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扣在霍凛的心上，像是心门被什么重重一击。

霍凛的脑袋里稍稍几秒钟的混乱，然后就清醒过来一般，问：“杨奶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急切。

杨主任说：“我不太知道，但是我一直记得，去年十一，盈盈被一个小伙子送来医院。”

“当时刚好是小蒋值班，她被送来的时候小蒋赶紧给她诊治，因为检查发现可能是心衰的情况，所以就联系了我。”杨主任探口气说：“我当时没有出游，就赶紧过来一趟，看了检查结果，几乎就能诊断。”

“去年十一吗？”霍凛的心被提了起来。

杨主任点点头说：“不错，当时我知道，你外公外婆常年不在国内，都是你照顾盈盈，想要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盈盈却拦住了我。”

“她拦你？”

“不错。”杨主任说：“其实一般我们是不直接告诉患者她的病情的，但是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从谁嘴里听说了，一听说我要联系你们，就叫住我问‘杨奶奶，是不是我要死了，你要通知家长？’”

杨主任叹气道：“我当然告诉她不是，可是那丫头却灰了心一样，低着脑袋跟我讲‘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哥，他那个要管着我到死的样子要知道了会难受的吧？’当时她那个样子，我就知道……”

杨主任看着霍凛，停顿了一下。

她知道了什么呢？

霍凛的呼吸也猛然停滞了一下。

看到杨主任唇角带笑，霍凛心里了然了。然后杨主任接着说：“我说这事儿不能不说。然后她就说什么，告诉了你们她的并且也不会好转，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何必让你们跟着难受呢？还是大过节的，一家人都出去旅游了。”

“然后呢？”霍凛急切的问。

一个负责人的医生如杨主任，对病人的身体健康负责，不可能被一个小丫头劝住。

杨主任就说：“她说她会想到更好的办法，让你对她心衰这事儿不那么伤心的办法告诉你。”

……

霍凛从杨主任办公室里面出来，心情异常的低落。

那个丫头啊，说什么找个让她不那么伤心的办法告诉他她心衰快死的事儿？

不那么伤心的事儿指的是什么呢？

她想起那天，他找了她一天没找到人，后来霍园的保镖打电话通知他她回来了。

他急急忙忙赶回家，但是宴盈盈已经洗了澡睡着了，甚至在床头留了一张纸条：“今天玩的好开心，哥哥晚安。”后面还挂了个笑脸。

当时霍凛还真的以为她出去和别人玩，现在想来……

当时霍凛真的很生气，但是看着她熟睡的脸，还有字条上的笑脸，他终究没有叫醒她，也没有生气。

之后的6天时间她异常安分，在家里乖乖听话。

可是十一过后的某天，霍凛下课后正在跟孟晚霞交流，忽然从背后窜出来一个人，一下子给孟晚霞推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