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然则不是土著、对很多常识依旧处于懵懂状态的萧可信以为真,“房租怎么算?”

见他没怀疑,钟导更为这生活经验不足的单纯孩子担心了。

但想想赞助不够的下场是电影只用得起五毛特效,只好昧着良心继续往下编:“不用付。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位——韩先生也想借用这套房子,他的公司已经付过房租了,到时你们得一起住。但你得负责每天做饭,除了早点,一天两餐一顿也不能少。你看这……”

萧可现在已经习惯了用做饭技能交换其他东西,立即点头:“没问题,刚好这位韩董先生我们见过。”

闻言,两人均是一愣:“韩董先生?”

“是啊,还是导演你告诉我,他叫韩董。”既有免费宿舍,何伦还故意隐瞒他的身份,萧可想韩董应该是公司里的骨干。

这误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偷瞟了一眼神情异样的韩熙林,钟导望天装聋,决定不掺合这事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韩熙林,向来缜密高效的思维忽然钻进了死胡同:萧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想讨好自己么,怎么今天又说这种话?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但演艺圈谁不是人精,能不听懂韩董是指头衔而非名字?

疑惑间,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原来如此。正式自我介绍下,我是韩董,很高兴认识你,萧可。”

“幸会。”

握手时,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萧可的双眼,却只在那双形状完美的棕色眼眸中看到一片坦然。

——反正马上就要同居,不急于一时,等近距离观察之后再下结论。

韩熙林压下疑惑,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新婚夫妇”

有了住处,最大的麻烦搞定,于家夫妇都为萧可高兴,说事业起步就这么顺利,是个好兆头。

但于小岳却不这么想,萧可之前伤得蹊跷,他一直怀疑是得罪了什么人。出来避风头没多久,现在又要“羊入虎口”,实在太轻率。但见萧可若无其事,又觉得或许只是自己杞人忧天,犹豫再三,才没多说什么。

纠结了两天,这天眼看萧可要起程,他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小可,要不学习的事先缓缓?万一害你住院那家伙又出现,那该怎么办?”

其实不必他提醒,萧可并未忘记这事。虽然依旧毫无头绪,不知是原主惹了事,还是人家故意要整他。但他觉得,即便躲在这里,电影消息公布后有心人照样可以查到他的行踪,差别只在迟早。

若是拒演,更是下策。像他这样籍籍无名的十八线,能接到电影角色非常不容易,如果为了一时安全推掉难得的机会,未免得不偿失。

再说,现在的萧可已经不是刚到这个世界时两眼一抹黑的“菜鸟”。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个世界外表天翻地覆,内里却还是老一套。一应矛盾争端,说到底核心还是利益与计谋。

他暂时缺乏资本,但皇家子弟,最不缺的就是心眼儿。如果真遇上事,萧可不说占尽上风,至少自保没问题。

“放心吧,”萧可拍了拍于小岳的肩膀。要和这个掏心掏肺的好友暂时分离,他也有几分不舍:“你在火车上不是说想看女明星么?等我站稳了脚跟就接你去b市逛剧组,反正你冬天没事。”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小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挤了挤眼睛:“说定了啊,你得包吃包住,还得包我和美女们合影加签名。”

“前一点没问题,后一点我尽力。”

“啧,所以你要尽快混出头啊。到时我往那儿一站,就说萧大王派我来巡山,谁都不敢拒,多神气。”

“你这叫狐假虎威。”

“人艰不拆啊大哥。”

……

过来时萧可坐的火车,返回时秦石泉帮他订了机票一起走。

秦家双胞胎今年五岁,正是淘气的年纪。虽然家教很好,但在一群弟弟妹妹面前充了十来天的大哥,回程时到底忍不住闹腾了一把,在萧可面前人来疯。

有这对孩子分散注意力,萧可继火车之后对飞机的震撼惊叹,被掩饰了过去。

抵达b市,和秦家父子在机场餐厅吃过晚饭,再打车到钟导给的地址,天已经全黑了。萧可也不觉得累,取出钥匙开了门,放下背包新奇地到处看。

这间公寓比他当初合租那套大得多,装修陈设也更加高档。但对住过皇宫的萧可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最让他好奇的是各种电子设备,还有厨房里让人眼花缭乱的智能设施。

转悠片刻,萧可想煮个夜宵。翻了翻冰箱没发现什么吃的,基本都是调料,便淘了点米来做芝麻松仁粥。

架上煮锅,设好火力,他坐到客厅看电视。发现茶几下铺陈的皮革地毯配着柔软蓬松的羊羔毛抱枕,看上去格外舒适,忍不住盘腿坐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仰靠在沙发上,环住抱枕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里虽然比不上他的王府,却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住过最好的房子。他决定了,等赚了钱也要买间类似的公寓,但面积得比这大,房间全部打通,不然看着憋闷。

还不知道b市房价水平的萧可,在胡思乱想中,嗅着渐渐浓郁的粥香睡着了。

半夜到家的韩熙林,从玄关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双手和脑袋却搁在沙发沿,维持着诡异姿势却睡得很熟的青年。

“……”

喜好规整的韩熙林无法容忍,马上过去轻轻推了推他:“萧可,醒醒。”

青年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睡眠质量显然好到令人发指。

沉默片刻,韩熙林把他拉起来,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准备把人拖去卧室。走了两步,发现青年比料想中更轻,索性将人拦腰抱起,直接送到床上。

习惯了被仆人服侍的萧可,在梦里自发地舒展了身体,好让下人宽衣脱靴。

隔着衣料,直接感受到青年放松的韩熙林,面色不禁有些古怪。将人放下后没有走开,而是站在床边,凝视青年俊美中略带稚气的睡颜。

他从来性格强势,也不会说什么软话,从爷爷手里接过集团后作风越发强硬。外人见了他自是敬畏交加,小时候还算亲近的长辈,这几年待他也越来越客气疏离。至于小孩,虽然没见面直接绕着他走,但也差不多了。

虽说他不喜欢悲春伤秋,也没有高处不胜寒的矫情,但被几个损友拿这事打趣多了,偶尔也会觉得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