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其他对手,马超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追杀上去,只是面对陈旭,马超却是犹豫了。
跳下战马,马超来到戈壁之中,看着关中骑兵留下的马蹄印,脸色不由变得疑惑起来。
“全军撤退,退回王庭!”
马超终究没有领兵追上去,做出了极其明智的选择。
陈旭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太过失望,反而安慰众人道:“如果此人这么容易对付,他也就不是马超了。”
夏季缓缓过去,秋天到来以后,草木枯黄了,冥泽湖畔的颜色也单调了许多。
连续三个月,羌人却宛若生活在噩梦中一般。
本来马超为了谨慎防备关中军,还约束着羌人,不让他们出去放牧。
可是关中军却没有像马超想的那样,直接强攻羌人王庭,反而不断骚扰着羌人的生活。
马超派遣大队骑兵,想要捉拿那些前来骚扰的关中骑兵,可是只要大队羌人骑兵出现,这些关中骑兵就会轰然而散。
羌人骑兵不可能一直谨慎防备,而且放牧区太大了,羌人也根本防备不了。
就这样,关中军不停骚扰偷袭,在三个月时间里面,先后击杀羌人牧民将近三千,使得整个羌人王庭人心惶惶。
马超愤怒之下,更是亲率大军准备与陈旭决一死战。
然而,关中骑兵却好像滑溜的泥鳅一般,见到羌人主力部队出现以后,就会仓惶逃走,根本不与之交战。
羌人虽然熟悉地形,可是关中军找到了极其优秀的向导,也渐渐将此地弄得十分熟悉。
还有一次,关中骑兵故意逃到戈壁之中,愤怒的马超穷追不舍,却遭受到了致命反击,三千多羌人骑兵阵亡。
马超也想要将骑兵分散在各处牧场,却总会被突然出现的关中骑兵,以优势兵力袭杀。
连续三个多月断断续续的厮杀,羌人骑兵折损将近六千人,对于本就人丁单薄的羌人而言,无疑是个致命打击。
无奈之下,牧民们根本不敢再出去放牧,每日躲在羌人王庭之内,惶恐不可终日。
不仅如此,每到夜幕降临以后,羌人都会感觉胆战心惊,害怕关中军不知何时就杀了过来。
原来,关中军总是会在夜间出现,敲响战鼓,大声呐喊,并且放火烧毁强人王庭最外面的防御建筑。
只要马超领兵杀出来,关中军就会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有几次马超奋不顾身的追击,都被关中军的伏兵所败。
关中军不停骚扰、偷袭、屠杀,已经使得马超快要疯狂,羌人也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时至今日,除去三千金发碧眼的异族人,马超麾下的精壮羌人骑兵,也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五千人。
虽然人数上不比关中骑兵差,可是真要正面交锋,胜负却是未可知也。
羌人此时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因为没有办法放牧,以前储备起来的干草,很多都已经消耗殆尽。
若是继续这么下去,羌人们的牛羊、战马都会被饿死。那个时候,不用关中军过来攻打,羌人都彻底崩溃。
毕竟,他们可不像汉人那样,会在家中存储大量粮食,牛羊牲畜几乎就是他们的一切。
“可恶,可恶,可恶!”
马超将屋内东西全都扔在地上,英俊的脸庞无比扭曲,不顾形象的大声咆哮着。
羌人有固定的营寨,其中还夹着许多老弱妇孺,想要迁徙根本没有丝毫可能。
而且马超有理由相信,只要羌人敢离开营寨,关中军绝对会像饿虎一般,狠狠地扑过来撕咬一口。
此时的马超,已经被折磨的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马超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了一道疯狂却无奈的神色。
羌人有固定营地,关中军随时可以过来骚扰。
与之相反,关中军却好像幽灵一般,居无定所,马超纵然想要不惜一切与之一战,却也做不到。
双方如今的状况,就好像当初处于边境的汉人,与那些经常前来打草谷的异族关系那般。
汉人只能被动防御,纵然汉军得知敌军前来劫掠,也根本拿来去如风的异族骑兵毫无办法。
只不过,如今双方位置却是互换了一下。
……
一片小型绿洲之内,陈旭等人都是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这三个月,他们战果虽然看似辉煌,虽然将羌人弄得焦头烂额,关中骑兵却因此累坏了。
“主公,方圆百余里能够劫掠的物资,都已经劫掠了,若是继续待在这里,我们粮草就会后继乏力。”
冥泽湖本来就是羌人的势力范围,其他异族慑于羌人威胁,很少有人敢在附近定居。
三个月以来,为了抢夺供给生活的物资,关中军甚至将方圆百里都跑遍了。
为此,死于途中以及因战斗减员的关中士卒,也有一千多人。
掠夺终究只是权宜之计,若不是偶尔还能从羌人那里,抢到一些可用物资,关中军不见得能够支撑到现在。
最为重要的是,秋季来临以后,许多青草枯萎,没有粮草的关中军,想要养活战马极其困难。
别看羌人狼狈无比,其实关中兵也面临着极大的危机。
疲惫的揉了眉心,陈旭还没有答话,就听见了吕布的声音:“羌人屡次为我军所败,如今在兵力已经不占据优势。”
“而且经过这么上时间的锻炼,那五千新征召的骑兵,也勉强能算精锐之师了。”
“纵然此时与羌人正面决战,我们也能击溃羌人!”
陈旭看着众人,那疲惫却求战欲望浓烈的脸庞,忽然笑了,说道:“既然如此,就下战书吧。”
……
由于关中兵的不断骚扰,使得羌人遭受巨大损失,羌人对于马超也颇有微词。
这段时间,马超脾气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大发雷霆。
“大王!”
一个传令兵进入屋内,目光怯怯的看了看马超,轻声喊了一句。
“何事?”
马超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一双虎目死死盯住传令兵,使得那人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