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傅臻被推着走到长廊时,手上拿着刚领来的3d眼镜,她的指尖绕着镜架,百无聊赖地转了转。

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过电影的名字,于是仰头看了看在后头推轮椅的荣时。

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瞧见他漂亮的下颌线,“我们看的什么电影?”

荣时垂眸凝了她一眼就快速离开,将人转弯推进了二号影映厅,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很喜欢蜘蛛侠平行宇宙吗,带你来二刷。”

傅臻眸光倏地亮了亮。

她之前一直等着什么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免费版的,不过问了姐姐说是至少要在电影放映结束两三个月后,没想到还有这种到电影院重刷一遍的操作!

荣时把她推进漆黑的影厅,因为中午场没人,颇有种包场看电影的阔绰。

影厅的座位往上是有台阶的,轮椅推起来不方便,傅臻正欲站起来自己走,谁想直接被人拦腰一抱。

腾空后的傅臻没止住脊背一僵,她的手上还捧着汽水和两副眼镜,浑身不自在扭了扭,却又不敢幅度太大,低声别扭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荣时的眉眼淡淡地平视前方,越上一级台阶,一本正经地淡然道:“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走,但11月14是全球讨好日,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过国际节日,所以麻烦你稍微迁就我一下。”

“……”傅臻默了默,为广大人民群众的脑洞感到钦佩。

过了两秒,她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无法理解道:“真的有这种节日吗?”

荣时低头晲了她一眼,如墨的瞳孔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骗你的,11月14是电影情人节,所以带你来看电影。”

“……”

傅臻眨了眨眼,脸颊不过一秒就涨红了。

荣时小心地把人在座椅上放下,等他下去把轮椅收好靠到墙边时,电影已经开始了。

傅臻看他坐过来,主动把汽水和眼镜递了过去,她的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羞赧,约莫是被电影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荣时接过汽水,蓝色的液体只矮下一指不到的宽度,嗯,他的糖糖很乖,说喝一口真的只喝了一口。

随着电影的前奏放响,两人不再说话,安静地看向屏幕。

很久以后,当荣时回忆起往事时,他觉得自己年轻时做过最(you)荒(yi)唐(yi)的事情就是曾陪一个女孩到电影院二刷了一部电影。

……

两个小时后,观影结束,傅臻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荣时推着轮椅带她穿过第五街道,漫步在医院的花园里,秋日午后的阳光尚在,却起了点凉风。好在他的外套出来时就已经脱下,盖在她的膝盖上,倒也变得不那么凉了。

夹道边栽满了桂花树,散发着沁人的幽香。树叶稀疏错落,在地面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影。

傅臻坐在轮椅上一直摇头晃脑地哼唱着电影里的主题曲,她的旋律断断续续不成章法,偶尔连哼几遍都是同一句歌词,却很是自得其乐沉浸其中。

她眼底那沉寂已久的光彩再次活跃了起来,让人不禁觉得有些久违。

荣时低头看她小幅度晃着的后脑勺,嘴角笑意清浅,眼底盛满宠溺的柔光,“很开心?”

傅臻抬手接住一簇从树上落下的桂花,语气丝毫不加掩饰,“嗯!超开心!”

荣少爷嘴角的弧度悠悠加深,嗯,你开心,我也开心。

夹道的长椅上零散地坐着几位晒太阳的病人,偶有护士推着病人从道边经过,大家望着这对美好的小年轻,都不由温润清浅了心情……

等两人逛了一圈回到病房时,傅涵正毫无形象地葛优瘫在沙发上戳手机,看到他们进来,不由哇哇大叫,“喂喂,你们俩也太无情了叭,出去玩都不带上我。你们能想象我一觉醒来,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悲凉感觉嘛!”

傅臻内疚,“啊……对不起姐,我们看你在睡觉就没叫你了……”

傅涵被自家妹妹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逗到了,一边憋着笑,一边故作正经地双手环抱于胸道:“那你们有带什么吃的回来补偿我嘛,我现在心理创伤很大,急需补充热量,至少五百卡的那种。”

傅臻默了,她的表情更难过更羞愧了,怎么办,她什么都没买,姐姐会不会生气啊……

荣时忍俊不禁地轻摇脑袋,好笑地乱了乱她的头发,“别听她的,你姐在跟你开玩笑呢。”

傅涵也破功笑了,她上前弯腰捏捏妹妹的小脸蛋,“我们家臻臻真是太可爱了……来,快想想看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买,医生刚刚过来说过,你接下来都可以不用吃病号餐了!”

傅臻也没想到会收获这么大的惊喜,隆重地思考了两秒,认真道:“只要有味道的都行。”她实在是吃那些清淡的东西吃怕了。

“噗嗤。”

傅涵和荣时不约而同地被她那慎重的模样给逗笑了,这要求可以说是非常低了。

傅涵爱抚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臻臻啊,其实咱做人可以更有抱负一点的,嗯?”

荣时抬起手背,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好了,你们在这玩吧,我出去给你们买晚饭。”

……

晚上傅年和余堇柔来时,惊奇地发现自家小女儿变得开朗了许多,虽然还是话不多的样子,但她那眼角的愉悦却是骗不了人的。

两姐妹围坐在床上翻看漫画,好不开心自在。

后来也不知傅涵是如何劝动父母的,今晚留在病房陪护的人从傅母换成了她。

夜里。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纱帘的细缝间露出一丝凉凉的月光,倒映在地面形成一条细长的白线。房门的探视玻璃处隐隐透着外面长廊的光,值完班的护士在柜台边敲打着电脑键盘,声音清脆却低不可闻。

傅涵躺在临时搬来的手推床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她平常的作息时间不会那么早睡觉,所以现在仍然感到十分清醒。

边上的傅臻动了动,突然小声道:“姐,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