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错。”
苏绾抬头望向何敏,何敏冲着她明朗的笑起来。
苏绾心里舒服了一些,发生了这么多事,谁也没有想过和她说一声,不是她的错,个个都遣责她,要么就是怀疑她别有用心,现在何敏这一句不是她的错,让苏绾心里放松了不少,笑着点头。
“谢谢你,何敏。”
她一般还很少这样诚心诚意的谢谁。
何敏伸手拉着她的手,两个人笑眯眯的往外走:“你和我说什么谢啊,我们是朋友。”
苏绾点了点头,现在她也把何敏当朋友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不过苏绾想起袁佳来,事实上她也把袁佳当成朋友的,只是因为惠王萧擎这么一闹。她和袁佳之间?
袁佳落在最后面,神情有些落寞,什么都没有说,先前云梦郡主萧蓁的话,使得袁佳十分的难堪,所以她现在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只欲欲寡欢的走在最后面,不想说话。
汀兰院内的人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汀兰院,跟着小丫鬟往端王府的后面走去,路上又碰到几个男宾,其他人早赶到后面去了。
有人问那些男宾:“发生什么事了?”
男宾中有公子答道:“好像是云山伯府的贺珍和人私会被襄王殿下的人逮到了?”
“啊。”
有女人尖叫起来,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开口:“怎么可能?贺珍怎么会和人私会。”
个个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一路往后院走去,人还没有到,便听到后院的某一座院落中响起伤心的哭叫声:“王爷,你相信我,我没有,没有和他私会,王爷?”
“住口,贺珍,没想到你竟然胆敢背着本王和人偷偷的私会,现在都有证据了,你还不承认,你要不要脸啊。”
襄王萧磊愤怒的声音响起来,贺珍哭声越发响亮了。
随着贺珍哭声落地,另外一道吃疼的声音响起来:“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这时候女宾客们已经走到了端王府发生事情的院落,院落的院子中间,襄王正满面怒容的大发雷霆震怒,而在他的面前,此时跪着两个人,一个是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十分的惨,苏绾认不识这人,一脸的疑惑,何敏立刻凑到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这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毕春风,没想到这家伙如此风流,竟然连圣旨赐的襄王妃都敢碰。”
苏绾轻声低语:“我看未必。”
襄王一直不想娶贺珍。今儿个事情究竟是贺珍真的与人私会,还是襄王耍的心计尤未可知。
何敏本是聪慧之人,一听苏绾的话,自然心里明白,眼里满是冷讽的笑意,这一个个的可真会耍心计,幸好自己当初没有择这样的男人为婿,何敏身为御吏的女儿,心思明洁,最看不惯这些耍心计算计人的阴谋勾当。
要她说有什么手段堂堂正正的使出来好了,耍什么阴谋耍计啊,都是鄙卑小人使出来的手段罢了。
苏绾没说话,眸光从毕春风的身上移到了贺珍的身上,贺珍此时说不出的狼狈,而且十分的难堪,最难堪的还是她的脖子上竟然清晰的印下了一个吻痕,这可是贺珍和人私会的铁证啊。
贺珍此时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襄王爷逮了个正着,这事若是惊动圣上,只怕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为她是命定的襄王妃,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能饶过她吗?
只怕她这一次必死无疑了,贺珍大哭。
事实上今儿这事她有点冤,可也不算太冤。
刑部侍郎家的毕春风,生得玉面含春的俊朗模样,看了就让人喜爱。而且他对她十分的殷勤,不是送她诗词就是送她信物,贺珍深知自己是襄王妃,而且她以此自傲,根本没有嫁给毕春风的意思,可是她还想在婚前来一段春花水月,谁叫襄王殿下一直以来看也不看她呢,百般嫌弃她,身为女人的贺珍自然羡慕人家郎情妾意,现在有这么一个毕春风,她便动心了,打算和毕春风就这么走动走动,满足满足少女的心。
一直以来她和毕春风都是极有分寸的,从来没有半点过份的举动,可是今天毕春风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兽性大发一般,忽地抱住她,便亲上了,最后还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个证据。
这下好了,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事了。
贺珍大哭:“王爷,我什么都没有做,王爷饶过我吧。”
萧磊一脸恶心的望着她:“什么都没做,你脖子上都有吻痕了,难道还要本王看到你爬上他的床不可。”
“王爷饶命。”
毕春风也求饶:“王爷饶命啊。”
襄王殿下看着地上跪着求饶的两个人,一脸嫌弃的开口:“你们要求饶还是跟我父皇去求饶吧。”
他说完转身便走,直接的扔下了身后的贺珍和毕春风,贺珍和毕春风两个人尖叫连连:“王爷,王爷。”
可惜襄王萧磊理也不理身后的人,大踏步的领着手下离开了,根本不理会贺珍和毕春风。
院子里,所有人都对着毕春风和贺珍指指点点的,毕春风是男子还好一点,可是贺珍是女人,还是云山伯府的嫡女,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对待,她承受不住的掉头便往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撞去,竟然企图寻死。
端王君黎身形一动,拦住了贺珍,然后他抬头望向苏绾说道:“清灵县主,麻烦你把贺小姐带下去换套衣服,另外再劝劝她好吗?”
苏绾点了一下头,自招呼了端王府的两个丫鬟,过去扶了贺珍,一路离开,回今天为宾客准备的休息院落去换衣服。
一路上贺珍只知道哭,苏绾一点也同情不起来,这个女人真是笨,那毕春风分明是受襄王殿下指使给她下套的,她怎么就这么容易钻套里去了,要她说,自作自受。
贺珍一路哭着,直哭得肝肠寸断,不过苏绾从头到尾也没有多说一句,她今日就是来帮忙招待一下客人,她可不负责管贺珍和萧磊的事情。
几个人进了汀兰轩隔壁的院落,苏绾自带了贺珍进房间,然后吩咐贺珍的丫鬟赶快去取衣服。
一般大家闺秀出门赴宴,都会带一两套备换的衣服,这样可防宴席上弄脏了衣裙,必竟宴席上人多,很容易便弄洒了酒菜,脏了衣服,带一两套衣裙,有备无患。
房里,贺珍依旧在哭,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要没命了,贺珍的眼泪便如雨似的往下落,一边哭一边望着苏绾说道:“清灵县主,我能和你单独说下话吗?”
苏绾望了贺珍一眼,最后挥了挥手示意聂梨在外面候着。
聂梨望了一眼贺珍,估计贺珍也使不出什么鬼名堂来,所以慢慢的走出去,停在门外候着。
贺珍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苏绾,不甘心的说道:“你怎么不劝我?你这人心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