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如珠似玉 月下蝶影 2766 字 1天前

听完顾如玖的分析,晋鞅笑着道:“看来你比较欣赏赵进一些?”

“宸君难道不知道我与司马家有旧怨吗?”顾如玖丢开他的手,斜睨他一眼道,“魏亭是司马一派的人,我能欣赏他么?”

晋鞅顿时带笑,伸手抱住顾如玖,像麻糖似的扭在她身上:“久久总是这般恩怨分明。”

“对呀,黑白分明我做不到,恩怨分明还是没问题的,”顾如玖把下巴搁在晋鞅的肩头,笑眯眯道,“边疆将士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而文臣仅仅几句话便给他们随便扣帽子,这岂不是让他们流血又流泪?”

“你说得对,”晋鞅沉声道,“我们不能让这些将士寒了心。”

边疆清苦,每年便朝廷下发的军费还要被贪官污吏层层剥削,到了将士手中时,能剩下一半已是难得。

当年锦州也有守备军驻扎,这些士兵到了冬天还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些贪官污吏实在是可恨。

一个国家,若是连军事都不重视,待强敌入侵时,又拿什么来反击?

平时苛待将士,到了战场拼命时,又是这些人上阵杀敌,而这些贪官污吏却高枕无忧,在朝堂之上对边疆之事慷慨陈词,做足忠臣爱国姿态。

晋鞅轻轻抚着顾如玖的后背,心情有些激荡,久久总是能与他思想一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妻二人在观点上达到一致,于是在床上运动时,也达到了最美妙的和谐。所以第二天上早朝时,尽管文官与武官吵做一团,晋鞅也有闲情逸致听下去。

“陛下,魏亭不该关押起来啊!”官员甲认为,不管赵进究竟有没有通敌卖国,但是魏亭的心是好的,他此举也是为了大丰着想,所以把赵进关在别馆就行,魏亭还是放出来吧。

“一派胡言,若随意诬陷朝廷命官是为了大丰好,那我是不是也能怀疑你通敌卖国?!”武将们表示他们很不开心,很郁闷。赵进辛辛苦苦为国家镇守边关,结果却被文官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他们心里委屈,他们心里苦。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文官已经快要动手打起来了,不过这动手范围仅限文官圈子,似乎还没有哪个文官主动向武官动手。

见这些人吵得实在不像样,晋鞅才道:“要打架的出去再打,别扰了朝堂秩序。”

听到这话,已经动手的,准备动手的都偃旗息鼓,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皇上训斥。

哪知道今天皇上心情似乎格外好,竟没有因此动怒,也没有责罚他们。

“朕知道诸位大人都是一心为民,但是国有国规,赵进若是通敌卖国,按律当处。可若是赵进并没有通敌卖国,那么魏亭便是诬陷朝廷命官,按律亦当处,诸位不必再在此事上争论。”晋鞅轻轻拍打着龙椅扶手,“如今魏亭人在京城,而青北州乃是我大丰要塞,当务之急是选一个能臣暂代青州节度使。”

司马一派的人听着这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魏亭刚进京没几天,皇上就急着派人暂代他节度使之位,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不信任魏亭?

不然怎么只让人替代魏亭这个节度使之职,对守备将军绝口不提?

有聪明的人已经察觉到风向不对,而脑子比较简单的只以为皇上更加信任赵进,这两类人都对皇上的这个决策没有意见。

至于司马一派的官员们,虽然很有意见,但是晋鞅并没有妥协,对他们的抗议充耳不闻,当朝便挑了一个官员暂代青北州节度使之职。

大家都很清楚,这个暂代很快就要变成正式的节度使,不过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们就不好再反对。

晋鞅此举,倒是让不少武将心生感激,下朝之时,这些武将们行礼的动作幅度都大了不少。

张仲瀚看着这些神情激动的武将,在心底叹了口气,魏亭与赵进这次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而是皇上与司马一系的交锋。

这次的事若是不处理好,司马家只怕要危矣。

“张相,”司马鸿叫住张仲瀚,“请留步。”

“司马大人,”张仲瀚笑着朝司马鸿拱了拱手,他心里清楚司马鸿叫住他是为了魏亭一事,于是他打定主意不去接这个话头。

司马家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他又怎么会跟这种蚂蚱拴在同一根绳子上?

哪知道司马鸿根本没有提这件事,而是说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张相可还记得当年林妃毒害皇子一案?”

张仲瀚闻言面色大变,看向司马鸿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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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此事早有定论,司马大人何必再提?”张仲瀚语重心长道,“旧事重提,岂不是徒惹太后伤心难过吗?”

“时辰不早,在下告辞。”张仲瀚可不想被司马鸿拉下水,不管对方有什么想法,他都打定了主意不参与,免得无事惹上一身骚。

看着张仲瀚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司马鸿冷哼一声,转身见李光吉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抱拳道,“李相。”

“司马大人,”李光吉走到司马鸿面前,语焉不详道,“现在已经进入夏季,天气多变,司马大人请多注意身体。”

“有劳李相关心,”司马鸿淡淡道,“李相也要多注意才是。”

李光吉朝他拱了拱手:“司马大人说得是。”

两人的关系向来是面上和睦,内里互相争锋,所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话好说,客气几句后,便各走各的。

司马鸿回到家中,对来迎接自己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子摆了摆手,满脸疲倦道:“午饭不用等我,我在院子里用。”

“是。”郑氏见公公神情不太好,知道他近来在为魏亭一事忧心,朝司马鸿行了一礼后,别的什么也不敢多说。

司马鸿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司马香,沉着脸离开。

“夫君,”郑氏对自己丈夫道,“你去陪陪老爷子,让他有事别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