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2 / 2)

何府——

送走了那一帮人,何本清在儿子房门外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敲开他们的门,带着气恨离开了。

事以至此,他还有何好说的?

孩子已经没了,且儿子也把责任揽在了儿媳身上,他都不知道该找谁说事了!

房间里,祁馨沅一直闭着眼,哪怕床边的男人陪着她许久,她也没睁开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房门外叹气声和脚步声远去,耳边才传来男人阴测测的嗓音,“你是看不上我何家、看不上我何培,所以不要想这个孩子,对么?”

祁馨沅依旧装睡,心中的厌恶让她多看一眼这个男人都觉得恶心。

一只大手突然掐住她脖子,冰冷的指骨逼着她不得不睁眼,对上他可怕的充满阴戾的独眼。

“你敢杀我孩儿,信不信我杀了你!”

☆、【152】我就不能吃个小醋?

感受到五指的力量,祁馨沅憎恨的瞪大了双眼,喉咙上的疼痛让她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腕,想把他索命的大手拉开。

“唔唔……”

可女人在力气上本来就不如男人,加上她刚小产,正是身子最虚弱的时候,尖利的指甲都快陷入男人手腕的皮肉了,也不见男人的手劲松了丝毫。

呼吸犹如被人掐断,她张着嘴只有剧烈的出气而没有进气,原本一双精致的美目死死的瞪到最大,眸孔狰狞的对着上方凶狠又丑陋的男人。

从她到何家起,这个男人就没善待过她一天。他也不会动手打她,但他会用另一种极其恶心又痛苦的方式折磨她……

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万恶不赦的禽兽!

何家上下,除了何本清外,几乎没有人愿意理睬她,更别说把她放在眼中了。

在他们看来,她堂堂的金枝玉叶嫁来何家,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哪怕她嫁的这个人是何家的儿子,他们都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是各种疏离和耻笑。

就在她感觉脖子快断裂时,男人收紧的五指突然松开。

“咳咳咳……”

缺氧的她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像进食太猛突然被呛,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着脖子,蜷缩着不停抽搐。

“想死,没这么容易。杀我孩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男人立在床边,独眼中晦暗的光像鬼魅般吓人。

祁馨沅咳嗽声减小,但蜷缩的身子依旧颤栗着,看上去单薄而脆弱。

这几个月来,不论他如何折磨她,她都不屑与他说话。这个男人,不仅丑陋,内心更是阴暗得让她害怕,高高在上的她如何能放下身段去与他亲近?

可今时今日……

她颤抖的朝他伸出手,抓住他冰冷的大手,双眼通红的望着他,“夫君……我没有……我没有杀我们的孩子……”

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叫他‘夫君’,立在床边的男人独眼眯起,眼缝中有一丝异光闪过。

祁馨沅模糊的泪眼中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明显的感觉到他指骨节宽大的手有些绷紧。

眼泪脱眶而出,冲洗着她精致但苍白得吓人的面颊,喉间发出的轻柔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哀鸣,“夫君……我……我好痛苦……呜呜……我们孩子没有了……”

男人不仅身子紧绷,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捏握成拳,微微颤栗。

那独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缝中隐晦的气息不知不觉少了许多。

但对于她痛苦的哭诉,他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要回应的意思,甚至拉开她的手冷漠的离开了房间。

确定他不会再回来,祁馨沅眼眶的泪停止涌出,水雾下的眸瞳不再饱含委屈和痛苦,而是充满了深深的仇恨。

连那些晶莹的水花仿佛都带着狰狞的气息。

生不如死……

就算她生不如死,她也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没过多久,有丫鬟端着食物进房,比较起平日里,丫鬟的言语都显得恭敬了,“二少夫人,这是二公子让人给您熬的汤药,您快趁热喝了吧。二公子还交代,让您多休息,争取早日把身子调理好。”

祁馨沅感动的对她道,“你回二公子,妾身一定会养好身子,重新再为他孕育子嗣的。”

丫鬟看着她感动的样子,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自从这位公主嫁给他们二公子以后,从来都是高傲冷漠的,不但厌恶他们这些下人,甚至连他们二公子都从来不正眼相看……

看着她喝下汤药,并且流下温柔又感激的泪水,她这才相信自己没看错。

祁馨沅哽咽道,“谢谢你,以前对你们不好,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二公子,也会好好待你们的。”

她这声道歉,丫鬟真是受宠若惊,“二少夫人,您、您别这样,服侍您是我们做奴婢的本分……您好好休息,奴婢再去给您拿些吃的过来。”

看着她激动的跑出去,祁馨沅用指腹擦了擦嘴角苦臭的汁液,然后勾起阴冷的笑。

等着吧,她不但要报仇,还要让整个何家不得安宁!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那些羞辱过她的人、那些嘲讽过她的人……

她通通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