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常远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转移话题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张瑾透过车玻璃,看了眼漆黑的房子,声音干巴巴的,“还好吧。你呢?”
“我?”周常远点了下烟灰,笑了笑,这才看着张瑾,“我过的不好。”
被他一看,张瑾就想低头。她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唇,低声说:“当年……当年的事……”
她张着嘴哑在哪里。周常远连抽了好几口烟,没有吭声,仿佛在等她说下去。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来,又闭上嘴,半晌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周常远长长地呼出一口烟,突然将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槽里。张瑾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他揪着肩膀拽到身前。
内饰的顶灯照着他黑亮的发梢,却照不到他的眼睛。他手劲极大,声音狠厉,“我来就是为了听这话的?!”
张瑾被他抓痛不敢吭声,缩着肩,死死咬住唇,惊移不定地看着他,仿佛还在消化他突如其来的怒气。
周常远最受不了她这副怯生生的样子,低骂一声,狠狠吻下去。
他的吻也比从前霸道,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松开牙关,长舌深深地闯进去,大嘴含着她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张瑾舌根都麻了,口腔里渐渐起了铁腥的气息盖过了烟草味,不知是谁的伤口,她就要喘不过气,终于被松开。
熟悉的气息和触感几乎叫人发疯,周常远喘息地看着张瑾,胸膛起伏不定,却见她脸色苍白,眼角泪珠悬而未落,顿时便僵住了。
空气渐冷,他抓着她的手也松开了,眼里闪过某种痛楚,却突然笑起来,声音极低,像是自言自语,“我他妈是疯了才会又来找你……”
自嘲的话像针一样扎痛张瑾的神经,她的心急速地坠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不住就要失去。
手指最后落在她头发上,周常远在她额头温柔地轻吻,再推开她时,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回去吧。”
张瑾仿佛没懂似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只留一个侧脸,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重复,“回去吧。”
攥紧了手心又松开,张瑾最终木着身子,轻轻推开车门。
“gin。”时隔四年,他突然叫出这个名字。
张瑾回头,他却说:“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你。”
关上房门,整个人便像被抽走骨头一样,瞬间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心痛地几乎就要窒息。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上天要这样折磨她,让她如此爱而不得,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失声痛哭,仿佛要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
突然卧室的房门打开,暖黄的灯光流泻,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吵醒的小人儿揉了揉眼睛,张开胖乎乎的胳膊向张瑾走来,“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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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骗眼泪了,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