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个谋士之中郭嘉最为年轻,可是曹操对于郭嘉却是非常器重,几乎已经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在攻打关中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他不可不听一下郭嘉的建议。
郭嘉听见曹操之言这才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既然诸位先生都认为应当出兵攻打关中,明公还在犹豫什么呢?”
讲到这里郭嘉挺直了胸膛,肃然说道:“陈文昭占据三州之地,麾下兵多将广,谋士如云,人口众多,大势已成。”
“此时之陈文昭,宛若战国之强秦,若诸侯不合力抗之,早晚必被其所破。”
“今陈文昭图谋巴蜀之地决不能令其成功,不然待其坐拥四州之地,再派遣良将驻守险关而后休养生息。”
“二十载过后,天下谁人能够与其相抗衡?”
“此战哪怕不能攻入蒲坂迎回天子,只要令陈文昭撤回关中,就是一场天大的胜利。”
“故此,与关中交战,势在必行!”
曹操听闻郭嘉铿锵有力之言,当即精神一振,拔剑在手厉声高呼:“陈贼欺君罔上,擅自攻打汉室宗亲,其狼子野心天下皆知。”
“吾家世食汉禄,又岂能坐视此等奸贼横行天下?吾意整顿三军,待时机成熟,起兵伐陈!”
北方天气已经渐渐变冷,秋风呼啸,席卷了小半个邺城。
州牧府内,袁绍召集麾下文武,喝道:“益州刘璋派遣使者前来,意欲与吾结盟,请求冀州出兵攻打陈文昭,不知诸位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袁绍话音刚落,冀州文武纷纷求战,只有许攸沉默,沮授皱眉不语。
文丑怒声喝道:“陈贼居然趁着主公攻打刘备之际,起兵偷袭冀州、幽州,当真是可恶至极。”
“吾听闻关中猛将如云,早就想见识一下,他们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某愿为先锋,还请主公给我三万兵马,定可攻入并州,生擒陈宫!”
颜良、鞠义、高览亦是纷纷求战。
这个时空,由于袁绍实力并没有像历史上那么强大,故此袁绍并没有历史上那么狂傲、目中无人。
与之相反,在陈旭庞大的压力下,他居然也善纳良言。
袁绍不是草包,反而是一代人杰。
这种人顺风顺水的时候,可能会犯下大错误;然而在逆境中,却往往会爆发出令人不可置信的能量。
哪怕对于经常居功自傲的鞠义,袁绍居然也都能忍受下来,并且为他加官进爵,极其重用。
故此,鞠义并未像历史上那样,在击败公孙瓒以后就被袁绍杀死。
鞠义能够训练出身为天下精锐的先登营,并且作为击破白马义从的主力,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将领。
若非历史上鞠义死得太早,恐怕也会在这个乱世之中,留下赫赫威名吧。
袁绍看到麾下文武求战之心极强,亦是心中激荡不已、
陈旭不但逼得袁绍,不得不两次放弃豫州之地,并且纵兵攻入幽冀凉州,劫掠百姓、烧毁粮草,使袁绍元气大伤。
心中极度骄傲的袁绍,对于这两次被陈旭愚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恨不能生食陈旭之肉。
可是关中军实力太强大了,袁绍身为一方诸侯,不可能看不清局势,也不敢轻启战端。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陈旭南征,关中空虚之际,其实在刘璋信使抵达冀州之前,袁绍就有心尽起大军攻入陈旭境内。
只是顾虑到各个方面的原因,这才一直没敢妄动。
环顾四周,看到了许攸与沮授没有说话,袁绍心中一动,问道:“子远、公与为何不语?”
沮授答道:“陈文昭虽然南征,然而并州仍旧有陈宫、张辽、王延领军驻守,主公若想攻下并州,恐非易事啊。”
袁绍想起了当时,王延守城固若金汤的样子,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阴霾。
想了一下,他说道:“若是不理并州,直接攻打司隶如何?”
沮授还没有说话,审配急忙喝道:“此事万万不可!”
“主公领兵攻打司隶,沿途耗费粮草必定会多上许多。”
“去岁关中军在冀州肆意破坏,已经使得冀州元气大伤,纵然今年秋收囤积了不少粮草,仍旧不堪大军长期使用。”
“更何况并州驻有重兵,若主公领兵攻打司隶,幽冀两州必定空虚,若王延、张辽领兵来攻,却该如何是好?”
“愚以为,主公若要出兵,当先夺并州方为上策;陈文昭若失去并州,必断其一臂,不复为患也。”
冀州其余谋士听见审配之言,也都暗暗点头。
袁绍沉思半晌,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许攸身上,问道:“子远有何高见?”
许攸捋了捋胡须,道:“伐陈之事,非一人可为。曹孟德乃冀州盟友,主公何不修书一封,与其相约共伐陈旭?”
沮授却是问道:“纵然曹孟德答应,可是他并未与关中接壤,如何能够出兵?”
虽说可以让曹操穿越袁绍治下的兖州之地,而后领兵攻打司隶。
可曹操终究乃是外人,若他趁着袁绍攻打并州之际,索性出兵夺了兖州,却该如何是好?
哪怕双方有盟约在身,此事也不得不防啊。
更何况,曹操会不会起兵攻打陈旭,却也是个问题。
好似看出了沮授的担心,许攸大笑两声,说道:“陈留乃曹孟德起兵之地,又与陈国、司隶接壤。”
“刘备当时攻入兖州,早已将陈留之内百姓迁徙一空,陈留郡几乎已经成为一座空城。”
“主公若是将陈留郡让给曹孟德,其必定心中大喜,而后可以从陈留发兵攻入司隶。”
“如此一来,主公以一个荒废郡城,换取曹孟德相助,夺取整个并州之地,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