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瑾被手机“嗡嗡”的震动吵醒。她迷糊睁开眼,昨晚忘记拉窗帘,明亮的天光从窗外投射到床边米色的地毯上,一切还是她入睡前的样子。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张小姐您好,我是周总的助理。您现在在常远先生家对吗?麻烦您开一下门,周总希望和您聊一聊。”
张瑾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周总是指周礼鸣。她掀开被子,看到身上软亮的礼裙,先去换了衣服洗漱,去敲周常远的门,发现他不在,拿起手机要给他打电话,才看见他昨晚深夜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gin,抱歉,我今晚恐怕脱不了身了,你早点睡。”最后还加了一个飞吻的表情。
张瑾带着疑惑打开门,周礼鸣这才从车上下来。一身西装衣线笔挺,头发虽已掺了灰白,但一丝不乱,表情微凝,只双眼略显松弛疲惫。
张瑾敏感的觉察到,来者不善。
周礼鸣进了屋子,助理止步于门外,张瑾往车里多看了几眼,助理会心,立即客气地道:“就周总一人。”
张瑾去给周礼鸣倒水,周礼鸣没坐,背手站在屋子中央,仿佛在细细地打量,最后打量到张瑾身上,似有所指地说:“怪不得这次我来波市,他说家里不方便,让我去住酒店。我以为金屋里藏了个什么人物。”
张瑾手里的杯子顿了顿,倒也还镇定,她放下水壶,说:“我在这里暂时借住,常远有他的考虑。”
周礼鸣牵了牵嘴角没有说话,慢步踱过来,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放在她面前。
照片里周常远和一个金发女生搂在一起。
张瑾顿时明白他的来意,心里冷笑,多么拙劣落套的把戏,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拿这样的东西糊弄她?
她神色未动,周礼鸣说:“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小远有更好的选择,你不适合他,趁早抽身,还能留点面子。”
张瑾淡淡道:“什么选择是更好的,等常远回来,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周礼鸣面色骤冷,连虚与委蛇的风度都懒得装了,他松弛的眼皮抬起,露出冰冷的眼珠,仿佛这才露出真面目,看着张瑾,直接道:“joyce知道吗?你和她儿子搞到一起。”
手里忍不住一抖,热水溅在张瑾手背。毫无疑问,这样难听的字眼成功戳痛了张瑾心里最深处的难堪。
她面目紧绷,因为羞愤而涨红着,防备地看着周礼鸣。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她肯定会看到自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腰背高弓,尾巴竖直,每一根毛发都是炸开的。
周礼鸣步步紧逼,“周家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去勾引小远?你对得起他们吗?”
张瑾嗓子眼紧地几乎呼吸都困难,辩解显得太过苍白,她沉声说:“这是我和常远的事情,不劳烦你操心。”声音冷硬地像压碎的冰块。
周礼鸣挑眉冷笑,“我不操心?难道要眼看着他和周家的家业毁在你手里?难道要我辜负亡弟所托,还有我这几年的心血?”
张瑾被他一连串的大帽子砸得几乎站不稳,僵声道:“那你可真是抬举我了。”
周礼鸣冷“哼”一声,恨恨地说:“因为你,这小子这个暑假都不来纽市接手生意,公司事务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