文树与汪媛昉合资的公司陷入了诈骗危机,沐文树飞离北京,前往香港,将陆清离独自留下。

甚至连陆清离带着bobo前去香港的事情,席慕尧也掐算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特地安排了一场明明就知道不可能取胜的抚养权争夺战,为无辜入狱的汪媛昉争取更多的机会。

席慕尧太了解沐文树,他的确珍惜陆清离,但是面对一个和自己奋斗多年的伙伴,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而且这场诈骗案本来就是无中生有,以沐文树的专业眼光一看就会发现漏洞百出,因此他才会更加投入去做,因为他有必胜的把握。而他一旦将精力投入于事业,就会或多或少地忽视陆清离。

陆清离从未改变过她骨子里的清高骄傲,她是不可能和任何人分享男人,也不可能给予自己任何陷入危险的机会。所以只要她从香港飞回北京,那就能证明席慕尧所玩弄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

陆清离守着刚刚入梦的bobo,却听到手机的声响,于是她拜托秀儿照看着,自己走到外面接起了电话。

“席慕尧,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赖。”

“我想见见bobo。”席慕尧装出疲倦的声音。

“他已经睡了。”陆清离刻意用冷若冰霜的声音想要逼退席慕尧。

半晌,电话那头的男人长长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你愿意陪我聊聊吗。”

若是两天之前,陆清离定会斩钉截铁地拒绝,可是香港一行给陆清离留下了印记,她深知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于是她不自觉地站在席慕尧的角度上想,家庭破裂,爱情落空,事业也遭受重击,任谁都会觉得疲惫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陆清离终于缓缓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她看不见电话那头,席慕尧露出的骄傲笑容,更不知道,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镜头正等着她出现。

席慕尧与陆清离约在了郊外的私人画廊。刚结婚那段时间,陆清离常常和席慕尧一同来此,看那些精心勾勒出的画作,猜想创作者背后的故事。

彼时,陆清离心无旁骛,专注于席慕尧口中每一句对画作的点评上,赏画是假,谈情是真。如今,陆清离终于可以安心看着这些画。

席慕尧在一副抽象油彩画前停住脚步,“我的心情也和这画一样,百味杂陈。”

“学会放手才会活得更轻松。”陆清离不看席慕尧,微微偏头看着那画,揣测着那画家落笔时的心情。

“放手?我还是失去的不够吗?”席慕尧的笑中满载无奈,“现在我落到这步田地,却还是有人不满意,还要置我于死地。”

这话让陆清离吃惊,“你是说,林落?”

“最毒妇人心。”席慕尧眼神中燃烧起熊熊怒火,陆清离看得分明。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爱莫能助。”

在陆清离心里,她只盼那些纷繁复杂的往事都快随风而散,任由席慕尧和林落再争个鱼死网破,她也不愿意再淌这趟浑水。

“嗯。是我多嘴,说出来破坏你的雅兴了。”

席慕尧表现出少有的谦和温柔,这让陆清离还略微有些不习惯。恍惚间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跌回了过去的时光,差点就挽上他的手臂。

在画廊里看了一个多小时,陆清离忧心bobo的情况,便说要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们各自回去就好。”说完,陆清离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席慕尧跨步追上,一把将陆清离揽入怀中。

“清离,如果我连你都失去了,那我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