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2 / 2)

第一次,我向补习班请了假。刚走出公司就卸下自己伪装的笑脸,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家。一路上的嘈杂似乎与我无关。红绿灯变换着它们的颜色,我只会跟着路人一起走一起停。脑子里一直想着8月12,这个独属于我和金童的特殊日子,马上要成为她和别人的特殊日子。我的心,好似被冰凉的刀片慢慢的切成薄片,丢在地上,任人践踏。既然放弃了我,便对我不留一丝情面。以后我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生日,怎么不去感伤她在订婚宴上的风光姿态。金童对我,真狠。我呼吸不畅,迷迷糊糊到家的时候直接倒在了床上就开始昏昏入睡。

梦里,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婚宴现场。东倒西歪的白色座椅已经褪色破裂。缠绕在拱门上的玫瑰花早就失掉了生命力,败落一地。我赤脚走在灰青色的草地上,脚心一疼,才发现草丛里藏着不少碎裂的玻璃杯。我向四周环望,远处只有几棵枯着枝丫的大树。一头缺了一只角的白色麋鹿从大树的背后跑了出来,我追了上去。当我伸手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它的尾巴在我的手心扫了一下,然后散成齑粉。我眼看着它消散在空气里,却没有抓住一丝一毫。再一回望,座椅、拱门、玫瑰花、草丛、玻璃杯、大树,纷纷爆裂,我疾呼着跑过去,它们瞬间成为我过去的回忆。。。

“不要!”我猛然一睁眼,漆黑的夜染得屋子里也黑黢黢的,空气里透着冷气。一颗炙热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不要什么,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我又能对谁说这两个字。我皱起眉头咬着唇,抓着被单看向天花板,努力不让第二颗落下。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告诉自己,有些人,我注定只能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不能追,一追,她连背影都会给我。莫名的心疼,莫名的惆怅,莫名的想哭。其实不是莫名,只是我不能为它冠上冠名堂皇的原因。

由于金童订婚在即,她近期都会把重心放在订婚仪式上,鲜少来公司,项目各组长先负责,等她回来再处理。

当庄青云再提及他妈妈的生日时,我答应了邀约。他十分高兴,特意趁着休息陪我一起给他妈妈选礼物。很庆幸,在我难熬的时光里有了其他事可做。但是这份礼物不是这么好选。庄青云多半借着选礼物变相和我约会,吃饭逛街看电影甚至游乐场动物园。我这几天心神不宁,只想找些事不让自己有空暇的时间胡思乱想。

到了九号,不靠谱的庄青云因为突发事件要在医院加班,只给我留了句:我妈说了,礼物是个心意,人到就好了。不好空手而去的我只好向张晓月和冉然求助。她俩一听是我要去朋友家跟他妈妈庆生,并没有多问,心有灵犀的积极投入到这件事。从服饰到首饰,从大件到小件,都要逐一过目,探究利弊。俩人还为了意见不合而大大张口。一边围观的我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最后,在她们的建议下,我选了一条周大福的珍珠手链。

刚走出店,就瞟到有个和金童差不多样貌的人和另一个人乘坐扶梯往上走,心急得我还没有用脑子想就开始拔腿追。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看一看,能和她并肩而战的人是什么样的。气喘吁吁的追上楼没了踪影,我又一家店一家店的寻,似乎不看个真切,我是不会放弃。

二楼、三楼、四楼。。。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最后,在一家皮具店看到了她。我调整气息慢慢走进去,却发现她不是金童。急迫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我若无其事的走出来,眼前是人来人往的大商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是没有我心里的那抹影子。我咬了下唇,带着满心的失落转身离开。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我告诉自己:“云朵,别紧张,不过就是去过个生日,没什么。又不是正式见家长。别担心。”但是我心里却在安慰自己:云朵,加油,去了,就彻底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之时,两人就是陌生人了。

私人会所:

“好一出苦肉计。”郑鎏筠举杯向陆华浓敬去。陆华浓头上还包着纱布,脸颊还有些淤青,不宜饮酒,只能以水代酒。

“这么短的时间,你准备如何操办。”一边的凌佳嘉抿了口香槟。

“谁说时间短了。”郑鎏筠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二人,“和金童订婚结婚,我早就开始筹备了。”

“厉害。”凌佳嘉向郑鎏筠敬去。

金童的日记节选:

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被吵麻了,回到家,没有一个人,很安静,我才放松了不少。从落地窗眺望,我突然想起她,不知道她会怎么理解,我要不要解释些什么。但是我又要从何解释。。。

说着好听的日子却让我忙得晕头转向。我妈趁机寸步不离跟着我全程出谋划策。我好似一个提线木偶,他们怎么说,我怎么做,比加了班还累。每天躺在床上,脑子里都在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静谧美好。她好似一束温柔的阳光,打进我枯燥无味又繁杂混乱的世界。见过、碰过、感受过,就迷恋上了光的温柔。恨不得把这束光锁在我的世界里,只我一个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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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里说着没事

心里滴着热血

抱抱云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