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光突然变得有些柔和,可是这样的柔和看在江燕回的眼中却是最残忍的,“所以,我们算了吧,江燕回,以后我们就当是为了孩子,和平相处,但是再也不要和我提这样的话题,你不是说会尊重我么?那么现在,就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她可以对着自己大吼小叫,她可以对着自己肆意发脾气,他都愿意承受,可是他怎么能够承受她如此平静地对自己说——
江燕回,我们算了吧。
因为我也放不下我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以后只是为了孩子,和平相处……
他的眸色一寸寸的冷下来,脸色却极为平静,只有那深幽的眸底漆黑一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和我撇清关系?”他怒极了,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有见血封喉的气势,“你为什么一定要自欺欺人?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撇清关系,你五年前为什么要留着两个孩子?你千辛万苦生下他们,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取那样的名字?你骗鬼么?你对我没有感觉,那昨天晚上的一切又算什么?”
“昨天晚上你需要我也需要,你要称之为一也情也可以,或者说是各取所需也可以。”
“叶、思、怡!”
江燕回气得想要杀人,这个女人永远都有这个本事,逼得他风度全无,什么理智统统消失不见,要是真的能够掐死她的话,他倒是宁可掐死她算了,省的每一次都要惹得自己这样生气!
“你别想!”最后还是磨着牙齿吐出三个字来,“我告诉你,别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想和我划清界限?晚了!你给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生下那两个孩子,你这辈子都要和我纠缠在一起了?现在才说什么放不下全都是屁话,我江燕回这辈子都要和你抵死纠缠,你只管等着看!”
他最后那几句话,根本就是蛮不讲理,思怡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就见他迅速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没有什么浪漫气氛就直接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钻石项链。
设计比较简单,不过款式却是很独特,项链的吊坠上面有两个心形的图案,图案的最上面有一颗硕大的钻石贴着,钻石的光芒此刻映衬着头顶的白炽灯光,璀璨夺目,两个心形的突然更显得紧紧圈在一起。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抵死纠缠……
江燕回伸手就将那条项链取出来,一把扳过她的肩头,让她背对着自己,举起手中的项链就要往她的脖子上戴。
思怡心头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他都已经在帮她戴项链了,她反手伸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不稳,“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江燕回动作一顿,缓缓将自己的俊脸贴上去,嗓音透着他独有的磁性,蛊惑力十足,“这个我给你戴上了你就不许再拿下来。”
“我不要!”思怡相当然满口拒绝,要不是他的手拽着,她这会儿肯定已经扯下了那根项链,“江燕回,你不要给我戴,我不要,你就算给我戴上了,我也会取下来的!你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江燕回气得胸口一阵抑郁,拽着她的手就从自己的手上甩开,恶狠狠地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这算什么意思?”给她一条项链算什么?她不稀罕!
“你说我这算什么意思?”江燕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对她发脾气,心中有多郁闷,可还是闷闷解释,“这条项链我是让人特别设计过的,你看这里的背面,刻着你的名字的第一个大写字母,它是你的。我就是想把它送给你,我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所以这一次你也别拒绝。”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过来,那个心形的背后的确是刻着三个字——ysy。
思怡只觉得自己眼眶微微一酸,连手指都好像是在颤抖。他这样,她真的觉得自己难以抗拒。可以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们算了吧,到底心里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也许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我不……”
她咬着唇,麻木地刚想要重复那三个字,江燕回却是有些恼火地打断了她,“不许再说不要!你敢摘下来,我马上就告诉北北和田田我们的关系,我说到做到,你必须戴着,听到没有?”
思怡还想要再说什么,项链却已经让他给戴上了,江燕回扳正了她的身体,灼灼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角浅浅一弯,“很漂亮,宝贝,全世界就这么一条,最特别的项链,全世界也只有一个江燕回,最特别的我,不管你要生多久的气,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所以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来惹我生气,你说再多都没用,因为我们之前的关系,你说了不算!”
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听甜言蜜语?
尤其是这样的甜言蜜语还带着几分山盟海誓的味道,还是从江燕回的嘴里说出来的,虽是依旧霸道,可是思怡承认自己没有太大的抵抗力,所以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江燕回看着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扬了扬眉,倒是十分明智地选择不再追进去。
那个女人看上去好像很冷漠的样子,其实他走进过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冷清冷血的人,他相信她现在固执也不过只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但是他有信心,他终究还是会打动她的,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
哪里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说放手就放手那么简单?
这个晚上,堂堂的江总在思怡家里的客厅当了一晚上的厅长,虽然半夜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想跑去她的房间,不过想必她肯定也是把门给反锁了,何况昨天他才饱餐一顿,今天可以先放过她,毕竟那个女人有时候也不是纸老虎,真的惹火她了,自己也没有多少好处。
而这一个晚上,思怡却是做了一个梦。
她与一个英俊年轻的男人牵手漫步在清风徐徐的江滨路上,满天的星子让夜空显得格外的魅力。她仿佛能够闻到江面上飘来的淡淡的寒意,可是手心却是暖的,因为有人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梦里面男人的面孔其实并不清晰,但是她却很明白,这个人是谁。
她听到他清冽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说:“思思,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语气是带着诱人的慵懒,就像是这样的晚风,轻悄悄地钻进了她的心田。
对于这样求婚式的问题,她却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喜滋滋地说:“明天,好不好?”
男人却没有再说话。
她开始欢天喜地的准备随时当他的新娘,即使是在梦里,这种喜悦也真实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可是很快的,梦里的尽头却是突然一转,她发现自己已经孤零零地站在了奢华地客厅里,大门被人打开了,一切都仿佛是慢镜头一样,男人缓步而来,因为逆着光,所以仍旧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能够感觉到他格外精致的五官,还有那修长挺拔的身材,步伐优雅而充满了贵族气息,有一种慑人的吸引力。
可是他的手腕上却是亲昵地贴着一个女人,同样看不清楚脸,却是一样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咄咄逼人地气势。
她听到那个之前和她求婚的声音,此刻用一种同样低沉沙哑的嗓音对她说:“这是我的妻子……”
“妻子?”
“对。”他言简意赅,却用行动像她展示了一切,他当着她的面,温柔却又强势地吻住了身边的女人。
她目前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颗心由木然突然就转变成了尖锐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击着胸口最柔软的角落,她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心疼得几乎不可仰止,令她差点就要尖叫出来——
然后梦还没有结束,很快眼前的一切又迅速地转变,她泪流满面地站在了一个墓碑之前,墓碑上那张照片忽然对她微微一笑,清清冷冷的女声仿佛是曾经在她的梦中响起过无数遍。
可怕的如同魔咒——
“思怡,我的女儿,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你和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为他生下孩子有一个是残疾的那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怎么可以忘记妈妈的仇恨?你怎么可以对他还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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