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重重,清风吹拂,男子衣衫破烂褶皱,发丝带血凌乱,就算狼狈不堪,那一身内敛而锐利的气场却依旧难以遮掩的隐隐散发出来。此人,并非善类。
“为什么救你?”慕千雁沉吟了片刻,“一时兴起吧。”
“一时兴起?”
南司冷哼一声,“你这女人阴险无比,又极其恶毒,你此番救我定然不安好心,又何必假惺惺呢!”
“假惺惺又如何?不是假惺惺又如何?”
女子却是笑了,俯身为他医治伤口,破烂的衣衫被掀开,那身上的血肉一条一条的翻开着,却并不深,由此看来,那下手之人,显然是要折磨他。
她细心的为他撒上金疮药,冰凉素白的手抚过疼的火辣辣的伤口,说不出的凉意。
南司死死的盯在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子身上,目光胶着着,好像要在慕千雁身上戳出一个洞。
“你莫不是再这药上动了什么手脚?”
他突然冷声开口,面色阴鹜。
“很想如你所愿,可你到现在还没有死呢。”她站直了身子,然后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眼前固执的男子,突然手下一个用力,狠狠的把这人翻过身去,背面朝上。
南司本就受伤,哪有精力反抗?只得绷紧了身子,面色警惕。
那光洁无暇的脊背上,赫然一道一尺长的伤疤,深可见骨,如一条蜈蚣一样蜿蜒着,早已结了痂换了层皮,显然是旧伤。
女子垂首,眉尖若蹙,冷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道:“你这背上的伤,从何而来?”
“你不必知道。”他冷哼。
“也是,你这般用心对待慕千怜,却在危机时刻被拱手当做了牺牲品,任谁都心中难平,只怕这伤也是皇后姐姐以前做的吧。她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她静看他,假意试探。
“闭嘴!”他果然情急愤怒,喝道:“这伤是我年幼时落下,与怜儿无关,若再听到你玷污怜儿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当年满族皆灭,若非怜儿,他……
“你何时客气过。”
慕千雁突然冷下了脸色,衣衫若水,眸若寒星,“你在她身边呆了可有近十年时间,当年你为了她入府为奴,她却能为了一只自己所钟爱的绣花鞋让你跳进湍急的苏江中搜寻,便可知她心思毒辣,更是故意刁难。不想七年后,你还是执迷不悟!”
“你说什么!”
南司突然拔高了声音,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不知是因为贴了她那一番话的原因还是伤口太痛,侧着的脸忽的一白。“你到底是谁?”
他声音低沉,因为长时间不曾喝水,有些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