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栋(1 / 2)

因为中暑,我暂时逃离了下午的军训。身体无碍了,便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想着有什么东西给遗漏了,一回首,是柜子上的药。虽然这药来的莫名其妙,但是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我顺手将它拿走了。

不用去操场,我第一个回寝室,第一个打水洗澡。一时得意忘形,碰到了腰伤,才想起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坐在床上擦头发,想起了药,不用白不用,趁着没人,喷了些,再揉一揉,真疼。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汪玲的一番对话:“云朵,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有病,所以爸爸妈妈才不要我们了?”我俩坐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追来打去的张晓月和冉然。我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心里却凉凉的,但是我用自己的小手搂着汪玲的小肩膀,安慰着她:“肯定不是。一定是人太多了,走丢了。他们会来找我们的。”汪玲憋着嘴叹着气:“我怎么听肖姐姐说,我是在医院被遗弃的。他们不会来找我的。”我的心里在纳闷,“遗弃”是什么?管他是什么,我不想看到汪玲哭,因为她哭我也想哭,便拍拍她的肩头:“没事,等我们长大了,不用他们来找。有时间了,我们还可以去找他们。”这时候,冉然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喘着气:“你们也来嘛。”一旁的汪玲可怜兮兮着:“肖姐姐警告我不能像你们一样跑。”张晓月走过来小声着:“今天肖姐姐不在,你不用怕。”这话可把汪玲高兴地蹦了起来,刚才的愁云惨淡一股脑全抛脑后了。

接下来怎么样了?是谁抓住抓住了谁?尘土飞扬的院子,不知道今年的桂花开得如何?

大家回来后都不免前来慰问我。床头方思雨送的苹果我早就吃了。放上了陈莉莉刚买的青苹果。班长许文倩还特意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代表姚辅导员送来了关怀。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军训不变,但是接二连三的晕倒事件还是让教练放松了对我们的苛刻要求。当我们缩短了训练时间坐在柳树下围观男生的艰苦奋斗时,男生的声音比之前更加豪迈了。为了加深感情,许文倩提议夜间训练变成了才艺展示,这也是为最后的文艺展演做准备,教练居然同意了,并且也和我们席地而坐围成圈,参与其中。

作为左膀右臂的金童和许文倩,她俩率先展示。1班的金童先清唱了一首,我第一次听,寂静的空气让这首歌更加低沉,里面有一句歌词我很喜欢,一下子就记住了“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的拿给你。”大家都在安静地听,不是金童唱得有多好,而是这旋律正好配这寂寞的夜空。若是将来的将来,有谁在清晨暖着一杯咖啡递给我,想想都美好。我的嘴角微微翘起,身子跟着金童干净的声音慢慢的摇晃。

夜,太黑了,看不清金童的表情,但是她安静的声音让我记住了。看着金童在我对面坐下,她身边的许文倩走了出来,站在中间选唱了一首律动感很强的歌,一下子让刚才宁静的氛围喧闹了起来,更有甚者跟着她一起唱了起来。我们则为她打起了节拍。一曲结束,由许文倩提议,让教练来一首,气氛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在大家的千呼万唤下,平时严肃的教练有些腼腆的站在了中间。教练清了下嗓子,选了首《军中绿花》,大家也跟着唱着,我只是拍着手。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我不会。。。唱歌是我的说项,五音不全是我的特点。

气氛被炒热了,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展现自己的歌喉,中文英文,快歌慢歌,甚至有些人加入了舞蹈,带动了隔壁班也把夜练变成了才艺展示。这一夜,操场上久违的飘荡着欢乐的笑声。

高兴过后,第二天的训练依旧不变。军训过半,我们离军训目标还有些遥远,教练只能忍着被骂的诅咒,再次加大强度。好在太阳公公总算是休假了。直到拉链,它才走了出来。

拉链是从学校往郊区走15公里,那里正好有一个小湖泊。

大家排好队,站成一条线,教练在前,金童在后,许文倩随机走动。大一的学生全体出动,阵仗有些隆重。途经之地,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受到关注。前面一个小时还好,□□点钟的太阳不辣人,但是十点一过,太阳就跟换了个芯一样,变异了。炙烤着我们,火辣辣的。每一个小时休息十分钟,一坐下,大家就不想动了。

当许文倩递给我一瓶水时,我有些惊讶,她却理所当然的说:“你体虚,喝点,补充点体力。”她的解释让我有些尴尬,余光一瞟,左右都没有。我特例是因为我曾经中暑晕倒?一股从心底涌上的热浪让我捏紧了水瓶。

水还没有喝一口,前面的队伍开始动了。特意为我考虑的水反倒成了我甜蜜的负担。我询问着站前面的陈莉莉要喝水不,她也借机嘲笑着我:“特殊的水,不敢喝,不敢喝。”虽知踏实戏言,但是我的心里更加不好受。

终于到了目的地,大家以班级为中心聚拢。教练一声“原地休息”,大家刷一下都躺在了绿草地上,深深地呼吸着空气里夹杂的青草的味道。而许文倩和金童还得给大家分发面包和水。

当金童把一瓶水递给我时,我顺手拿起那瓶还没有开封的水告诉她:“我有了,不用,谢谢。”礼貌性的对她一笑,她僵在空气里的手还拿着水瓶,不过一瞬,便也回我一笑,将水递向下一个人。得了空,我这才拧开水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余光随意一瞟,我看到金童的鼻翼冒着汗珠,心想:班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许文倩笑着将面包递给我,她的小跟班方思雨正在帮她分发,一脸的郁色。作为班长、室友,许文倩又关怀上了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着头:“挺好的。”

“不舒服及时给我们讲,身体不适的同学可以坐车回去。”交代完,许文倩见我没回话只是笑,也笑着继续分发。

我撒开面包口袋,大口的吃着,王橙走过来做我旁边:“听说可以坐车回去,不用走路。”

我瞟了她一眼:“那你去申请呀。”

“算了。”王橙咬了口豆沙馅的面包,“我可不想成为特殊人员。你看,1班的班长也在统计要坐车的人数。”

看着金童忙碌的背影,我再次觉得每当班长正好,不免感慨了一句:“她们也挺累的。”我们平头小百姓只要管好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王橙却哼了一声:“你以为她会这么好心,还不是有目的的。我听说,我们班的优秀标兵教练推荐的她。刚才方思雨还为许文倩去质问教练,要不是许文倩拉住,方思雨差点就闹了起来。啧啧,她可真是为许文倩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