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她一拐一拐的又跑了一趟,回来后把蘑菇用细枝把蘑菇串了,架在火上烤。

燕驰问孟珠:“你的脚怎么了?”

“不知道在哪儿撞到了吧?”孟珠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能走说明骨头没事,不要紧的。”

这燕驰飞也知道,不然刚才也不会让她走来走去。

“过来,我看看。”

孟珠不大明白他要看什么,虽然挪着屁股坐到他身边,却迟迟没有动作。

燕驰飞皱眉说:“把鞋袜脱了。”

其实他早就看过她的脚了,可是孟珠还是有些害羞,自己脱和他强制脱,感觉完全不同。

米分色的绣鞋与白色的罗袜被剥下来,露出孟珠白生生、嫩滑滑的小脚来。燕驰飞偏头看,脚腕高高肿着,有淤青,又指挥孟珠把脚凑在他手边,摸后确实不觉骨头有事,倒是放下心来,让孟珠自己上了药。

蘑菇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两个人的肚子差不多同时叽里咕噜地响起来。孟珠举着蘑菇串,自己吃一颗,喂燕驰飞吃一颗,很快便将二十几只蘑菇吃光。

吃饱后,衣服也烤干了,燕驰飞让孟珠撕开他内袍的袍摆,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这时他渐渐恢复了力气,便试着站起来走动几步,当然不像没受伤时那样轻松自如,但总算能离开河边,去找个避风的地方过夜。

孟珠之前是绝境求生,无人能依靠,自然勇往直前,现在看着燕驰飞真的没有性命之忧,心里一松懈,身体也跟着娇气起来,一拐一拐地拖着右脚,只觉疼痛钻心,越走越慢。

燕驰飞好几次停下等她,最后看她走得实在费劲,干脆将人打横一抱。

“驰飞哥哥,放下我!”孟珠惊叫,“你还有伤呢,小心伤口,快放下我!”

眼见燕驰飞不听她的,孟珠自己挣扎起来。

燕驰飞到底有伤在身,不比平时,孟珠竟然真的从他怀中挣扎下来,只是落地的方式有点惨烈——小屁|股直接拍在地上。

孟珠噙着泪珠儿,想喊疼又因位置尴尬不好意思喊。

燕驰飞却很直接;“摔到哪了?让我看看?”见她捂着屁|股,便伸手去摸,真摸上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两人同时一僵。

孟珠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扯着他衣襟把头脸埋进他怀里去。

燕驰飞没有松开手,硬着头皮、轻轻地揉了揉,然后问:“咳,还疼吗?”

孟珠头顶顶着他心口,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其实还是很疼的,只是如果点头,岂不是代表她很想继续被他揉……

“那就起来。”燕驰飞说,“我背着你走。”

孟珠担心他伤口,仍旧有些犹豫。

燕驰飞豪气道:“真不用担心,既然死不了,那就没事。”说着半蹲下来,还不忘逗她,“快点,我可不想娶个瘸腿的媳妇。”

晋京东南是山,龙藏浦出了武定门便顺着山脚流淌,渐渐趋缓。此时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山脚河滩处。燕驰飞背着孟珠沿河往晋京的方向走了约莫两刻钟,终于找到一个小山洞歇脚。

他沿途捡了些树枝,这时在洞口重新升起火堆,既能取暖又防野兽。

山洞里什么都没有,条件简陋,两人只能席地而坐,背靠山壁准备睡觉。

燕驰飞不敢熟睡,只是闭目养神,忽然感觉孟珠扯他衣袖,才睁开眼,就听见她说:“驰飞哥哥,我想靠着你睡,我冷,上次你半夜发烧发冷,我就抱着你帮你取暖来者。”其实不只她冷,燕驰飞流了那么多血,肯定也冷,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可以互相取暖。不过想法很美好,开口却很难,孟珠说完时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石榴。

燕驰飞倒是很慷慨,张开双臂欢迎她。

孟珠红着脸庞挪近些,靠在他肩头,手臂横过他窄腰,燕驰飞的手臂也在她腰间收拢。

孟珠靠着他半睡不睡,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件事来:“驰飞哥哥,你说水里那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杀你?”

燕驰飞反问:“当时情况混乱,他又一直沉在水里,我没看清他的模样,你看见了吗?”

“我也没看到。”孟珠摇头,这下可糟了,将来要寻仇都不知道找谁!

燕驰飞沉吟片刻,开口安慰她:“或许是拐子,见你生得趣致可爱,便想趁着当时混乱将你掳走,又以为我是和他抢食的,才会痛下杀手。”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孟珠感叹:“晋京的治安也太差了!”还不到半年里,她家三个姑娘就有两个遇到拐子。

燕驰飞好笑地揉揉她发顶:“快睡吧,明早我们起来赶路。”说着抱她调整了姿势,好让孟珠睡得更舒服些。

两人姿态亲密,熟悉的味道萦绕鼻端,孟珠本已很困,这时却渐渐清醒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停,她羞窘地掩住心口,好像那样便能让它减缓速度似的。

“驰飞哥哥,”孟珠额头轻蹭燕驰飞肩膀,为了掩饰尴尬开口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呀?”

“不急的,你还太小。”燕驰飞淡淡地说,上辈子他们在大蒋氏热孝里早早成了亲,这辈子他想让孟珠过完在书院中的日子,就像其他女孩子那般,毕业后再嫁人。

孟珠不知他心意,她很急!为什么总嫌弃她,她到底哪里小?她不服气地挺胸:“我还会长的!”

柔软弹棉撞上燕驰飞前胸坚硬如铁,他先是吓了一跳,差点被口水呛到,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她误会了。

“好,快点长,我等着呢。”燕驰飞揉揉她头顶,轻声哄着。

他当然知道她还会再长。前世他们圆房时,她都十七岁了,大概有这么大,燕驰飞手指弯起成碗状,在半空比了个大小,这样一想,其实还是很期待的。

孟珠看到他奇怪的举动,好奇问:“驰飞哥哥,你在干嘛呢?”

“活动一下手指,看看有没有暗伤。”燕驰飞答得一本正经。

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实在太舒适,不多久两人都沉沉睡去。半夜里,燕驰飞越睡越觉得热,怀里好像抱着个滚烫的小火炉,他心知不对劲,睁开眼摸摸孟珠的额头,触手烫得吓人,她在发高烧。

回想这一晚,又是惊又是吓,冰冷的河水里滚过,又全身湿透的坐在风大的岸边,也难怪她受不住生病。

燕驰飞不敢多耽搁,背起孟珠出了山洞,沿着河岸一直往回走。他并不清楚两人之前被河水送出多远,但就算赶不及回晋京,沿途总也会有村镇人家,有大夫便看大夫,没大夫在村民家里讨上一碗治伤寒的土药,也好过干熬不是。

偏偏一路走过去都荒凉得很,眼看着走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到一户人家,连个废弃的屋子都没有。

燕驰飞受了伤,体力也不似平日那样充沛,走得远了,渐渐有些力气不支,胸前刚刚愈合的伤口也裂开来,只是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