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顺水推着:“欣姐,没事,有我,你忙你的。”我也没指望她会真的来。毕竟,大年初一,来逛商场的人不多。我一个人,够应付了。再加上我帮了她,也就是帮了自己。新学期开始,指不定导师要随喊随到,到时候没少求郑欣的。
五点过时,我看到一个穿短款白色羽绒服,头戴帽子,又戴口罩的人从扶梯上下来。当时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开始调奶茶。再一个转身时,就看到他站在了郑欣的面前,郑欣说了声:“布丁奶茶一杯。”然后就把单子递给我。我麻利的拿过来就开始调制,心里却在寻思着:这样子,怎么有些眼熟?
等我把奶茶亲手递给顾客后,习惯性的嘱咐着:“小心烫,这里有吸管。”戴口罩的人按低了帽檐,没有多少一句,而是拿了奶茶就转身离开。我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在犯嘀咕。
大年三十,商场统一七点提前关门。大家纷纷激动地收拾东西,恨不得立马一步跨回家。我则让郑欣先回去,我收拾妥帖后再离开。公交站牌等了几分钟坐上车。车上人不多,我选了最后的位置。刚一坐下,我就瞟到了窗外一抹熟悉的白。我再定眼一看,的确是那位戴着口罩来我们店里买奶茶的人。我看着他慢慢的走出站牌,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杯奶茶。这么冷的天,早就冷了。车开动了,这一次我在车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对于这个口罩男,我心里的好奇更大了。
大年初一,商场也特意推迟到下午两点才开门,晚上八点就关门。所以,我一个人应付搓搓有余。这一天,来负一楼吃东西的顾客的确很少。我趴在柜台前看着资料,为开学的论文在做准备。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我要杯奶茶。”一抬头,又是那个戴帽子口罩的人。我眼里不光是好奇,更是惊讶。一连三天都碰到他,这,正常吗?
但是我们的宗旨是顾客是上帝。所以我只得乖乖的站起来,还得面带微笑:“请问你想要喝什么奶茶?”趁着他选奶茶的时间,我好好的打量着他。他看上去一米七几,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他的手指又白又长,就像玉雕的一般。他一抬头,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深邃如大海,眼里没有恶意。
“请问你有什么推荐?”口罩男反问着。
我尽职尽责着:“港式奶茶是我们的特色,你要试试吗?”见他点点头,我立马下单。
当把奶茶递给他时,我听到他咳嗽了一声,他取奶茶的手指正巧碰到我的手,十分冰凉。见他仓促的转身。我心里揣测着:难道是他感冒了,才戴上了口罩?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他都会到我们店里点一杯奶茶,然后匆匆离开。就连来上班的郑欣都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这人,之前来过吧。”
口罩男的出现让我太在意了。但是除了他的冒然出现,我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最多就是,我偶尔会在站牌看见他。一度导致我把帆布包都放在前面背,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人,怕我会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
金家:
“张伯,三小姐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回来这几天,都去哪儿?”负责膳食的刘大妈也是金家的老仆人了。
张伯擦着车窗回答着:“回d大逛了逛,又去附近的商场给老爷夫人们买礼物。”
“诶唷,三小姐真是念旧。就读了两个月的学校还这么惦记着。”
“是呀。三小姐也怪可怜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想待家里。”
“她怎么可能想待家里。老爷那个态度,夫人又是个默不作声的。我看三小姐天天出去,挺好的。也免得冲撞了老爷。”
“所以我得把车洗干净了,时刻准备着。”
金童的日记节选:
好不容易回趟家,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精神不济,一下来,冷风一吹,就感冒了。即便到了家,也是无人过问。我干脆戴上口罩出门散心。坐在车上,张伯问我想去哪里?s城这么大,我却不知道往哪里去?车子随意的在街上开着。我靠着车窗,一朵洁白的云飘过来,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便让张伯开车去了d大。她,自然不在这里。坐着车里,车靠在路边,从车窗往外看,正是那天开学,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我走下车,慢慢走过去,放眼放去,不远处的那根电杆,正是她发现我的地方。回到s城,第一次有了暖意。一个电话,我知道她在那里实习,立马让张伯驱车过去。我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被一个男的搂着不放。这般亲近,我有些不爽。都说阳光普照,但是,我总希望,这份阳光,只属于我,多好。下了车,我慢慢的跟着她,她的挂件掉了,我捡起来还给她。当看到她纯真的眼睛时,我有些害羞,立马坐上了一辆公交车,逃一般的走了。现在的我,真狼狈。。。
第二天,我跟着她来到了商场,看到她换上了店员服。我要了杯奶茶,今天的我们没有对话。。。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都去了。我们的对话局指可数,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谁,也许,她早就忘了我这个人。。。
第六天,我坐上了回去的飞机。越洋的飞机上,我心里乱糟糟的。这一次,我真希望自己不用走,就留在s城,守住那一份微薄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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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云朵宝宝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