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运势这件事情,从遇到某个人开始就犹如脱缰的野马朝倒霉的方向奔去,一发不可收拾。
“嘀”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见管越彬拿着体温枪从我额头离开。
后背有些凉意,我掖紧自己的被子。
“38度6,发烧了。”
难怪我觉得眼睛周围热乎乎的,熏得我睁不开眼。
转念一想,那晚呆坐沙发受了凉,在家里又老是光脚踩来踩去,还有昨天灌下去的那杯冰牛奶,都是我感冒发烧的罪魁祸首,总而言之就是我自己贪凉作死。
这会儿大脑有点宕机,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管越彬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喉咙像藏着异物,吞咽都是困难的,我试图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就像一只老鸭子,“你怎么在这儿?几点了?你不去上班吗?”
两个人都被沙哑的声音吓到,他皱眉头看向手机屏幕,随即说:“中午十二点,我已经下班回来了。敲门你也不应声,我撬锁进来的。这么大个人了还给自己弄发烧,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他一脸无奈地给我额头上放了块毛巾,冰凉缓解了我的头脑发热。
我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现下这个情况我怎么说都是辩解,毕竟我确实发烧了。
但其实独自生活这四年来,我也没生什么大病,天冷加衣,不会让自己冻着。
没想到管越彬一来,我就开始了蹭车、摔尾椎、发烧叁部曲。
现在也只能干巴巴地挑刺:“你撬锁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行,下次我一定改。”
明明一直都没有改。我暗自诽腹。
毛巾热了,管越彬重新拧干放上来,问我:“想不想吃东西?我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粥,还热着。然后吃完了就把药吃了。”
我注意到床头柜的药盒,都是常见的感冒药,还有退烧药。
纵使是感冒发烧,我的胃口也没降低过,可能是干饭人的倔强,我点点头表示自己饿了。
在他去厨房给我拿粥的时候,我坐起来把床头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特别是大红的内衣。纵然想要给管越彬一个强烈的对比,但内衣暴露也还是会害羞的。
我捏着内衣塞进被子里,然后给自己套上毛绒绒的居家外套,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
粥一端到面前,我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米粒熬得很软糯,皮蛋和瘦肉一抿就软烂在口中。
我喝着粥,管越彬站在床边看我的那幅郁金香。
这幅画我也不怕他端详,虽然是临摹,但我毕竟不是母亲本人,心境不同,画出来的画当然也是不同的。
“这朵郁金香没有开,为什么?”他指着正中央的那朵紫色的花苞,将开未开,在周围娇艳欲滴的花朵中别具一格。
咽下嘴里的食物,我解释道:“你知道郁金香的花语吗?紫色是代表无尽的爱。我没有那种体验,当然开不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