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何霏霏娘家闹着想让何霏霏和夫婿陈家和离呢,可是何霏霏舍不得。
昔日干脆利索意气飞扬的何霏霏,如今蔫蔫的,人瘦了许多,在一众昔日小姐妹中也不太爱说话,就是从旁静静地听着,偶尔笑下。
同窗中有一个叫芮奕琪的姑娘,昔日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儿,并不见得多风光,可是所嫁的夫君却在当日太子燕王之争中站了燕王这边,就此也算是飞黄腾达了吧,夫婿年纪轻轻已经官居一品了。她往日并不起眼,如今却赫然已经是一群姑娘中的佼佼者,说话多,也爱笑。
一场夺储之争,几家欢笑几家愁,有人落寞无奈有人意气风发,这就是人间百态。
阿烟招待着昔日的这群姐妹,大家说起各家如今的情况,不免叹息连连,中间有人还提起了李明悦。
“我听说她虽然帮着齐王生了一个庶长子,可是却仿佛得了什么病,被关在后院,寻常人都见不得呢。”
“是了,这个我也听说了,听说她连自己孩子都不能见呢,时候一长,那孩子都不见得认她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竟要这么关着,想来不是好病。”
阿烟听着这番讨论,没吭声,李明悦干的那些事,是家丑,不可外扬,是以外面只以为她真得病了。
大家说了这么一番后,话题又转到了阿烟身上,一个个都不免赞叹阿烟的眼光。
“当日只以为你嫁给个四品武将,还是要跟着去边塞的,我们想想都心疼你,不曾想如今你就你过得最好,一品骁勇将军夫人啊!”
“是了,连我夫君都曾夸说呢,说萧将军一战成名,如今在西北一带名声大震,还说什么有人烟处便知萧将军。”
“而且咱们阿烟回来后,这皮肤竟比以前都好了,一掐就出水儿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呢!”
面对众人欣羡的目光,恭维的说笑,如今的阿烟也只是一个轻笑而已。
这些都是她家男人用命换来的。
家宴之后,送走了其他人等,她只留下了何霏霏。
“你现在如何?”握着何霏霏的手,感觉到那手骨瘦如柴,一时想起昔日在书院中的那个明朗女孩儿,和眼前的妇人真是判若两人。
何霏霏有些呆木的眸子望向阿烟,看了看浑身都透着神采的阿烟,竟有些自惭形秽,她咬了咬唇,眼泪缓缓流下来,反握住阿烟的手道:
“阿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何霏霏所求的事儿其实很简单,从去年开始她的夫君便被发配到了西方不毛之地,至今不知下落,也不知道生死。她知道萧正峰人脉广,想托他帮忙打听打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8章
何霏霏所求的事儿其实很简单,从去年开始她的夫君便被发配到了西方不毛之地,至今不知下落,也不知道生死。她知道萧正峰人脉广,想托他帮忙打听打听。
“也不指望着他能如何了,只盼着人好歹回来啊!就算是死了,好歹给个信儿!”何霏霏说着这话,眼泪都掉出来了。
回头到了晚上,阿烟给萧正峰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不免叹息。
“其实霏霏的心思我明白,如果你有一天不回来了,我一定和她一样的。”
萧正峰摸了摸阿烟的脸颊,点头道:“好,我托人打听下吧,只是未必能寻得到,也未必能带回来。”
毕竟这是得罪了德顺帝的人,如今萧正峰做事很有分寸,什么地方该张狂,什么地方该收敛,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谨慎。
阿烟听了自然是喜欢:“好歹给个信儿吧。”
这边萧正峰做事自然是很有效率的,不过月余功夫,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何霏霏的夫婿,叫陈宥理的,被关押在一处铸造工事呢,人还活着。萧正峰也托了人去说过,这边铸造工事后,若是有其他轻省差事,好歹帮着看顾点,那边也答应了。
顺便那里还捎来了一封信,阿烟帮着转给了何霏霏。何霏霏拿到那封信看了半响,也不知道上面说了什么,又是哭又是笑的,后来算是安下心,继续等着。
虽依旧是等,可这次好歹有个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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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抓周宴,萧正峰和阿烟开始着手搬家的事儿了。
阿烟本想着有些头疼,知道这搬一次家不容易。早几年搬家还好,左右没什么拖累,两脚一走就行了。可是如今有了糯糯,搬家那可真是伤筋动骨。
谁知道她刚开始头疼这个事儿,跑过去新家看了看,大吃一惊,原来这三进的宅院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昔日在锦江城用惯的那些物事早已经摆置妥当,和当日竟一般无二。
大喜过望,又感动无比。这男人应该知道自己其实很留恋在锦江城的日子,所以千里迢迢,算是把昔日锦江城的那处宅院摆设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挪移到了这里。
萧正峰看她那个感动的样子,便默默地抱起她,到了新宅的正屋。
“这里距离小翔凤胡同挺近的,离萧家老宅也不远,你没事想回娘家去看看也方便。”
如今顾云也住在顾家呢,她姐妹二人偶尔一起说话,说说养孩子的事儿说说做买卖的事儿。
阿烟抱着萧正峰的脖子不放开:“好。”
萧正峰低声笑了,故意打趣道:“其实皇上对我真不错,赐得这个宅子真是合心意。”
他这么一说,阿烟暗暗地伸手便掐了他一下。
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既然有的用,放着可惜,不用白不用,反正这宅子也不是他刘栔熙的,还不是做个顺手人情借花献佛!
这边阿烟到了新家后,顿时觉得果然比在萧家老宅住着舒服多了。因为不住在一处,也不用早晚请安了,每天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想怎么混就怎么混,操心的无非是伺候好男人伺候好娃儿,再把自己收拾好。
这种猪一般的日子才过了三五日,她就听到一个几乎把她劈在那里的消息。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沈越得罪了齐王妃后,齐王妃几乎是把沈越恨得牙痒痒,沈越和阿媹郡主这门婚事眼看着也就吹了。
要说起来齐王其实也不中意这门婚事,沈越是晋江侯家的孩子,可母亲出声低贱。这也就罢了,后来他还因为这个母亲和晋江侯府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