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满意,唯独管家,生怕宫七被逼得太紧,还专门给他提了月钱,边鼓敲了一遍又一遍,敲的杜怂怂一面想着浪一面皮紧心慌,唯恐对方真看出了什么不对,把他当卧底轰出这将军府去。
说起来,自穿来后,杜云停只接过一回来自左相之子的消息,还是那信鸽趁着无人时悄悄传递与他的。里头只有左相之子的一句话,“早日取得顾黎信任,尽快。”
杜云停看完后,就把那纸条烧了,为了毁尸灭迹,顺带把鸽子也给一块儿烤了。左相家的鸽子长得极好,特别肥,杜云停架起火,烤的油脂噗呲噗呲响,洒上点盐,格外有味儿。
左相之子还不知道自己培养的信鸽已然成了棋子的口中食,等了许久也不见回信,心中还奇怪,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与顾黎,远不止是政见不同。
左相在朝堂上花的心思多,真做起政绩来却根本没法看,不过是靠着溜须拍马一路平步青云,和顾黎这种危急之时扶大厦于将倾的,根本是云泥之别。连民间幼子也知道,歌谣里头唱着,“将军来了天下平,丞相来了人没影!”
说的是左相手下官吏强掳民女一事,惹得左相每次南下,所经城中人家总要急着找个女婿,街上空荡荡瞧不见人,几个倒也是人间奇景。后头左相自己察觉不好,虽然再不允许如此行径,但坏名声传出去了,哪儿还收的回来。
真要说起来,他和顾黎一个名声早就烂到了泥里,另一个却被捧到天上去,捧的高高的。
这如何能让人心平?
左相之子名叫陆匀,远比其父更有抱负。他如今担着的是个四品文官,朝中多半人与他交好,向上不是难事。
然而,以顾黎为首的武将并不对他另眼相看,甚至话语之中只将他当做小鱼小虾,乱不了朝堂这潭大水。
陆匀要想真当上丞相,非得将这一班子武将踩到脚下才行。
他多方打听,终于有从将军府出来的下人被其收买,说将军这些日子格外宠信一个贴身侍卫。陆匀一听那贴身侍卫的长相,便知道是自己派出去的人,顿时放下了一颗心。
这么说,这一枚棋子倒是放的好,当真换来了顾黎的信任。
再说将军府这边,管家有心让宫七和将军亲近,把贴身伺候的活一并交给了杜云停。
“将军不喜欢旁人服侍。”
这个活让杜怂怂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贴身服侍,那可有的是他发挥的空间!光说帮人洗脸,更衣,搓背……他光想想,腿都要软了,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带感。
就像顾先生真的是他主子,他是对主子心怀想法的忠仆。
这个角色扮演,没别的说,得劲儿!
他羞涩地和7777说:【原来顾先生喜欢这一种。】
早说嘛,他完全可以好好配合。
7777:【……】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宿主在浪的路上一路狂奔。
果不其然,杜云停端个水都要捋起老高一截袖子,故意往外露出一小截细细白白的腕子,端着铜盆往里走时,向来沉稳的将军都忍不住抬头,目光在他的小臂上来回掠过。
杜云停装作不知,低下身把帕子浸湿透了,小声道:“将军,我帮您擦脸。”
将军眼睛黑沉沉,并不言语,杜云停便将温热的湿帕子盖在他脸上,轻柔地擦。他凑得近,那股子清浅的奶香闻的愈发清晰,撤开时,小手指擦着男人的唇线,轻轻一挑,蹭了过去。
将军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像是忍不得了,但手在桌上敲了又敲,到底是又强行忍了下去。
看个书的功夫,他倒几次抬起头,忽的问:“用的什么香?”
小暗卫一愣,随即摇头。
“我从不用香。”
将军沉声道:“全是牛乳味儿。”
倒像是甜的,从里到外透出香甜来。教他想将人放在榻上,从头到脚地嘬,看能不能从那皮肉里嘬出香甜的奶来。
他说完这话,小暗卫倒像是比他还诧异,把手中盆一放,略沉思了下,迟疑地探出一点舌尖来。
将军手中笔停了,瞧着他殷红的舌尖在手背上轻轻一转,随即狐疑道:“不甜啊……”
那根毛笔在纸上洇出了一大团墨块,顾黎的眼睛里好像蓄了精光。
7777捂住眼,心里觉得杜怂怂这次肯定要被操——不说别的,就说这会儿他男人眼底的颜色,跟要直接把眼前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杜怂怂也是这么想的,心里头又是期待又是激动,可也不知顾先生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几个吐息,居然又把马上将摆到台面上的大生意给收回去了,绝口不谈生意合作的事。
杜怂怂:“……”
他怀疑地瞅着顾先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男人怕是不行。
没理由啊,都这时候了,还憋什么呢?
不都把自己调来当贴身侍卫了吗?……为什么还不睡呢?
怂怂忧郁地和7777说:【再不来,我感觉自己都要结蜘蛛网了。】
明明是这么年轻鲜嫩的身子……
7777没吭声,不受控制地想了一下是哪儿结网。
杜怂怂特怀疑地听着它声儿,忽的问:【二十八,你想什么呢?】
7777老脸挂不住,遂冷声道:【不要说这些不纯洁的话。再说就去上思想教育课。】
怂怂挺震惊,说:【我就说我心灵马上都要结蜘蛛网了,到底哪儿不和谐了?——卧槽,你想的到底是哪儿?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