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艾谦还没等到许原答话,他就听见有人帮他回答了:“对,他就是你哥的宠上天的情人儿。”
“啪嗒”灯亮了,映入眼帘的半躺在地上,肮脏如乞丐的人明显可见身体上腐烂的皮肉,翻卷露出红肉的肌肤,无数道青红交加的鞭痕集合成一人体惨象,那突然被看见的躯体使得艾谦眼皮一抖逐渐发僵,略显空白的大脑冷漠凝视着许原安安静静的处在被圈禁的区域,陷入半昏迷状态中。
是的,圈禁。他的四肢与脖子,都由四条不同的黑色铁链绑住钉在墙壁上,一般人是无法靠自身力气解开逃避,反正艾谦自认自己也没到可以自救的程度,更何况许原呢。
“哼!来到我这还这么嚣张,不愧是兄弟!”方才那声音又出现了,艾谦回过头,看见一陌生男人走到其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就是..金成元?”长的就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更别说本身这长相就是假的了。简直没有被绑架的自觉性,艾谦翻了个白眼状态散漫,其实嚣张的让人无法相信他就是个人质:“有什么没?有就说没就滚,别打扰我睡个好觉。”
“你到了这里还嘴硬?!”金成元大怒,刚才才在安莫那边受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来到这里居然还被个自己绑架来的人喊滚,这一口气咽下去刮出一喉咙的血:“知不知道从现在起你的命就是由我来控制!还敢这么嚣张,看到你旁边的许原没?信不信我让你成为第二个他!”
吸入迷药过多的后遗症让人至今还未好好缓解,苍白的脸一手捂脑袋皱着眉藐视宛如小丑跳脚的金成元,嘴炮发威:“妈的!老子这辈子最不怕别人来威胁我,有本事你来啊!就你还威胁人?我说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嘴巴能不能管管,学人家冷笑你也得记得你脸都整硬了,嘴巴咧出来你当你是个搞笑艺人?”
“臭小子身上没几两肉撑着这条命,没想到嘴巴还挺贱,别以为我不敢!”
“那你就来啊!两条烂命就在这你有胆子就杀了啊..叽叽歪歪的..反正到时候安莫也会给我报仇,那手段..你想好好死都不能呢。”
艾谦笑的欢快更让金成元为之气结,他还真不敢对这两人继续下手了。却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威胁道:“报仇?你别做梦了!他要报仇也只是会帮那个智障报仇,你算个什么东西,他都说了,就一个杂种而已,我开心杀了你,只要有许原在我就没事。”
“说这么多那你就来啊。”艾谦笑眯眯的,像这样爱钱又怕死的人他看多了,欺软怕硬最吃激将法:“就算我是杂种,我也是安家的二爷,你杀了我反而会让他不好过,他会放过你就不是安莫了。要记住,他是安夫人的儿子,安夫人又怎么样,人老珠黄的都快半只脚踏进棺材板里,你居然还指望她给你翻身,别忘了现在安家做主的是安莫,他要是想,他用人海战术堆死你都行。”
真厌恶这样的人,把多加一人质的兴奋全部化为懊恼,仿佛来的这个人不是安莫的弟弟一个重要的人质。而是一个时刻提醒他的定时炸弹,把试图忽略的一些问题一遍遍提起引起心中的小小胆怯。
那一丝懊恼的无可奈何被艾谦看见了:“丑的一比还敢站在我面前?还不滚,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哼!还想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不就是想暴露我的地方吗。我告诉你,你耳朵还有衣服扣子和手机里的监听器全被我扔了,你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我都让人仔细查过了,还想当间谍,做梦!”
“噫..”艾谦一脸嫌恶:“我说怎么突然不觉得便秘了,都他妈来指jian我了,也亏你想得出,你屎里藏追踪器啊?”
“给我闭嘴!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人质!”
“行了,大老爷们叽叽歪歪烦不烦?东西不还给我无所谓,我饿了我困了,给我准备吃的顺便帮我铺张床。”
“吃饭?”盛怒到极点的金成元终于忍耐不住给了艾谦一巴掌,手一指放在许原不远处那碗脏兮兮的米饭,狞笑一声关门走了出去:“就只有这个,你爱吃不吃!”
“哼。”真是一个跳梁小丑呢,色厉内荏的模样却只能充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畜生,目视金成元离去关上房间的门,点开灯扫视了眼四周墙角上的监控,抚摸被打红的脸颊而笑出了声。
这看似是久无人居住的房间,肮脏的杂物堆放积满近半个房间的体积,散发令人难受的恶臭,臭虫乱爬随便一走都能踩爆挤出一坨粘稠恶心的液体物质,这样的环境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无法想象的居住环境,甚至连流浪汉,相比于这或许更爱马路宽敞新鲜的空气吧。
皱着眉,艾谦走到杂物堆里弯腰费力寻找,翻出两件沾染污渍充斥一股馊气的长袖t、一件黑色短裤,两张干巴的抹布、一瓶还剩有大部分水的矿泉水瓶,甚至在努力翻找中好运搜到一卷纱布和用掉一半的创可贴之类零零散散的小物品,直至把自己也变得脏乱恶臭才不甘心的放弃寻找。
“垃圾堆就是宝物啊!”艾谦不由感叹,他要没有这样努力翻找的能力,早就饿死了。
以前是救了他,现在,他就要帮助许原。
“你应该还活着吧..”步伐匆忙快步走向许原身边,拧开矿泉水瓶闻了闻气味,发现没有太多异味后才略显放心,小心翼翼倒了一部分水努力沾湿整张抹布,一点点拭去许原脸上及身上的污垢。
“妈的...这是多恨安莫啊,打成这样还不给一个痛快,现在给你笑,早晚有你哭的时候。”擦拭污渍中小心避开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痕,直让艾谦心中一抽眼睛微酸,时不时用手感受许原的鼻息确定人还在,拆开纱布最外发黄的一面,用刀子割出长长一段缠绕在肩膀、胸口、肚子及双腿的各处伤口,直到把全部纱布用完也只能粗略掩盖比较难以直视的溃烂的的地方,另外一些小伤口根本无暇顾及。
“许原..许原..醒醒,我给你穿衣服。衣服都不给。身上那么多地方还磨破了皮,这根本就不想让你活着回去吧...”
他努力让许原睁开眼,有时候睡觉是真的醒不过来,植物人不也有呼吸么,可是能醒来的又有多少?这世界绝望的只愿在睡梦中死去,大概就是他们最希望的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