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1 / 2)

“嘭”的一声关门后,我怒视着金童:“你差点说出来了。”

“难道你不想其他人都知道吗?”金童一脸的委屈,好似被罚站在门口。

我如何不想,但是,就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无法接受的事实,我又有什么勇气要求其他人接受。更何况,我的恋人是金童,是大家眼里完美无缺的女神,是大家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仙人。我可不希望她这样晶莹的翡翠在我的手里有了瑕疵,受人背后指点唾骂。

我慢慢靠近金童,轻轻地环抱着她,无奈着:“我也想,只是,现在还不能。”其实,我还好。但是我可不想因逞一时嘴快,而给金童带去太多的麻烦。她需要顾及的,比我多多了。

“我让你见不得光了吗?”金童的语气好似要哭出来了。

我听得心疼:“不是不是,是我,会连累你。我怕,连累你。成为别人辱骂你的诟病。成为别人捏在手心的把柄。你的未来,还很长。我们的未来,也很长。”两个人的防御,面对门外残酷的世界,还是有些单薄了。

金童也缓缓地搂上我,语气十分坚毅:“我不怕。”

“我怕,金童。”我真的很怕,酸涩涌上心头。说到底,不过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不希望和金童刚携手,就分手。

金童沉默了一会儿:“好的,我知道了。在外面,我会注意的。”

能听到金童这么说,我紧张的心总算是松了许多。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想和世界抗争,而是我们还没有起身抗议,就会被世界压得粉碎,碾成尘埃。我和金童的爱情花苞才孕育出来,我得好好呵护,小心照顾,以后才有绽放的机会。

这个小小的家,成了我们俩肆无忌惮的秘密空间。我靠在金童的怀里,手里拿着平板追剧。金童单手拿着资料准备新年的工作。我一抬头,就能看到戴着圆框眼镜的金童。是大家难得一见的金童。一想到这个人们羡慕的人儿现如今成了我的人。我真是打心眼里甜出蜜来。

“电视这么好笑?”金童的指腹在我的脸颊上抚摸着,眼睛继续在资料上游走。

我收回自己贪婪的眼神,窃喜着:“嗯,很好笑。”金童的手指还在我的脸上摩擦着,好似在给我按摩,舒服极了。突然,我坐了起来,举起平板:“金童,我们来照一张,留作纪念。”

金童放下资料,向我靠来。我将平板调成相机。我注视着镜头,金童却无视镜头,反倒侧脸对着镜头。但是我依旧记录下了这个美好的瞬间。因为金童在我的脸颊印下一吻。既然是确定关系的纪念照,自然得有别于其他照片。注视着屏幕,我很满意金童的不循规蹈矩。

金童拦着我的腰,习惯性的粘着我:“喜欢吗?”

“喜欢。”我将照片转发给我和金童,“记住,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金童用她的头蹭着我:“知道了,老婆大人。”

我噗嗤笑着:“什么老婆。”

金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要不,老公大人。”

听到金童叫我“老公”,鸡皮疙瘩起一身,赶紧摆手:“算了算了,还是老婆好了。”

金童又蹭了起来:“是,老婆大人老婆大人。”

金童是属狗的吗?这么爱蹭人。转头看着金童,她一脸灿烂。我又继续躺在她的怀里追剧,她又一边全神贯注的审查资料,一边摸着我的脸颊,好似我是她的洋娃娃。

洗漱完,看着金童身穿海绵宝宝的睡衣坐在床头。我拉着看自己的海绵宝宝,心情大好。金童将被子一掀,我走过去乖乖往里钻,贴着她的手臂枕着。之前两个人各盖各的,现在合二为一。虽然屋外寒风凌冽,树枝冷得发抖,但是被子里却暖如夏日。我贴在金童的怀里,感觉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走在盛夏的绿荫里,有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在后面喊着。我停下步子等她。她追了上来。我俩牵着彼此的手继续往前走。我瞅见,她的脸颊似被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净白的脸上却只有一张红润的小嘴巴。她对着我一笑,我头顶的小鸟叽叽喳喳在欢腾,繁枝上花团锦簇。我们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院子,新崭崭的铁门被推开。院子里没有人。有声音从楼上传来。她拉着我往上面走。我们俩三步并两步,气喘吁吁走到楼顶。藤蔓遮住了整个苍穹。正前方有不少的人坐在椅子上。她拉着我往前走,每走一步,地上都盛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黄莺在给我们歌唱,微风在给我们伴奏。人们的脸上似乎都洒满了笑意。她牵着我慢慢走到拱门下。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矗立在那里,好似一尊佛像。当我看清她的面容时,我感到满心的喜悦。白发老人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就连她眼角的沟壑都没有多一褶。

我颤动着嘴唇呼唤着:“院长奶奶。”院长奶奶微微一笑,我感到整个世界都洒满了阳光。

院长奶奶伸出她苍老的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摸着:“看来我们的小云朵终于长大了。”

我使劲的摇着头:“没有,没有。”只要院长奶奶在,我就永远也长不大。

院长奶奶牵起我小小的手,欣慰着:“你找了自己想走的路,院长奶奶很高兴。希望你既然选了她,就不负此生。”院长奶奶的眼神往我的身边温柔的看去。

我也看了过去。身边的小女生甜甜的一笑,她远山含情的眉毛慢慢呈现出来,浓密的睫毛也苏醒了,抖动着自己的羽毛,准备放飞心灵的眼睛。当她澄澈的眼睛印着我的模样。我幸福的眼泪划过脸颊。她不是金童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