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一二三,就跑,知道么?”
“嗯!”
白敬陵用力的点头,手还紧紧的抓着夏暖星的手臂,已经做好了准备拔腿就跑。
而此时,那团东西似乎是感觉到了夏暖星和白敬陵的存在,细若蚊丝的声音随之响起,“救我……”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很细弱,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而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夏暖星竟然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想要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察觉到夏暖星的企图,白敬陵忙抓住了她,声音有几分颤抖,“姐,你干嘛?”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
夏暖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想了想又拿过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后,就朝着那团东西照了过去。
男人的身上满是伤痕,手臂上的鲜血不停的流着,还有胸前大大小小,都有着新鲜的伤痕,脸上更是沾染了鲜血,看起来颇为可怖,他的嘴唇惨白,此刻应该已经昏迷了过去。
饶是如此。
夏暖星还是怔了怔。
全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当机立断,夏暖星让白敬陵帮忙,两人合着伙,将男人搬进了自己家,家里头是院落,类似那种四合院,却也有些不同,家里改造成了小洋房,是自己设计的。
白敬陵虽然不解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跟自己姐姐是什么关系,可他向来听姐姐的话,自然是帮着忙,将男人拖了回去。
白冰不在楼下,应该是去了楼上的卧室睡觉,这也正好,不然这么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出现在家里,恐怕会吓到她,省了解释的步骤,夏暖星和白敬陵,一道把男人带进了一楼的客房里,床上没有铺床单,径直将他放了上去,这会儿开着灯看,才发现男人这一身黑色的皮衣下,伤痕更显恐怖,特别是手臂上的伤口,不停的流着血。
看着这浑身是伤的男人,白敬陵有些束手无策,局促不安的看向夏暖星,张了张口,“姐,接下去我们怎么做?”
他其实有些担心,这么多伤的男人,一看就像是亡命之徒,就算不是,也是被仇家追杀。
夏暖星看着也有些触目惊心,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家里的双氧水还有么,先给他消毒,至于手臂上的……”
她猛地皱起了眉头,手臂上的,看着有些像是子弹的伤。
若真是手臂上的,就有些难处理了,特别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贸贸然的把他送去医院,就怕出什么事。
只是不送过去,若是人死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她的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疼,想了会儿,还是咬牙道:“算了,你还是去把于医生叫过来,但是记住不要惊动其他人。”
于医生是白檀巷的赤脚大夫,早年间市医院还没有统一的时候,有什么小毛病,都是去他的诊所里看的,他信得过,白冰未婚生女,被白家赶出来,住在这的时候,也都是于医生在暗中照顾的多,而且他早年丧妻,没有儿女,一直都单身一人,也不会引人耳目。
听到夏暖星的话,白敬陵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人姐姐是认识的,既然如此,那应该知根知底,他知道夏暖星比自己有分寸,这些事自然都听她的。
看白敬陵离开后,夏暖星低头看了一眼,还处于昏迷中的男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把他捡回来,是对还是错,可她明明认识,却当做没看见,仍由他在那是生是死的话,这也不是夏暖星的处事风格。
她揉了揉突突疼痛的太阳穴,转身离开了房间,便去厨房里烧了一锅热水,想着等会儿或许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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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二点。
猜猜看,是谁!
第192.聒噪的男人(二更)
安子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痛,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照射进来温暖的阳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已经被包扎的满满的,这会儿因为伤的重,根本起不了身。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
鼻息间是淡淡的香味,他身上的血腥味,也变成了酒精味,应该是有人处理了他的伤口。
安子陌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想要去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一切都很模糊,只记得处理完一个任务之后,他趁自己还清醒的情况下,逃进了一处偏僻的胡同口,再然后便没有了丝毫的印象。
他抬眸看向四处的环境,他并不熟悉,若是对手的话,没有必要把他安置在这样的地方,那么接下去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被好心人给捡回家了。
想到这,安子陌下意识的防备起来,微微眯起的眸子,带有几分锐色。
若是好心人把他捡回家,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样子颇为渗人,这个年代,大多数都是害怕惹祸上身的,要让他相信对他毫无企图,似乎又不太可能。
安子陌忍着疼痛,掀开身上的被子,他身上绑满了绑带,衣服已经被脱了下来,又看了一眼四周,不免眯起了眸子,她身上的东西不见了。
果然。
世界上的好心人,还是别想了。
想到这,安子陌正在思考着,怎么样能够静悄悄的离开这,却发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立马躺回了床上,重新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当做还没有醒过来。
感觉到房门被打开,安子陌闭着眼睛,面上看着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神经已经绷紧,只要进来的人,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完全可以制服对方。
脚步声听起来有些许的杂乱,像是有两个人。
随后便是有东西放到床头柜的声音,耳畔响起带着些许担忧的男声,“姐,他怎么还没醒,于医生说今天应该能醒的。”
随之响起的,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