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被人用力量牢牢制住了,像条光溜溜的鱼,被捏住了尾巴。
她软在他的怀里,幸好被勒住了腰,不然一准跌下去。
许星纯稍稍偏头,两人唇舌意犹未尽,缓慢分开。
稍静一会。
她稳定住呼吸,咽了口唾沫,小小声声开口,“我感觉腿麻了...”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更低,接近寒冬,付雪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裙子,现在终于感觉到冷,她抑制住打喷嚏的冲动。
许星纯半蹲半跪在地,握住她一截白嫩的小腿揉,手法专业,一举一动有说不出的纵容。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看着有点失神,心底有点苦涩地想。
许星纯很久...
很久都没有像这样对待过她了,久到付雪梨都快忘记——他的本能就是对她好。
压抑是许星纯的天性,可他再怎么忍耐,对付雪梨的爱慕都融在了骨血里。从少年开始,这种畸形的感情就太过盲目,根本控制不住。
她以前真是太狠心了,许星纯的温柔,她居然爱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就算重逢以后,心性也没有随着时间改变太多,因为各种犹豫也不想去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如果早点就好了,也不会多出这么多事。
都怪自己太犟了。
许星纯的头低着,看着轮廓像瘦了一大圈,付雪梨心莫名其妙痛了一下,不知不觉便脱口而出,“许星纯,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妥协似地向他告白,语气之间不乏心疼。这句话,成功让他动作一顿,然后抬头。
“......”
付雪梨杏眼水润,圆圆瞪瞪,装作若无其事嘟囔,“干嘛,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不信啊?”
许星纯说,“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执着。
“没有。”目光重新垂下,敛着睫毛,许星纯回答道。
付雪梨不满意他的反应——明明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但想到自己的确是喜欢出尔反尔的人,便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证明给他看,再也不做让人伤心的事。
手机铃声响,许星纯站起身,去旁边接电话。
“怎么还不回来?”那边许涛问。
他问,“什么事。”
许涛崩溃道,“许队,事多了去了,说也说不完。刘队那边又打电话跟我们要人,说是有个案子很奇怪,他们那儿新入职的法医没经验,要你去看看。还有就是天堂的事有进展了,我们找到线人了。”
“什么案子,老秦呢?”许星纯皱眉。
“他老人家早就回去过年了,不知道在哪快活呢。说起这事我就心痛,我今年大年三十又被排到班了....我刚刚打电话给你,一直都没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许涛哀嚎,“你在家吗,我去接你?顺便出去吃顿夜宵.....”
“不用了,我现在不在申城。”许星纯语气很淡。
许涛:“哥!纯哥!你怎么就跑了呀?撂担子不管了,想我一个人熬死在支队啊?!”
“晚点联系。”说完就掐了电话。
付雪梨偷听到一点,她站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处理?”
许星纯看着她,“嗯。”
“哦...”
付雪梨舔了舔嘴唇,像只被拔了牙的小猫,彻底乖了。
许星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又烙下一吻,“我处理完...就来找你。”
“为什么你们这么忙啊...你前段时间不是身体才刚刚恢复吗?”
以前在许星纯家住的时候,付雪梨就天天看他要处理很多东西的样子。一连串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抱怨完,她主动讨好道,“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可以陪你啊,等会去买个帽子口罩就行了。反正临市我认识的人多,随便打个电话喊个人送来也行。”
这副架势,恍惚又回到了当年在学校横着走的妖艳太妹。
只是邀功邀得太急切。许星纯还没说话,她的手机又响了。
不耐烦接起来,没想到那边的声音比她还不耐烦,“付雪梨,你回家回到现在一个人影子都没看见,要死啊?!”
付城麟脾气向来暴躁,“上次你把老子一个人丢在餐厅不闻不问,账都没找你算呢!齐姨知道你回来饭都做好了,全部人就等你一个人,怎么回事啊,看看这都几点了,又在哪鬼混呢你?!”
好不容易那边噼里啪啦机关枪似得笃笃笃完,付雪梨火气也起来了,大声说,“你对我温柔一点行不行?!什么鬼混,付城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今天给我爸妈去上坟了!”
那边果然安静了一阵子,态度软和下来,“你在哪,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