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顾安馨事 莫子七 2709 字 6天前

“哥哥的情敌,看背影就觉得长得贼好看是怎么回事?”

而有一条热门评论,却是让安馨有一瞬间的心慌,那条评论带着图,是在电玩厅拍的,她拉着顾司炎离开的背影。

内容是,“哇嘎嘎,我也是哥哥的死忠饭啊!关注嫂子好久了!现在我有偶遇网红的激动感!坐标a市,在电玩厅看见一对颜值超高又超有爱的情侣!顺手就拍了!原来嫂子真的不是嫂子哇!但是真的长得美哇!”

天,这么巧?她这才点开自己发出去的图,图片虽然只截了一点背影,但是电玩厅收银台后的宣传册清晰可见,而且穿着西装去电玩厅.......确实太好认。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删掉微博,微博界面显示有好友艾特,她点开,是严格,他又转发了她的微博,这回有了配文,“小伙子,好样的,能让我妹妹这么喜欢你。”

一样的格式,换了称谓,安馨看着,内心复杂。

当安馨第二天看到米分丝数已经激增到二十万的时候,有一瞬间认为自己打开错了账号。

微博下的评论五花八门,有指责炒作的,也有是严格的米分丝过来围观的,还有催更段子的,有些评论本身就是段子,很有意思,如果不是忙着改论文,安馨甚至很想认认真真的回复一番。

正打算放下手机,安馨瞥见微博弹出的推送,一时间移不开眼睛,愣愣的点开。

——香港百安国际董事长安志怀疑重病,影后梁菲否认探望。

标题下方就是梁菲出席活动的照片,左下角还有安志怀的旧照。文章说安志怀重病,已经住院三个月有余,梁菲近日在香港拍广告,疑似探望了安志怀,两人的关系在圈内一直是个谜,有消息称两人结过婚还育有一女,后离婚,另有消息则直指梁菲为安志怀早年在大陆包.养的情人,是第三者插足。

娱乐报道扑风捉影安馨已经习惯,但是,安志怀病重?三月有余?

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收到消息。

电石火花间,想起圣诞前夕安志怀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有明显的苍老感,有些沙哑的跟她说,“安馨,爸爸也很想你。”

安馨对安志怀的情感,也是复杂的,她怨他,当初为了离婚,没有告诉她实情,就一直让她误会着梁菲;但她又极度依赖他,在香港,在安家,她没有一刻有过归属感,态度冷淡的奶奶,惺惺作态的后妈,势利的佣人,都让她想要逃离。只有安志怀,是从小就宠着她,护着她。

但是,在安馨与后母起冲突的时候,安志怀从未站在她这一边。

跟梁菲的清冷性子比起来,安志怀更热烈,他想给的父爱,就会毫不掩饰的给。

安馨考b大的时候,安志怀虽然心里反对,还是由着她去。这么些年,从未要求她回去。一直都是尊重安馨的选择。

安馨当时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的离开,让安家更加和谐安宁了,也让他摆脱了那种在女儿和妻子之间夹缝生存的生活。

不过她还是与安志怀保持联系,刚开始安馨每个星期都会给他打电话,汇报学习和生活,慢慢的变成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

她已经,有四年没有见他了。

拨通电话的时候,安馨心里有些酸楚,如今连他生病,她都要从新闻上得知了。

那边良久没有回应,她正要挂断重新拨打的时候,那边接起来,却不是安志怀的声音。

她的奶奶,在电话的那头质问着她,语调不高,有些无力,但语气依然狠戾,“现在才打电话来做什么?分财产?”

话音刚落,安馨忽然无比心慌,有些不敢往下问,一颗心揪着,就悬在嗓子眼,她用力抓着桌角转移注意力,直到指甲顶着有些刺痛,才慢慢开口开口,声音不自觉的已经有些颤抖,“什么意思?”

那端却没有理会她,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安馨从未如此慌乱,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忽然想起来什么,颤颤的手翻着通讯录,直到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手机屏幕上,安馨才意识到她居然在哭,擦掉屏幕上的水迹,终于翻到陈应的号码,拨过去。

对方没过一会儿就接起来了,安馨却还是觉得仿佛等了一个春秋。

安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急切的声音已经传来,“小姐,我正打算打给您,您近期需要回一趟香港,处理安董的......遗产。”

咚的一声,手机落在地板上,安馨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后攀爬,还有冷冷的气流贯穿全身,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唯一的热源就是脸上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流不止。

她恍惚间听到交集的脚步声,梁菲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门进来,焦急的喊她,“安馨!”

下一秒她终于控制不住,趴在梁菲怀里哭出声来。

安馨连夜坐上了飞往香港的班机。

第38章 子车奄息

飞机落地已经是早晨六点,香港纬度低,昼夜长短随季节的变化不大,照理说这个时候天应该已经微微亮了。然而目光所及,整个停机坪还淹没在夜色里,指示灯闪烁着红色的光,影影绰绰的像是点缀的繁星。

安馨出了机场才知道,原来香港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所以天色阴阴沉沉的,颇有些北国冬天的萧条之感。

直至车子慢慢驶入中环,安馨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闪过,安馨才开始有置身于香港的感觉。

清晨的城市,似乎每个细胞都在慢慢苏醒。

中环还是那个样子,摩天大楼和殖民时期的建筑结合在一起,商场鳞次栉比,此时还没有开始营业,没有灯光,没有人,每一栋大楼都浸在夜色里,从下面往上看,看不到顶,伟岸得令人恐惧。

红棉道上的香港公园门口,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老人,穿着运动服进进出出。

车子一路驶上太平山,这个点的太平山,没有游人,显得格外冷清,三三两两的车驶过,也都是山上的住户。

道路盘旋,安馨一直看着窗外便有些晕眩,加上整夜没睡,虽然没有吃什么东西,此时竟有些反胃。

她的手就放在胸口,微微揪着胸口的衬衫,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也皱着,陈应瞥见她的样子,放慢了速度,“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她缓缓的摇摇头,表明自己还好,就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陈应有些担忧的看着安馨,她没有明显的哀痛不已的情绪,至少不熟悉的人,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回来参加父亲葬礼的人。

可是陈应算是看着安馨长大的,她这样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了。

最难忘的就是安馨初到香港那一年的圣诞节。

那段时间安志怀很忙,出差日本,呆了将近一整个月,平安夜他和安志怀被大雪困在新千岁机场,第二天才迟迟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