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峰拧的死紧,目光下意识一扫,女人手腕处白色的绷带映入他漆黑的眸底,一时间,英俊的面容闪过无数情绪。
陆景琛看了眼跟过来的蓝紫,顺势伸手将蓝澜搂进怀里,一把抓起她缠着绷带的手,“澜儿怎么受伤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如果蓝澜有什么事,是想他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么?
蓝澜将头枕在男人胸口,双手覆在他心脏的位置,有些怕怕的解释,“我,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景琛把她扶到床边坐下,菲薄的唇紧抿着,他把女人的手放入掌心,“蓝澜,你听我说,我们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好好把病治好,以后的……”
谁知这话一出,原本情绪安静的女人突然从他怀里起身,疯了似的朝他大吼,“我没病,没病。”
陆景琛手里一空,随即紧握成拳,他怔怔瞧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同她曾经的美好重叠,心里越发难受。
末了,蓝澜又突然蹲下身来,黑亮的眸底氤氲出一丝水雾,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景琛,我没病,你不能听他们瞎说,他们是想拆散我们,你不要听他们的,不要!”
陆景琛重重吐出口气,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在心底滋生,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怎么向蓝澜解释他和叶薇然的之间的关系,告诉她,他们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沉默许久的蓝紫这个时候出声喊了声,“景琛哥哥!”
她眼里的阻止很明显,意思是这个时候不宜再用叶薇然再刺激姐姐。
“景琛哥?”蓝澜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不已,她猛的从地上起身,伸手指向门口的妹妹,“蓝紫,他是你姐夫。”
陆景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蓝澜的这种情况,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关系,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也就没再提和叶薇然结婚的事。
男人起身走过去,他一把将激动的蓝澜拉了回来,拥着蓝澜转身时,小声对蓝紫说了句,“以后,就叫姐夫吧。”
蓝紫一听,眼角顿时弯起,甜腻的叫了声,“姐夫,你出差的这两天姐姐心情一直不好,念你念得紧,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她吧。”
出差?
陆景琛很快反映过来,蓝紫的这番话不过是在变相性的反驳他和叶薇然结婚的讯息,故意在蓝澜面前掩盖那层事实。
如今,他没有别的路可走,蓝澜这么激动,唯有先安抚下来,陆景琛看了眼消瘦的蓝澜,只得道,“嗯,我会的。”
折腾好一会儿蓝澜才肯睡下,陆景琛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下楼后和大卫交谈了一会儿,便又让江澈安排送大卫回国。
“姐夫!”蓝紫见陆景琛急着要走,急急唤了声。
“有事?”陆景琛抬腕看了眼时间,这一折腾就到了傍晚,他还要赶回去陪叶薇然吃晚餐。
“我让人安排的晚饭,也想和你说说姐姐的事。”
陆景琛皱了皱眉,犹豫间,蓝紫又道,“不会耽误你太久,反正已经来了,姐姐的情况你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好,下次过来也能做好心理准备。”
蓝澜的病虽然比之前好些了,但会越来越棘手,之前她完全没有意识,可以说不管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现在慢慢恢复意识,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必须注重,尤其是他,否则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确实需要了解一下,自杀的事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江澈过来接陆景琛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车内,陆景琛坐在车后座沉沉叹着气,夜色很浓,车子驶入市区,两旁的路灯折射过来,把男人的脸映得异常清晰。
“二少?”红灯口,江澈喊了声,欲言又止。
“开你的车!”陆景琛浅眯着眼怒喝,不想再听到别的事情来烦他。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向叶薇然解释,这些日子虽然两个人没什么交流,他做什么,叶薇然也没回应,但陆景琛都能按时回去用晚餐,今天这么晚才回去,她或许不会问,可他知道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
北山公寓地处江城最繁华的阶段,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最热闹的,然而当陆景琛回到公寓,只有冷清的黑暗等着他。
陆景琛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打扰叶薇然休息,他这么才回来,那个女人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而他还犯贱的这样留念,是为什么?
他碰到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像叶薇然这么狠心,可该死的,他就是放不下。
男人换好鞋,开了客厅里的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衬托着男人的身影愈发修长,他站在落地窗前,掏了根烟点上,黑眸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砰砰砰!
男人手里的金属打火机发出这刺耳的碰撞声,狠狠吸了几口烟,由于太过于急切,陆景琛呛了几声,他赶紧掐灭手里的烟蒂,生怕自己的这个举动吵醒了叶薇然。
冬日的气息太浓,寒冷的风灌进来,陆景琛把挑开的落地窗关上准备上楼。
“先生!”身后传来佣人礼貌的称呼声。
陆景琛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阿姨,“她今天怎么样?”
“很安静,我们有意找叶小姐说话,她也只是一笑了之。”按理说,伺候这样的人很轻松,不过看起来也让她们心疼。
“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多找她聊天。”
“是!”
上了楼,陆景琛连推门的动作都表现得十分小心,里面漆黑一片,女人持有的熟悉体香袭来,他瞬间就安心了。
男人反手关上门,脚步轻缓的朝大床走去,他伸手开了台灯,一眼就能看到蜷缩在大床上睁着眼的女人。
一进来,叶薇然就敏感的闻到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
他又去看过蓝澜了!
“还没睡?”
陆景琛知道他的问话得不到答复,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出声,尽量寻找两人之间的话题,如若不然,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真的能将人给逼疯。
“这两天忙婚礼的事,可能回来得有些晚。”他又道,开始脱衣服。
叶薇然拉了拉被子,她没深吸一口气,男人身上的别样的香水味越发浓烈。
她实在做不到装疯卖傻,叶薇然终于还是开了口,“忙?陆景琛,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理所当然的把谎话编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