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京舟摇醒来就发现她眼睛有些肿,不过幸亏并不严重,她吸了吸鼻子,洗漱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昨晚一个人在被窝里泣不成声。
都怪谷余韶。
他那天那番话,就是为了报复她吧?
什么“没了你,我宁愿死”“伞拿好,别淋湿了”,肉麻兮兮的,还装可怜,平时让他说一句悦耳一点的情话却脸红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种时候倒是很会说嘛,笨蛋!骗子!
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睛,忙低头掬了一捧水洗脸。
他今天若是不来找她,她就再也不原谅他了。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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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余韶真的没来。
京舟摇沉着脸在家门口等了近二十分钟,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狠下心咬着牙一个人走了,一路上在心里将“谷余韶”叁个字翻来覆去地痛骂。
其实谷余韶早就来了。
只是看见她站在家门口,便悄无声息地隐进了转角处的绿荫里,远远地看着她顶着大太阳站在巷子里,脸色愈发难看,直到最后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仿佛能听到她心里的怒骂,谷余韶不禁莞尔。
她就该是这样的,生机勃勃,自信果敢,也许她根本就不需要他,一直以来他所谓的保护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从别墅区到沪川一中并不远,她走得很快,看来的确气得不轻。
雨过天晴的小路旁长出了一朵朵淡紫色的牵牛花,晶莹的晨露凝聚在花瓣上,摇摇晃晃,生机盎然,芬芳暗吐。
若是平时她定会忍不住对着那些花儿赞叹,然后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说以后也要在家里养好多好多花,他会笑着应下,并忍不住憧憬两人的未来。
可是这些美好,以后都不会有了。
她有了更想要爱的人,有了另一个不属于他的未来。
谷余韶忽然拿出手机给顾柏发了一个消息。
谷余韶:摇摇今天要体测,你去一班老师那帮她请个假,她胃病刚好一些,不能跑。
很快顾柏就回了。
顾柏:您没开玩笑吧?让我去?你呢?
谷余韶:我有点事,不能去,拜托你了。
顾柏: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帮你咯。
收好手机,谷余韶看着前头偶遇了同班同学,笑着一起进了校门的京舟摇,缓缓抿嘴一笑。
也许,这样也挺好。
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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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各班体育委员组织同学到体育场举行第二次体育测试,主要是上次没参加体测的和体测不及格的学生,人不是很多,但囊括了所有高叁班级。
京舟摇换好衣服后准备下楼,结果就在楼梯口碰见了穿着一身球服的顾柏,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戴着运动发带,眼神有些放空。
京舟摇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顾柏,你在这干嘛呢?不用上课吗?”
顾柏看见她后挑了一下眉,拿出放在嘴里的棒棒糖,笑道:
“姑奶奶,你可终于来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京舟摇疑惑,“你等我做什么?”
心里却是慢慢浮起一个答案。
“你上次不是犯胃病去医院了吗?作为你半个竹马,我帮你向你们老师请了假,你就别跑了,什么体测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