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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铁处女,只是打个比喻。因为据警方推测,杀害受害者的钉子是只从后背刺入的,没有捅中要害,死者被断断续续地放了几天的血,才真正地断气。

凶手也因为残忍而真正第一次露出了马脚——先前几次的受害者身上找不到激烈挣扎过的痕迹,也没能找到带有凶徒dna的皮屑或头发,估计是被迷晕后杀害的。这一次,法医在韩裔受害人的牙齿下,找到了一小块不属于她的皮屑,估计在反抗的过程中,她曾经咬伤了其中一个凶徒。这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问题是,警方暂时没有发现符合特征的嫌疑人,对他们怀疑的对象进行**取证后,也对不上dna。

远在东亚的中国也在高度关注这个案件——不同于已经更改国籍的第一位死者kiki,姚玉珊仍是中国公民,她在a大交换的期间遇害,中国大使馆已经正式介入了事件,敦促警方尽早破案。姚玉珊的父母连夜赶到了圣蒙兰卡。媒体们扛着长|枪短炮,追踪和梳理起了案件细节。

在死者的描述刚被披露,而照片还没有曝光时,叶淼还收到了国内亲友的电话和信息。毕竟“在a大交换的中国大学生”这一特征,与叶淼的重合率实在太高了。确认受害人不是她,众人才松了口气。

在中国网络上,神通广大的网民们关于此事的猜测分析也层出不穷,某乎上,“如何看待圣蒙兰卡连环凶杀案(姚玉珊案)?”这个问题下,已经有了近千的回答。有的看起来还有几分道理,分析的是凶徒的特征和目的。在某一个分析贴里,还有人提到了邪教祭祀的猜测——受害者皆是亚洲女性,年龄、特征以及死状和遇害时间都能寻到规律——韩裔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比另外三个晚,但考虑到她是被放了几天血才身亡的,从活人祭祀的角度来推测,她其实也是月中旬,大概14、15号左右开始被“行刑”的。

贴主还斩钉截铁地表示,如果还抓不住凶手,下个月的中旬,很大几率还会有人遇害。这个推测获得了许多人的赞同。

有的猜测就纯粹是天马行空了,什么外星人绑架、飞碟实验的结论都冒了出来。

叶淼一直留意着网上的讨论,反复搜索关键信息。

来m国几个月,她有数次见鬼。住进公寓第一个晚上,在公共浴室看见的那东西是有腿的,收留贝利尔的那天晚上,在沙发上看到的东西亦然,与几个受害人的死状不同,而且脸也对不上kiki的,应该只是被她的体质吸引过来作祟的孤魂。

事情从万圣节派对开始有了质的变化,连续的三次见鬼——藤原,韩裔受害者,姚玉珊——都是只有半截身体的、五官清晰不容抵赖的死者模样,说明她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她们真实的死态。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自是问心无愧,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有冤魂,也应该找幕后黑手去,不该找她来索命。难道是因为她的体质吗?但在这期间,圣蒙兰卡也发生过几起抢劫杀人或意外死亡案,那些案件的死者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和这桩连环凶杀案潜在的不知名联系,宛如阴郁的雾霾,浮在了半空,遮挡着她的视野。这时候的叶淼,根本没有猜到,自己早已被那潜伏在黑暗中的眼睛锁定,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成为下一个被猎杀的目标了。

因为一连几个受害人都是亚洲女性,圣蒙兰卡的亚洲女孩这段时间简直是人人提心吊胆。叶淼亦是,不管去哪里都与贝利尔在一起。就连离开公寓出去打工的短短一段路,贝利尔也对她管接管送。恐怕只有凶徒落网,才能真正解除人们的恐惧。

很快,时间就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多星期。

这天傍晚,两人一同沿着河堤步行回公寓,经过门口时,叶淼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信箱,意外地看到里面有一封信。

屋外比较黑,她没细看,伸手夹着它取出来。

只是这一摸,她就感觉到手感有些奇怪——这个信封是湿漉漉的。

门廊的灯照亮了这个半干半湿的信封,上方黏糊糊的红色液体刺目至极。

这是一封涂了血的匿名信。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云吖、枫叶、soulies 姑娘们的地雷~~~

——

【脑洞小剧场】

三水子:我给圣诞老人写信请求他保护我。

贝利尔:……

(老婆认错救命恩人了。好想说出真相,但又不能说,好气啊……)

第46章

黑夜的宁静终止在了一声划破上空的尖叫声中。

当时贝利尔正在按公寓大门的密码锁, 听见叶淼不可自抑的叫声后, 他不假思索地丢下了手里提着的东西, 冲了过去。

在客厅的几个邻居也察觉到了动静, 一起夺门而出,见到在门廊的灯下, 脱力的叶淼倚在了贝利尔身上。光滑的木地板上歪斜躺着一封刚从她手里掉落的信。贝利尔刚简短地打完了一个报警电话, 将手机收了起来。

那信封像是被曾经泡在某个容器里染色,还没完全干燥。虽然没有触摸过, 但凭借飘在空气中的淡淡腥膻味道,恐怕不会有人会天真到相信那是颜料。

凯文头皮发麻, 第一个爆了句粗话:“fxxk, 这是什么玩意?!”

“万圣节都过去那么久了, 居然还有人玩这种恶作剧?!”

“可是, 你们闻闻这味道……我们恶作剧顶多用番茄酱和颜料,哪会真的用血?这已经构成恐吓了吧!”

胆子比较大的凯文蹲了下来,捡了根树枝, 想把黏在地板上的那信封翻起来。贝利尔阻止了他, 同时掏出手机,从上到下拍下了信封和信箱的样子,淡淡道:“警察来之前, 大家都别碰信封和信箱。”

凯文缩手,站了起来,同时嘀咕——没想到贝利尔这么冷静,第一时间叫警察还拍照留证。

在克里斯汀等人的陪伴下, 受惊过度以致呕吐的叶淼回屋坐下了。在那之前,她用皂角搓了好久的手。凉水流到手心上,皮肤冻得轻微打颤发红。

一只手从后方伸来,将水龙头的温度调节柄推向了暖的一侧,顺便把皂角取走了。只听头顶上一声轻叹:“再洗皮肤就破了。”

贝利尔站在她的身后,拥住了她,握住她发抖的手腕放到温热的水流下,让它们暖和起来,轻吻她的发丝:“别慌,警察已经来到了,就在外面取证。”

当夜,m国圣蒙兰卡的警署灯火通明。

虽然叶淼已经洗干净手了,但她的信箱里也有血迹,都不需要专业的工具了,直接用手电筒一照便是一团团的黑印。警察把信件带走了,拿去化验后证实了那上面的是猫血,但没有找到始作俑者的指纹。

为了不破坏证物,警察很小心地取出了里面装着的信。那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白纸,大体没有被血渍泡坏。什么恐吓字句也没有,只有一幅犹如出自小孩手笔的简笔画。画面中央是一个长着山羊头、坐在倒立五芒星之前的怪物,它的两只手臂外展并高高地举了起来,仿佛正在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欢欣鼓舞。而在它的左右两边,分别用朱红色的颜料绘制了一个被尖刀刺穿的小人,以及一个在滴血的十字架。

唯一有可能写了文字的地方是白纸的下方。但由于被血浸透了,墨水早已模糊成了一片,看不出来是什么单词。

“在圣蒙兰卡,一年到头我们接到过很多关于恶作剧的投诉,比这恶劣十倍的都有。”警察部长话锋一转,严肃地说:“但是,叶小姐,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恶作剧。”

原本这话不能让除了当事人叶淼之外的人听,但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此时情绪又不稳定,那么作为她的男友,贝利尔自然也一起进来听了。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两位应该有关注过这几个月来的连环分尸杀人案吧?事实上,不久前,我们在姚玉珊的公寓清点死者遗物并进行取证的时候,在桌上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被揉皱的纸团,展开后是一封信——你们看。”警长把一张放大的照片从桌面上滑到了两人的面前。

叶淼猛地坐直了,把它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