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不就是亡吗?”
切茜娅低头,跪在她脚下的玫瑰穿了件红色的礼裙,但她似乎很不习惯穿衣服,手和嘴巴会时不时撕扯衣服。
这才多久?她还能变成正常人吗?
……也许对玫瑰而言,死亡会更好一些吧?
但是——
不,她绝不能这么做,绝不能是她!
她是来毁灭恶魔的,不是来成为恶魔的!
如果她做了这样的事,她姐姐一定会讨厌她的,即使她能够找到她,她也不会跟她回家的——这种事,她绝不允许发生。
去他妈的“破晓”!
切茜娅转身就走。
中年人一愣,连忙跟上去询问。
想想办法——这无疑是变态的一场狂欢。变态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喜欢这种事。”
她不能说她不能接受。她可以不喜欢,可以厌烦,但不能是无法接受。
她试图让自己冷漠起来,这种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是索斯亚,她好想他。想想看,他不愿意做一件事时会怎么做?他想要做一件事时是怎么做到完全不在意他人的?
切茜娅低头看着玫瑰,要怎么才能让这些变态察觉不到——她其实不愿意伤害她呢?
“您难道真的不知道花宴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么多。”切茜娅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那您喜欢——”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中年人礼貌微笑,“您可以按照您喜欢的方式‘落花’。”
献祭一个人,获取进入“里世界”的门票,这是规矩,这很公平。否则那些在黑暗里的变态怎么能把你当成同类呢?
“我——”切茜娅低着头,目光落在玫瑰身上,什么样的喜好才能避开暴力和血腥,又让这群人觉得她和他们一样是个冷血残忍的人呢?
“我想让她爱上我,为我变得疯魔。”
莫丽娅曾经说过,这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爱错了人。尽管她不懂,为什么邻居家的姐姐会因为一个男人自杀?为什么会有人因为爱上另一个人而变得疯魔?
爱情应该是像她姐姐和费罗那样,被对方守护也守护对方。
“我想让她恨我。你知道恨意有多强大,会让人变得有多面目全非吗?”
看看她吧,她快要疯掉了!
这样难道不能算是最痛苦的折磨?
中年人哑然。
让一个人的爱恨都为她所有?
他想起一位和flower的合作关系相当密切的少爷,那是位擅长杀人诛心的主,和她这种可怕的兴趣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纯良的人,变态指数竟然这么高,等等那位少爷似乎也是看起来非常人畜无害的。他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你们竟然让我演这种——丝毫没有美感也无法深入灵魂,仅仅是掠夺生命的戏剧?你们当我是耍猴的吗?”
哦,是这样,把一切罪责推给对方——不,是要真的认为自己毫无过错,理所当然地去弄疼她,正常?那东西无关紧要,他的逻辑才是你应当认同的。
她得让他们坚信——她是真的认为让她杀人有辱她的审美。
“不不不——我们怎么敢,只是,‘落花’是所有第一次参加花宴的人都必须要做的。这是历来就有的规矩。”
除非是flower的会员——和flower有密切交易的人自然不必受限于这种规矩,但flower只和背景深厚又能有实权的变态交易。若她是斯坎丁家族的继承人,flower也许会主动接触她,可她只是个养女。
“规矩?哼,任何规矩都有例外。你们是觉得我只是个养女所以可以敷衍是吗?”切茜娅像个闹脾气的大小姐,“我要跟我父亲联系,现在。”
她能离开吗?她不想继续了。
这是个深入黑暗的绝佳机会,可她怎么能以伤害、杀害一个人为代价?
“这个……小姐,这座岛跟外面的信号是切断的。请您谅解。”
她当然知道,下飞机时有人提过。她当时还奇怪赏花有什么不能跟外面联系的……结果是这种变态的聚会,那需要绝对封闭的空间就很正常了。
“我们对您绝无敷衍之意。”中年人面露犹豫,看起来她虽是养女,却很受宠爱。以斯坎丁家族的势力地位,以她这样病态的兴趣,未必不能成为flower的会员。
切茜娅察觉到他的犹豫,“你不能负责,就让能够负责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