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琛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手甩开,就连纪悬也黑了脸,没有阻止阮琛的动作。
“啾啾,你还好吗?”
阮啾啾默不作声地摘掉白色手套,手腕红肿。她的皮肤太娇嫩,对方不过是个女人,动作算不上多重,但看起来就显得很严重了。
于是,阮啾啾做了个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举动。
她扬起手摘掉手套的那只手,啪地一巴掌,甩在温幼的脸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温幼也呆了,没想到竟然真的会甩她巴掌。
“该不是我最近太内敛,让你们忘了我是谁吧。”阮啾啾冷哼一声,把头上的纱摘下,当着他们的面扔到地上,声音掷地有声,“纪悬,什么时候处理好你的女人关系,再提订婚的事。”
“啾啾!”
待到阮啾啾换掉婚纱走出试衣间的门,大厅里又多了几人。
“……事情就是这样,抱歉。”一名身穿工作装的男人笑容得体,但做出的手势,却是请出去的姿势。
那边,温幼不知道跟纪悬说了句什么,眼眶红了一圈,跺跺脚,小跑出去。
“怎么回事?”阮啾啾愣了愣。
阮琛揉了揉太阳穴,心情有些复杂:“这家店已经被买下来了,对方表示,里面所有东西包括婚纱都不允许动,否则会以侵犯私人财产为名赶我们出去。”
“谁这么嚣张?”阮啾啾惊呆了。
听到阮啾啾的话,陌生的男人扶了扶眼镜,露出微笑:“您就是阮小姐吧,秦先生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事实上,秦隽殊在他面前说的是,地盘买下来了,穿着婚纱的新娘当然也是他的。
阮啾啾:“……”
*
那天,秦隽殊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来搅局,反倒纪悬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
不知为何,阮啾啾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阮父每天早出晚归,匆匆忙忙,就连阮琛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想对阮啾啾提起什么,最后只是叹息着摸摸她的头发。
奇怪,照理说有了男主的一臂之力,阮家不应该走得更顺畅吗。
阮啾啾望着窗外的景色,半眯着眼睛:“居然已经过了半年了。”
日落的玫瑰红将天际染成瑰丽的颜色,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阮啾啾还在想着晚上应该吃什么甜点。杏仁布丁?黑森林?
有钱的生活真是处处都是乐趣啊!
【纪悬站在这个和父亲差不多年龄大的人长辈面前。
“我是该叫你一声叔叔,还是岳父呢。”
阮父笑了一声:“岳父就免了吧,啾啾承受不起。”】
阮啾啾:“???”
等等,怎么一回事?!
【“我只要你一句话,是不是真的打算站在我的对立面?”
“对立说不上,但是,吕老爷子是我亡妻的养父,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死去。”
一个月前,他们的关系稍有缓和,而现在,又一次站在了对立面。
“……我不会因为啾啾就不了了之的。”父亲的死,两世都成为纪悬的阴影,谁都无法阻拦他。
“那你也放过我的女儿吧。”
“你休想!”纪悬红了眼,立即反应过来,“别想把她送走!”】
阮啾啾被这庞大的信息量惊呆了。突然,门被推开,家里的赵叔匆匆说:“快跟我走吧,来不及解释了!”
紧急之间,阮啾啾只来得及拿上随身的包,一路就像唐玄宗带着杨贵妃逃亡,她刚坐稳,车立即启动。
阮啾啾心焦无比,思考着如何才能让阮父和纪悬避免起冲突。车辆开了很长时间,旁白君没有再念叨,她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究竟如何。
不知为何,阮啾啾此刻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秦隽殊。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的情况都还没搞清楚,怎么能再把别人扯下水。
只是命运往往像是一场捉弄,正在想的人,偏偏就打来了电话。是秦隽殊。
“喂?”
秦隽殊那头很安静,大半个多月来,这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从容,出奇地让人冷静下来。
“怎么了?”阮啾啾刻意稳住音调,怕被他听出不对劲。
“你在做什么?听起来有些吵闹。”
“没什么。”阮啾啾一手捏紧了裙摆,“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