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扑上去,单手钳住她的下颌,“你倒是说说,还认不认识我?”
叶薇然实在受不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安静的人,这会儿身子一动,只觉得浑身都疼,心里的委屈和心酸一涌而出,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在他面前流了出来。
陆景琛愣了愣,一时间就慌了,“行行行,你别哭啊,我解开就是了。”
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陆景琛脑抽的开始帮她解绳子。
只因叶薇然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强悍倔强的,这会儿如此脆弱,又怎会让他不心软。
叶薇然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看他,那般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人醉倒心坎儿里,男人通常在这个时候防范意识最薄弱,突然,只见男人身子一闪,紧接着便是他的怒骂声,“女人,你这是让我断子绝孙。”
她差点踢到他的要害!
果然,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尤其是女人的眼泪,他妈的就是要人命的武器,若不是他闪得快,这辈子还能生儿子么?
靠!他这是中了什么魔,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人,还去相信她是真的服软听话了。
陆景琛的脸色几乎瞬间沉下,菲薄的唇紧抿着,那双锋利的眸子闪着令人打颤的冷光,他死死盯着缩在床头的女人,冷哼,“叶薇然,你死定了!”
叶薇然蜷缩着身子,有些怕怕的看着他,眼里泪光闪烁。
可男人哪里还肯相信,大力将她从床头提了出来,压上去。
叶薇然把手举到男人眼前,上面的勒痕显得触目惊心,“疼,疼,你看!”
男人眯起眼扫了下,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垂下头,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啃咬着她的肌肤,“哼,疼的还在后面。”
呜呜!她腿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踢他做什么啊。
你看,男人发怒起来,大展雄风,把她折腾得差点昏死过去,比绑着她还难受几百倍,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叶薇然都不清楚。
迷迷糊糊睁眼,窗外已经成了漆黑色,天还没亮啊,那继续睡吧。
这期间有人进来过,可叶薇然实在太累,又在他们的谈话中又睡了过去。
“你们是死人么,人生病了都不知道。”男人暴怒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吓得众人不敢多一句嘴解释。
任何解释对这个男人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叶薇然已经病了。
江澈站在陆景琛身后抹了把汗,二爷,明明是您上午出去的时候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啊,他们哪里敢违抗,都是无辜的好么?
“都给我出去,让张医生快点。”
房间里恢复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床上女人轻微的呼吸声,陆景琛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眼里有某种心疼的情绪涌出,很淡,淡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脸色潮红,眼眸浅眯着,没了平日里的冷漠傲气,秀眉微微蹙起,应该是很不舒服。他看了眼很快别开视线,有自责从内心深处涌出来,即便是再坚强的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显得不堪一击。
陆景琛想,是不是昨晚把她折腾得太厉害了。今天上午他出去的时候,她睡得很沉,那时候都没什么异样啊。
他从来没照顾过人,想着小时候他感冒很少吃药,通常多喝点开水就好了。
男人倒了杯水,连人带被把床上昏睡的女人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压得很低,“来,喝水。”
她闭着眼迷糊的喝下,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呢喃,“疼。”
“哪里疼,头疼么?”
叶薇然的意识再次失去,她红唇紧抿不再说话。
陆景琛得不到答案,急得团团转,她喊着疼,却又不知道是哪里。
经过一番折腾,叶薇然额头上出了些许薄汗,陆景琛拿来湿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掀开被子,这一看,陆景琛不由得倒抽口冷气,她身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是他们昨晚疯狂的见证,这个不知轻重的禽兽真的是他么?
男人拿着毛巾的手颤了颤,若不是昨晚那么真实,他真的很怀疑和她在一起的另有其人。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粗鲁了?
好在这个时候家庭医生过来,陆景琛帮她把被子盖好,量了体温后他把温度计交给医生。
“怎么样?”
“应该是吹了凉风感冒了,晚上别再开窗,我给她开点药就成,明天我再过来。”
医生简单交代几句离开,陆景琛吩咐人煮了粥,然后把医生开的药喂叶薇然喝下。
半个小时后,叶薇然身体开始出汗,陆景琛帮她反复擦拭,叶薇然眯着的眼总算睁开了一些,他欣喜的问,“薇然,有没有好点?”
她懵懂的眨了眨眼,身体虚弱得厉害,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又睡了过去。
唔,确实比之前好受多了,头没有那么重了。
叶薇然鲜少生病,这一睡又是一整夜,早上醒来男人还在身边。她只翻了个身,男人的俊颜差点撞到她的脸,叶薇然窘迫的低下头,小脸很快涌起一股燥热感。
男人勾了勾唇,他的睡眠很浅,加上身边有个病人他也不敢睡得太沉,叶薇然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醒了,头一件事他便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满意的点点头,“嗯,已经不烫了,还难受么?”
“我,咳咳……”叶薇然喉哝发疼,“我要回家。”
她生病了,昨晚是这个在男人照顾她,叶薇然都清楚,可那个时候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只想睡觉,也就没纠结。
陆景琛心里有愧,眼里的欣喜之光一点一点被抽走,她说什么也不敢再强求,只是说了句,“下午吧,上午医生会过来。”
他难得这么好说话,叶薇然继续趁热打铁,“你把行李还给我。”
陆景琛犹豫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