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生挥挥手,“一款新药,足够压过所有学校的风头,只是这药物专利……”他咬咬牙,“每个学校半个小时,还有三个半小时。小张,你立刻去日本专利局把专利去注册了!”
徐明生说完,转向李铮,面上露出一丝歉意。
“李铮啊,这论文是你个人的,我……”徐明生仔细斟酌着语句,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李铮轻笑一声,“老师,这款新药,我本来就不打算通过它来获取利益。还得谢谢老师您给我机会。”
对于“冻血症”新药,李铮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徐明生的决定,倒是给了李铮一个更好的平台。
他不是曾说过香江大学的呼吁不够有说服力嘛,那么一款新药,一款将其专利所得捐献给特种药研究的新药,就有足够的说服力了。
第42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徐明生每隔两分钟低头看一次手表,上面那些学者在讲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李铮啊, 等下你上去的时候,不要怯场不要害怕, 就当这些人都是地上的萝卜。”看着低头修改论文的李铮, 徐明生忍不住说道
李铮的学术水平徐明生是认同的, 但是学术水平是一回事, 上台做报告又是另一回事了。李铮毕竟才不到十七岁啊!他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场面吗?徐明生心里犹如吊了七八桶水,七上八下的。
“下一位,华国孟家荫。”
李铮修改论文的动作一顿,微微坐直了身子。
孟家荫, “中国克隆之父”童老的弟子,上辈子李铮回国的时候, 这位老人已经驾鹤西去。昨日李铮没有认出他, 如今听到他的名字,才想起来这位学者在华国生物学史上的地位。
如果说童老那一代人建立了华国生物学学科的轮廓,那以孟家荫为首的这批华国生物学学者就是将华国生物学这门学科夯实并发展起来的人。
“大家好,很荣幸站在这里, 代表华国科学院、华国燕京大学、华清大学做这个报告, 我报告的题目是《文昌鱼胚胎发育的极性现象》……”孟家荫在台上侃侃而谈。
李铮依稀可以听到台下不少人的讨论声。
“华国学者?华国学者在胚胎方面的研究还是不错的,然而我们这是生物制药大会, 他们是不是漏看了‘制药’两个字?”
“确实,很了不起的报告。华国的童周先生在鱼类克隆方面,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这位孟家荫先生是他的弟子, 可惜华国的客观条件限制了童先生的发展。”
“华国的生物学体系建立不久,他们国内的药厂多是代加工,连完整的药物生产链都没有。”
李铮握着铅笔的手紧了紧,又渐渐放松。药物生产链的事不能再拖了。
在第六个代表团做完报告后,张跃军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好……好了,我把所有相关的药物分子,晶体专利都填了专利申请单。专利局出来不远就是邮局,我还往纽约和伦敦的专利中心寄了一份,看着他们盖上邮戳的。”张跃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但眼睛里确实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
李铮莞尔,将旁边大会发的水递过去。
张跃军憨笑着说了声谢谢,大口大口往嘴巴里灌水,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第七个做报告的是新加坡国立医学院,一个以医科为主的专科学院,他们做的是有关抗生素滥用现象的综述,虽然科研技术含量不高,但实用性非常强,他们的报告一做完,台下很多学者陷入了深思。
珠玉在前,香江大学一行人越发紧张了。
“下面有请香江大学的学者……”主持人看到香江大学方递上来的名字后,不由愣了愣,他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山口崇是东京大学生物系的一位副教授,虽然在生物学的圈子里不算有名望,但他为人圆滑长袖善舞。山口崇自认为这个大会上有资格登台的他都不会陌生。
李铮?亚洲生物学大牛里,有这么一个人吗?
“李铮。”虽然心里疑惑,但他还是满面笑容地报出了这个名字。
李铮拿着论文从座位上站起。
他一步步向发言台走去,随着他的脚迈上第一个台阶,会场上立刻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谁?他几岁?他手里拿着纸头,别告诉我他是代表香江大学做学术报告的人!”有人不由惊呼出声来。
“怎么可能,这个少年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或许是服务生,上去换话筒?”
“噢,这不可能,香江大学疯了吗?”
“徐明生的脑袋一定是进水了!”
陈安邦的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再戴上,还是那个年轻人!
“孟老……”他转过头,干巴巴地说道。
孟家荫的脸上也满是震惊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不确定地说道:“昨天他自我介绍,是叫李铮的吧?”
“嗯……没错,李铮,海东省深市人……”说话的是华国另一位教授。
沉默在华国学者间蔓延,许久后,孟家荫才缓缓开口道:“他是华国人,我们该自豪啊!”
说着,他带头拍起了手。
另一边,徐明生无数次和探过头来打探的同行表达了他对李铮的巨大信心后,感觉精气神又回来了不少,他挺直了腰板,紧紧盯着发言台,神经绷得紧紧的。
杨柠轻轻戳了戳张跃军的手臂。
“李铮学弟……能行吗?”杨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徐教授怎么会对一个大一新生有如此大的信心。
张跃军瞥了杨柠一眼,想都不想地回答道:“当然行!”自从实验室出来后,张跃军对李铮就充满着一种盲目的信心。
一个五天内能研发一种新药的人,有什么做不到的!
“李铮开始讲话了!”赵教授开口道,同时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膝前,面色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