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换。”

“你疯了吗！”秦桓是艾谦之后第一个开口的，显得极为吃惊的他毫不犹豫拽住艾谦的手臂不给挣脱的机会，整张脸染上担心的怒意：“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你也不小了有些话不要乱说，我还是让人带你去医院这里就由我...”

只是秦桓来不及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确，直接被艾谦打断：“我知道我现在不小了，所以这些事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你是不是，很喜欢许原。”很难过，秦桓发现自己现在更纠结的是艾谦对许原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呢，无法理解并嫉妒着：“难道你..”

“不，你和他不一样。”就是不想许原死而已，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艾谦，你还是想清楚一点。”秦桓开始沉默，而陷于两难境地的安莫对此并不赞同，这并不是很好的方法，只不过自己没办法为了艾谦而拒绝。

金成元明显只愿艾谦来和许原交换，他的理智告诉他在仅有的时间里这或许就是最能接受的方法也是对许原来说最好的方法，已经走出暗巷来到大街上的金成元随时都能与他对峙直至脱离危险区域，到那时他要想方法把许原救回来，会比现在艰难得多。

时间一点点流逝，全场气氛已凝结成冰。有人试图在后背去阻止偷袭金成元一直往大马路靠近的步伐，却被已晋升注意力呈高度紧张的人发现，直接一枪把人撂倒也同时几近崩断安莫等人神经：“还想暗算我，哈哈哈谁敢再来！谁敢再来！安莫啊安莫，我爸我妈都被你弄死了，我的老婆孩子也被你找到搞死了。你以为我找你就只是为了钱吗！我是想要钱，但我还没你这些年做的事毒。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一个畜生！你不是喜欢这个人吗！”涨红了脸庞，咬牙切齿的已逐渐疯狂。

他的手扣住许原的下颚掰开嘴，把手枪强硬塞进许原的嘴里，癫狂大笑：“别以为过了几年当的人模人样就能忘记之前什么德行，你来打我好了，来啊！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能拉他做垫背，我就算死我也值了！”

“他疯了，别让人靠近他。就按我刚才说的，我去跟许原换！”与安莫说着话的艾谦开口朝金成元大喊：“你别伤害他！不是可以交换吗！我跟许原换，我是..我是安莫的亲弟弟，我比他更值钱！这老婆要是死了还可以找新的，兄弟死了可就没了你说谁更重要！许原都快被你整死了，禁不住你这样拖，换我，你换成..唔！”

“这又不是相亲节目换来换去有意思吗。”秦桓把艾谦的嘴捂住，神色发冷对艾谦的“不听话”极其恼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做哑巴！不要认为什么事情都很有趣想掺和一脚，我不准你做这种事！...安莫，我们做的够多了..我们管好自己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也想清楚了。“丢弃在小巷中的手枪并非安莫手中唯一的一支，从衣袖里掏卢格手枪，对准金成元的脑袋。

“安莫你就那么想让许原死？啊！！”他看见安莫又拿出一具手枪有些慌神，塞在许原口中的手枪深深扎进喉咙所带来的痛苦让许原做最后的挣扎，也让金成元骤然吃力：“你怎么愿意许原死，现在你还能后悔，你还能让你弟弟和许原换，不然你让我走，给我签证和机票你让我走..”

“不可能了，你恨我，我同样也不想你好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在没见到许原也曾想着把许原救回来后尽力治疗。但现在他放弃了，已经快耗尽生命力的许原就算活下去也一定很痛苦吧，在方才，金成元没看见他所认为已经半死不活的人，朝安莫无声说了一句话。

杀了我...

他才二十多岁，却从小受尽磋磨早早灭绝希望，他也想为自己的爸妈活下去，但现在他连这份支撑自己的勇气也没有了。

或许呢，死亡的另一个世界会比现在好很多，他或许会比现在聪明，他不用对一些小事情表示出自己明显的困惑，他再也不用接受别人的同情心与毫无由来的欺辱，他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他是人，他已经不想再懦弱自卑的活下去了。

杀了我...

安莫活活强忍住自己的泪水，这是许原的选择，多年朝夕相处让他对许原了若指掌，那真的是许原的想法，他在憧憬死亡后是否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他对人间丧失全部信心。安莫想成全许原，可他真的很舍不得，他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我不会放过你的。”换做是他，如此生不如死也只求一死，食指压在扳机上也始终不敢扣下，离得太远了并不能十分好的瞄准，或许打到金成元或许打到许原，亦或者两人都打不到。

“不要！你不能开枪！我不准你杀了许原，我来这里为了什么？就为你你把他杀了？你疯了吧，你他吗就是个疯子！！”秦桓的阻止对于艾谦来说并不十分有效，他见到安莫掏出手枪对准的人似乎是许原简直惊呆了，硬是把秦桓从身上甩开试图夺走安莫的手枪，情绪难平。

“他不是说可以换，那换啊！有你们在还怕什么，难道挨一枪子我就能死吗！反正我不会让许原死在他或者你手里，我不管，我就要让他活着！”

“你..”对于艾谦的话语安莫没有立即开口，反而是一如既往想改变艾谦注意的秦桓欲发言，直接被堵了回去：“难道连你也不信我吗？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蠢？难道这里几十个人还治不了一个金成元？难道你们都是废物都是吃屎长大的吗！到底在怕什么！他不可能跑的，醒醒吧你们！”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个事情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