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怂怂[快穿] 扶苏与柳叶 2251 字 14小时前

“我就是这么说又怎么样?”埃里克的父亲也是个alpha,向来自视甚高,从来不将其他性别放在眼里。在他心中,beta都是彻头彻尾的弱者,omega则连弱者都不算,顶多能算是他们这些强壮的alpha的附庸,真真正正在床上使用的工具,“要不是因为他是神父,我连这些话都不会说——就凭他刚刚的态度,我能在这儿把他给干死!”

神殿中的神眸色忽然转深。

神父并不知晓羊女之家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单凭男人说话的语气,也能判断定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心中的三分不悦如今已然变为十分,打定主意即使有办法也绝不会救,双手往袖子里一揣,就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您说这种话,是会下地狱的。”

埃里克的父亲咆哮道:“什么地狱!——我哪儿还管什么地狱?”

他并不知晓,如今神已然离开了神殿,就站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蹙着眉站在神父的身后。听着这些凡人的话,他的眉头越锁越紧,在听见针对小神父的话语时,终于抬起了手。

神本不会插手于人世间的规则。然而此刻,他已然听不下去。

床上的埃里克忽然间浑身颤抖起来。他的父亲急匆匆跑过来,问着他究竟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在场的几个beta被他方才对神父说的话吓住,站在角落里一遍遍念着祷告词,不敢与这对父子靠的太近。

念着念着,不知是谁忽然间用力吸了吸鼻子。

他们都闻到了味道。那味道与躺在床上的青年平日所散发的信息素气味大不相同——它们不再是强壮而具有侵略性的,反而像是羊的腥臊味,纯粹的发着臭的气息。农夫又闻了闻,确定这里头连半点信息素都没有。

怎么会?

哪怕是平凡的beta,味道里也会掺杂着少量的信息素。然而他们如今在埃里克的身上,只能闻到纯粹的腥臭,好像躺在这里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羊圈里拖过来的一只羊,浑身皮毛不知多久没剪了,在泥里打滚过的味道。

与此同时,埃里克的父亲瞧见儿子全身痉挛的模样,惊慌地掀开了一角被子。

“埃里克——”

他突然哑了声,圆瞪着双眼,如同土里钻出来的一只鼓着眼的蛤蟆。

他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脖子后颈处的皮肉掉下来了,像是被谁硬生生撕下来的,上头还沾着血。那脖子上多出了一个空洞,洞里还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我的腺体!

青年哆嗦着手,还想去拽住那一团肉。那是他的腺体,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alpha——

然而那些改变并不曾就此停止。埃里克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变,那些原本象征着强壮的alpha的体态渐渐都消失了,结实的双肩垮塌下去,精壮的腰部宽胀开来——那些让埃里克为之得意自满的地方都已然消失不见,只一瞬间,躺在那里的便不是昔日那个被无数人追捧的优质alpha了,而是一团体型肥胖、模样活像是头羊的肉。

父亲连一声也叫不出来了。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再在空中闻了闻,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忽然腿一软,向后倒去。

没有性别了。

埃里克,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为了这世上的第一个无性人。

站在角落的杜云停神色肃然,沉默了许久。

7777被刚才那场景吓了一跳,强撑着才没有躲在墙角嘤嘤嘤。它觉得自己有点儿晕血,因此转移开目光,这会儿迫不及待想找个人说说话,【怎么还能这么来?】

杜云停说:【我也没想到还能这样。】

这个世界神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杜云停心里更慌,这么说来,他当时强行给神洗澡……真的没问题吗?

7777说:【我看有问题。】

当初就告诉你有问题了!

杜云停不搭理它,忽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小六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迟早要把渣攻给阉了。】

7777:【……???】

杜云停有些不确定。

【所以现在这样……渣攻是不是也算被阉了?】

7777:【……】

不是alpha,不是beta,也不是omega。

【真棒,】杜云停由衷地说,从头到脚的每个毛孔都透露着喜庆,【这基本上等同于是个太监了。】

7777竟然一时间无话可答。它居然觉得,宿主说的很有道理……

这事情转瞬便传遍了村子。村里的人闲聊时,总要扯一扯这件新鲜事。

“真的?”

“无性人……他哪个性别都不属于了?”

“已经没有腺体了,”说话的人畏惧地抬头看了眼天,“这一定是来自于主的惩罚……因为他对特里斯神父说出了那样的话……”

村中在场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当时那一幕。皮肉掉下来的场景远比任何语言都要有威慑力,好似在这一天,教廷于人们心中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不少,他们谈起教堂和特里斯神父时,比起先前还要虔诚。

教堂忽然之间迎来了更多的人,一天来几次的祈祷。杜云停不是个真的信仰神的人,渐渐有些烦不胜烦,便正儿八经与他们道:“万能的主曾说过,只要心中有他,一切地方都可是教堂。”

7777听着他胡诌。

然而来的民众将这句话当了真。神父于他们心中,那便是神的眼睛,神的嘴巴。他代替着神的眼睛看管着他们,又代替着神的嘴巴向他们传话,因此,村民都毕恭毕敬,将这句话当做神谕一样记下,当真来教堂来的少了些。

他们在自己家中支起了小小的神坛,一日日的供奉。走在村子里,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个十字架,一有空闲便停下脚步专心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