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的娘亲,跟他的娘亲一样是汉人。可她对师弟是那么温柔,跟他的娘亲完全不一样。
真好。
他想,师弟有娘亲疼爱,真好。
他听师父说,师弟是自己决定上山习武的。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抛下这么好的爹娘?
如果我是他……如果他的娘亲是我的娘亲……
他呆呆地看师弟,实在想不懂师弟的心思。
等到长大了,或许就能懂了吧。
范凤龙早听妙林道人说过孙氏一家酷爱哭鼻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先放声大哭再说,这恐怕是孙家的家训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范凤龙平生心慈仁厚,最见不得别人伤心难过掉眼泪。
只见他拱手行礼,神情严肃道:“范某人定会全心照料景晖,不让他在青玉门受一点委屈。”
孙老爷频频颔首,哽咽道:“好……好……”
孙夫人强忍泪水,温柔地推开儿子:“景晖,去给师父磕头敬茶。”
孙景晖作势要下跪,范凤龙忙拦住他,很体贴地说:“景晖身子弱,地上寒气重仔细伤了身子,这些繁文缛节就留到日后再说吧。”
说着,他又回过头,唤道:“忧喜,快过来跟景晖师弟打招呼啊。”
范忧喜回过神来,忙走到师弟面前。
孙景晖比他矮,又因疾病格外瘦弱,红红的眼睛像小白兔一样怯生生地看着他。
范忧喜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从今天开始,除了青玉剑以外,他又多了一个需要好好守护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师弟。
脆弱的、可怜的、需要照顾的师弟。
范忧喜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玩具,郑重其事地送给师弟。
那是一只木头雕的小马驹,用染料漆成了白色。
这只小木马的做工非常粗糙,线条凌乱粗狂,颜色深一块浅一块,漆得十分不均匀。孙景晖在孙家吃穿用度非常讲究,从未见过这样粗苯的玩具。
范凤龙摸摸范忧喜的脑袋,很怜爱地说:“这是忧喜亲手做的。听说师弟要来,他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想送师弟什么见面礼好。”
范忧喜连忙点头,他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还好有师父代劳。
但是有件事情师父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