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练字的功夫,就见一个小脑袋鬼头鬼脑的进来了,张浩这两年被晒得更黑了,原本就是一个黑炭球,这两年更是疯了一般的玩,心思也玩野了,整日里很少见他着家,被三叔在家里圈了几年,等他真正再次跑出去后,心思再也拉不回来了。
手里的字并不停息,张杰头也不抬的继续默写文章,好一会儿,张杰才随意问了一句:“你哥张岩是几岁放牛的?”
“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在跟着我爹念书的时候,我哥最早是去放羊,后来家里买了牛,他又去放牛,应该有三四年了吧,怎么了?”
几步来到书桌旁,然后三下两下把张杰手里的毛笔夺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的张浩央求道:“哥,咱家就你能帮我了,这事就算我爹说话都不好使,爷爷就认你的话,你要是不帮我说情,以后我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认真的看着眼前越来越黑的小堂弟,张杰这时候才知道张浩这几天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家里老头子给他安排了差事,以前家里的牛羊都是张岩去放,现在张岩也十一二岁了,算是大孩子了,爷爷便想着让张岩去县城去学门手艺,自从买了牛,家里劳动力是足够的,所以张岩去县城学门手艺也是势在必行。
自然,放牛放羊的任务就落在了整日里只会瞎绕的张浩身上,这小子两年时间,心思也真是玩野了,怎么说年龄也不算小了,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干,家里可以养活他爹,因为他爹是读书的相公,可绝对不可能再去平白的养着他,要么跟着大叔小叔下田干活,要么就去放牛放羊,总之,已经七岁的张浩,是再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只是玩乐了。
这一点张杰知道,想必张浩自己心里也有数,至于为什么还要求助张杰,无非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做着最后的挣扎罢了。
“你哥张岩五岁就去放羊,八岁半就去放牛,到今年已经放了五六年的牛羊了,你今年已经七岁半,怎么说也比你哥多玩了近两年时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着张浩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轻轻叹息一声的张杰继续道:“你也别总和大娃小娃比,人家是富户,光是良田就有一百多亩,他们兄弟俩就是打现在什么都不干,人家爹也会将以后的路给他们兄弟俩铺的好好的,你没有一个家里有几百亩良田的爹,那你就只能靠自己。”
“小杰,吃饭了!”
屋外头传来王氏的叫声,想来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从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张杰就知道,中午这一段肯定有肉。
家里条件比起以前要好了不少,这是大环境的原因,每家每户现在隔三差五的多少能见见荤腥,这就比以往要好很多。
将笔墨妥善的收拾好,张杰便从书桌旁起身,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张浩只是噘着嘴却不跟来,无奈叹息一声的张杰开口道:“我只能帮你说说,成不成还得看爷爷怎么决断,你也知道,这两年家里老头子说话多坚决,老头子下的决定就没有人能违背,所以,即便我帮你说,你也不要抱多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