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东一直在旁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用热毛巾给她退烧,眼见着她的眼一点一点的睁开,男人疲倦的脸渐渐染上一抹笑意,“薇然,你怎么样?”
然而,女人却是一把拉住他的手,睁着一双迷雾朦胧的眸子看他,急急唤道,“景琛,景琛……”
看样子是真的烧糊涂了。
邵正东将早已准备好的中药端来给她,“来,把药喝了。”
据说这药能退烧,就是有点慢,但副作用小,对胎儿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景琛……”混沌的意识里,除了这个人,叶薇然仿佛已经记不起任何事来。
男人表情淡漠,盯着她苍白的容颜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看到这样的叶薇然,此刻的邵正东竟然在想,等她醒来后要不要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毕竟她有了景二少的孩子,如果强行将这个女人带走,今后,会不会责怪他?
凌晨六点,冬日的早晨,天还是一片漆黑。
“啊……”
张亦茹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一夜的缠绵,对于五十岁的陆裕堇来说还是有些吃力,这一觉他们都睡得很沉。
听到动静,男人的反映极其灵敏,哪怕他这会儿累得睁不开眼,也跟着女人起了身,“亦茹,亦茹,你怎么了?”
张亦茹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因为用力而松散下来,大片风光外露,看得男人浑身燥热不已,而她自己并未曾发觉,心里记挂着刚才的噩梦,抓着男人就问,“景琛,景琛呢?”
二十几年了,他们鲜少有这样的激情,这一夜还真是美好啊!
陆裕堇又忍不住凑过身来,双手从身后抱住她,“他应该在医院陪着老爷子呢,别急。”
说着,男人就要去吻她,张亦茹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刚才的一场梦早就吓得她神志不清了,她大力推开陆裕堇,掀开被子匆忙下床。
“我要去找他。”
陆裕堇见她动了真格,也不得不起身下床,“天还没亮,你这个时候去找他做什么啊。”
张亦茹已经开始穿衣服,“我就要去,你别管。”
“你是做恶梦了吧?”陆裕堇拨内线让佣人准备早点,这边安慰娇妻,“天还没亮,你这个时候过去会打扰爸爸休息的。”
张亦茹想想也是,她叹了口气,态度跟着软了下来,“我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我……”
陆裕堇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心疼得不行,“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这些都交给我,你不要担心知道吗?”
这些年,张亦茹鲜少让他碰,无论他怎么热情,怎么讨好,她都视而不见,现在儿子长大了,他们剩余的时间一天天减少,实在耽搁不起了。
原本是夫妻间最平凡的相处,而到了陆裕堇这儿却成了最大的奢望,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
过去他做了很多错事,虽然不是他自愿的,可到底也伤害了她,等陆景琛这件事过去后,陆裕堇想着,他们也该好好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张亦茹起床后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奔向医院。
“亦茹,你等等我。”陆裕堇也顾不得,追着她一起出了门。
夫妻两上了同一辆车,张亦茹给陆景琛打电话,几次之后,她神色焦急的看向丈夫,“景琛的打电话打不通,这孩子深沉得很,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这件事,陆裕堇的看法倒是没张亦茹那般悲观,“五年前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一个叶薇然,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等这阵子过了,我相信就会好起来。”
到时候,给景琛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最好能帮助他的事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他当初就看不上叶家,无论是叶薇然还是叶明娟,做他们陆家的媳妇都是太高攀了。
现在叶明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她是景琛名义上的妻子,可他们陆家不能没有后,总不能让景琛一辈子守着这么个女人吧。
这婚,肯定是会离的,只不过凭着良心,他们不会放任叶明娟不管。
张亦茹却不赞成陆裕堇的看法,“你不会懂的,这一次比五年前严重多了,你没看到景琛看叶薇然的眼神,好几次我私自去找叶薇然,他都对我不放心,无论多忙都会特意赶回来。”
她的儿子见不得叶薇然受丁点委屈,可那个女人却硬生生的背叛了他,不管于哪个男人都是沉重的打击,更何况他儿子那样的人。
她的感觉不会错,如果这一次叶薇然真的跟邵正东走了,景琛怕是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一路驱车到医院,老爷子已经醒来。
与其说醒的早,还不如说一夜没睡。
“爸,你怎么不多睡会。”陆裕堇一边问候,一边让人去买早餐过来。
老爷子半躺在床上,他双眸无神,看到夫妻二人过来朝他们摆摆手,示意安静些。
他现在不想任何人打扰,想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
老爷子不让人打扰,张亦茹问过后便出去了,看到老管家,她忍不住问,“二少呢,昨晚不是告诉他老爷子病了吗?”
“一直没看到二少过来,老爷子估计也有些生气。”
“什么,没过来?”
得到这则消息,张亦茹立马走到一边赶紧给江澈打电话,好在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
“夫人!”江澈在电话那头异常激动,像是在做什么吃力的事,喘气声透过电话很清晰的传来。
“二少呢,有和你在一块吗?”
江澈不敢再隐瞒,“夫人,二少受伤了,他不肯去医院。”
张亦茹闻言,紧张得不由倒抽口冷气,“受伤?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