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众道士闻言,竟面色大变,为首那个劈手就把老秦抽了个大马趴,然后带着众师弟气冲冲进门去了!
“哎呀,有道士擅闯民宅啦!”老秦倒也敬业,死死抱住个道士的腿,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几个护院闻声跑了出来,手持棍棒,拦在众道士身前。王家原先是没有护院的,最近给王家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王兴业自然要防备贼惦记,便雇了几个品性端正、武艺高强的壮丁来家里。
可惜他一个月二两银子雇到的高手,实力远不如卖相,也不见牛鼻子怎么费劲,就全都给打趴下了。
王贤听到前面的动静,但他没有武功,而且关键时刻,灵霄那死丫头竟跟银铃出去疯了,家里再没可用之人,又不能一走了之。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朝众道士笑道:“诸位道爷有话好说,伤了人更不好讨债。再说这家人是官府的,万一他们反咬一口,咱们在牢里过年就不划算了。”
“你是干啥的?”为首的一个道士牛高马大,打量着他冷声问道。
“我是来讨债的。”王贤笑道:“诸位道爷也是吧?”
“我们不讨债。”那道士冷哼一声道:“我们找他算账的!”
“那还是差不多。”见对方并不怀疑自己,王贤便知道他们之前没来踩过点。只要不是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就总能应付过去。“这小子欠了我五十两银子不还,不知道拉了道爷多少饥荒?”
“这小子忘恩负义、欠债不还,真是该死!”道士闷声道:“他在哪,我们揍他的时候,你也来几下出出气!”
“那感情好,可惜他躲出去了。”王贤心肝直颤道:“不知他怎么得罪诸位道爷了?”
道士断然道:“那小子忘恩负义,我们少爷为他到现在醒不来,他家里人却说最见不得道士!”
“呃……”王贤突然有些明白了:“诸位来自武当山?”
“嗯。”道士闻言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是债主,但也得替他说几句公道话,”王贤面不红心不跳道:“说王家最见不得道士,那纯属造谣!王家上下对闲云少爷那真是铭感五内,不仅请了最好的大夫,王贤那小子还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料他,对他妈都没这么孝顺,这些都是我亲见的。”
“那为啥门子说,王家信佛,见不得道士?”另一个道士问道。
“肯定是门子瞎说八道,”王贤道:“王贤这人最崇拜的就是张真人,正准备去武当山朝拜,看看能不能收他个记名弟子呢!”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为首的道士奇怪道。
“因为我是他大哥的二弟,也是他姐夫的小舅子。”王贤咽口吐沫道:“总之,他的事儿,我比谁都清楚。”
“难道是误会了?”道士们面面相觑道:“我们大小姐在哪,把她叫出来问问。”
“灵霄和王贤他妹妹逛街去了。”王贤笑道:“等等就见到了,诸位道爷不妨坐等,看你们风尘仆仆的,肯定累坏了吧。我让人泡茶备饭。”
“你个讨债的瞎掺合什么?”谁知马屁拍到马脚上,为首道士冷声道:“不久欠你几十两银子么,就把这儿家当自个家了?”
“……”王贤险些吐血道:“道长教训的是……”
既然不确定王贤忘恩负义,道士们便没有擅闯后宅,而是耐心等主人回家……见他们蛮守规矩,王贤想先去后面看书,却被他们拦住,训斥道:“后宅是女眷住处,你个男人岂能擅闯?”
王贤大张着嘴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闷头陪他们枯坐着,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满载而归的银铃和灵霄盼回来。
一看灵霄开心的样子,众道士才放下心来,起身行礼道:“大小姐!”
“吓,你们怎么来了?”灵霄一看几个道士,就开心笑道:“我爷爷呢,他来了么?”